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父亲应该是个航海家或者其他,毕竟长乐沿海的渔村也经常出海,遇见的船只会有记载,而小孩画的船,却没写进来。
徐禾偏头对老鸨道:“我给他赎身,多少银两。”
一直骂骂咧咧的老鸨今天嘴巴都快要笑裂了。这是让她遇到个什么好人啊。
徐禾现在就住在皇宫,也不能把人留在身边,只能吩咐老鸨将他安置好,不久他就过来接着小孩。问问薛成钰吧,最近朝廷有没有要出海的船只,看看能不能把这小孩送回故土。
老鸨笑得眼睛都合不上:“好好好。”
第37章 回家
老鸨把这棘手货给卖了出去,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走路都一扭一扭,就差哼出个小调来。她高举着灯,在前面等着。徐禾本来也想走的,但他稍一离开,就听到的很轻微的呜咽声,从男孩所呆的方向传来。
隐隐约约血腥味参杂着虫子腐烂的味道,在和阴冷潮湿的船底,叫人作呕。
微有刺鼻。
停下脚步,徐禾想了想,还是道:“你先走吧,我留下来还有些话问他。”
老鸨心情好,徐禾想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她都不介意。抛个媚眼,笑呵呵:“好嘞,公子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直到她扭动着腰肢离开这里,最后一点光随着木门合上的声音,隐去。
徐禾抬手,取下了一盏挂在墙壁上烛灯,照亮眼前一寸三尺之地,上面全是稚嫩的笔迹,一艘一艘航船,整整齐齐,软帆扬起,仿若在阳光下乘风破浪。
带着小男孩深藏心中的思念,和对远方、对故乡近乎绝望的痴狂。
独自漂泊在异乡,还被卖到这么一个地方,发色不同,言语不同,备受欺凌,却无人可诉。
徐禾叹口气,这小屁孩也真是运气衰得不行。
金发小男孩像见不得光的小动物,在烛光逼近的时候,磨牙,发出了局促地吼叫声,天蓝色的眸子里蕴了血,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
“……”徐禾都不敢靠近了,妈蛋,要是突然被咬一口,他找谁评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