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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时就说过了,那百花酿乃是我长白山的恩师,特意针对女子体质而酿的,无论是备孕,还是有胎,只有益处,无甚害处的。你放心。”
阮珑玲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将心底的一切顾虑打消。
尘埃落定后,阮珑玲回过味,当着吴纯甫的面,这才后知后觉生出些不好意思来,不过她并未解释些什么,只嘱咐道,
“烦请纯甫哥哥帮我开几副安胎药…
且此事,务必要守口如瓶,莫要同他人透露。”
?
吴纯甫乍然自觉的自己听错了。
她云英未嫁,一朝怀胎,要的不是堕胎药?
而是安胎药?
吴纯甫神情有些复杂,却又不知如何劝起,只问了句,
“你可想清楚了?”
阮珑玲抚着小腹,脸上溢出了个心满意足的微笑,柔声应了句,
“嗯。”
“若是经历了这么多,还没能想清楚,那岂不算是白活了。”
李渚霖今日忙得晚,将近子时三刻才回到棋珍院。
往常的这个时候,阮珑玲已经在屋中候着了,所以在踏入庭院的一瞬间,他的眸光就朝卧房中望去……
房中甚至都未点烛,漆黑一片。
根本就未见佳人的倩影。
云风好似瞧出了他的心思,立马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
“爷,阮娘子一早就派人来回禀过。
她道…最近事忙不方便,这几日就不过来了。”
!
昨天二人吵得天昏地汗,她尚且晓得服软认错,晚上也还是来棋珍院陪他就寝。
今日却不来了?
还放言连续好几日都不来?
事忙?
不方便?
阮珑玲究竟在忙些什么?才舍得将他放落在一旁?
李渚霖当下心中便生了几分不愉,蹙眉冷声问道,
“莫不是天下楼中出了什么令她棘手的岔子?处理不来?”
云风躬身作答,
“并未。”
“阮娘子今日并未招待宾客,也并未与客商应酬。
上午去了趟静灵阁回来后,在午时五刻左右唤了个大夫,然后便一直呆在云霏阁中,再未踏出过半步了。”
大夫?
莫不是她病了?
“走,往云霏阁走一趟。”
李渚霖虽是天下楼的贵客,可现在深更半夜的,阮家的下人,是绝不会因此就放他这么个外男,入东家的院子的。
他不想闹出动静,提气运了轻功,攀进了云霏阁的院墙。
阮珑玲晚上喜静,不喜那么多仆婢守夜伺候,偌大的云霏阁,只有寝房前的阿杏守在门前。
谁知阿杏见到李渚霖的瞬间,就像在晚上见了鬼一样,面庞霎时变得苍白,神情慌乱无比!
阿杏上前一步,拦住了他要踏入寝房的步伐,浑身都在打着哆嗦道,
“王…王公子,你不能进去!
你在此稍等片刻,待会儿再入内吧…”
不能进去?
稍等片刻才能进去??
阮珑玲此刻在寝房中做什么?
莫不是他不准她接触外男,她便忤逆心起,正偷摸着在里头接待客商?!
但凡是这天下的任何一扇门,只要是李渚霖想进,世上有何人拦得住?!
他眸光骤然阴冷了起来,幽幽转了转指尖的扳指。
云风观其面色,根本不用他吩咐,立即上前将拦路的阿杏束缚住,将她即将叫唤出声的声音捂在了喉中……
“哐啷”一声。
李渚霖跨步向前,将那扇雕花门猛力推开,直直朝房中走去……
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霖…霖郎……你此时怎么来了?”
阮珑玲青丝散落,只穿了单薄的白色绸缎寝裙,她捂着肚子,面色苍白,瞧见他的瞬间,立即慌乱将裙摆放下……
一侧的绣凳上,置了条棉质的白色长方形布条。
布条被血染透,一片猩红,极为扎眼。
确诊了确诊了!
成功了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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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郎快快出去, 莫让血腥气冲犯到你!”
那雪白的布条染了猩红,被血浸透,置放在了个极其显眼的位置, 使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作为当朝执政者, 自然是不会对鲜血陌生的。
尤其李渚霖还是个格外嗜杀的, 闻到这丝淡淡血腥味的瞬间,激起了他压抑已久的残暴本性, 太阳穴不由得猛然一跳……
', ' ')('原本想要冲撞进来兴师问罪的步子一滞, 微怔在了原地。
他一时还未能反应过来…
这女人的房中, 怎会出现此染血的布条?
这个问题不用???他张口问,尚还在惊惶无措中的女人,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据说男人见了沾血的月事带,是会折损气运的!
阿杏怎么这么不懂事儿,竟没拦着你入内么?”
李渚霖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是她的月事来了。
难怪她今夜未前往棋珍院,难怪她房中会有沾血的布条……
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霖郎莫要愣着了, 快出去避避……”
女人见他未挪动分毫,脸上的神情愈发焦急, 整理好尽乎及地的寝衣裙摆后,就立即行上前来,将他朝门外推去…
什么男人见了月事带会倒霉?
不过是些谬言罢了, 李渚霖自然是不将此话放在心上的。
可她或是因为爱极了他,俨然当了真!
这幅生怕会因此影响他气运的模样, 倒使得李渚霖由心底涌上来丝愧疚感……
分明是这么一个将他放在了心尖上的女子……
可他却在方才入门之前, 竟怀疑她在私会外男?
竟怀疑她瞒着他在搞些什么鬼祟?
……凭心而论, 二人除了前几日拌了嘴, 生了些微龃龉以外,阮珑玲都是事事以他为先的。
他委实不该如此不信任她。
烁烁的烛光之下,女人着了身宽宽荡荡的白色寝裙,衬得原本瘦弱的身形愈发单薄,青丝垂落在身周,美艳绝伦的脸上没有几分血色,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
显露出种清冷异常的脆弱感…
李渚霖瞧在眼中,泛出丝丝心疼来。
一个女人再怎么使劲儿,岂能推得动个身型高阔的男子?他身形未动分毫,反而双臂一张,将她娇弱的身姿紧紧揽在怀中…
或是因为愧疚与自责,他低沉的语调中,透着如蜜的温存,
“…我气运向来好得很,何惧折损分毫?
你莫要赶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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