“先生如何变……”
“我从未变过!”我刚要反问,他一下子打断了我,眼里似怒非怒,满是意气,“真儿,我没有一件事不是为了你!”
“先生,阿真没有恶意,只是不明白先生的意思,你别生气好吗?”我既有些怕,也有些不踏实。
“我不是生气,只是遗憾罢了,有些事终究未能与你共同承当。”他松了一口气,目光略显萧索,在我身旁随意坐了下来,“你虽然到刚才才告知我你的身世,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一些。”
“啊?先生是如何猜到的?”我颇是震惊。
他无声一笑,然后慢慢道出了内中情由,原来在他眼里,我早就是破绽百出了。从我爱在地上写“武德九年,武德十年”,到追问他武德九年之事,从我被惊失神说出的打杀之语,到几次提起李世民时的鄙薄之态,种种都让他猜到了我的身世与玄武门有关。即使他的整个料想并不准确,但他就是拿定了我仇恨李世民这点,不惧生死亦不问前程,竭尽全力要助我寻仇平冤……
“我如今在皇帝那里留了印象,也有了能见到他的身份,可你已见了皇帝,更不需要我的帮助了,呵呵,这原本也是我想多了……真儿,你说得对啊,这真是造化弄人……呵呵……”他苦笑阵阵,似是自嘲,神情中透着无尽的低落。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开口,这份略显盲目的真情,重若千钧,我更不知如何承受。
相对无言,人间奇伤。
“真儿,都过去了,现在这样也很好。”终还是他先打破了静寂,“你尚在宫中,我有这个身份,也好陪着你,离你近一些。只是你虽已向陛下坦陈,但自古伴君如伴虎,一切要小心应对。”
我凝望于他,心中是描摹不出的感觉,只道:“我本非罪臣之女,也不想寻仇,不过机缘巧合见了皇帝,有些怨怒罢了。他没有理由杀我,也不会杀我,否则我早就真的死了,何来今日的相会?先生,你为阿真付出太多了,阿真不会让你再操心了。”
“呵呵……”他忽地会心笑开,脸上的愁云苦雨也瞬间散尽,“你知不知道那位长乐公主究竟何时出嫁啊?”
“具体倒不知,不过就在明年,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看他神色好了倒也开心,只是这问话却是好没来由的。
“我好算准日子,多攒些钱,往虞府求亲去啊!我本就是只为两件事,一是娶你,二是帮你,如今事虽有变,我却初心不改。真儿,你也到了及笄之年,我更是熬够了!”
此言入耳,像是封住了我的穴道似的,令我顿时丝毫不得动弹,心里惶然一阵又局促一阵:我虽不想伤他情意,可他却也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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