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浓猛然瞪大美眸，才发现萧可也睁开了双眼。
他眼眶通红，热泪滚滚。
屈指，弹飞一颗球型水珠，其中包含着一百颗安眠药的药力。
他抬手，抚着冷月浓的俏脸，梳理着她的秀发，轻声细语道：“逃不掉的，老公来面对，放心，咱不蛮干，不拼命。”
“真的？老公，你有办法？”
“办法总比困难多。”萧可坐起身，目光投向无相。
“少爷……”无相叩首，“别怪少夫人，是我枉做小人！”
“起来吧！”萧可对无相说完，自己和冷月浓同时爬起来，“无相，单独聊聊。”
“好啊，少爷请。”
抚着冷月浓的脸蛋，萧可说：“你洗洗先睡，我很快回来。”转身跟上了无相的步伐。
夜空下，一座单孔石桥，二人并排站立。
昏黄的灯光里，池塘中的莲叶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根根褐色的根茎。
一尾尾锦鲤躲在水下，一动不动。
“少爷，您将如何破局？”
“无相，有件事，我从来不曾问你。”
“少爷请说。”
“你为什么帮我，你忠于谁？”
“我忠于萧家，至于帮少爷，因为二夫人当年对我有恩，也因为少爷宅心仁厚，还因为……”
萧可抬手，阻止了他，“鉴定还没做呢！”
无相叹气，“老爷也是受害者啊！”
“咱不说这个。”萧可转移话题，“给我说说四大王族。”
“四大王族。”无相点头，“东海王、西藩王、南蛮王、北荒王，四个古老的王族，都有着悠久的历史传承，纳兰桀，来自北荒王纳兰家族。”
“他们关系如何，有没有互相联姻荣辱与共的情况？”
“据我所知，没有。而且，关系应该不怎么样。”
“有没有凌驾于王族之上的存在？”
“凌驾于王族的存在，肯定是有的，比如那些古老的宗门。”
说到这里，无相有些着急，“少爷，现在说那些太过遥远，你还没有跟我讲，你打算如何破局呢！”
萧可耸了耸肩。
无相更着急了，“当年二夫人对我有恩，老奴虽然实力有限，但也愿意为少爷一死。”
萧可笑笑：“我想知道，当年……她施了什么样恩情于你，这么些年，你依然心心念念。”
“二夫人医术通天。”无相不规则的眼中，突发冒出崇敬的光芒，“所有人都不敢看我，或者说厌恶我，但二夫人没有，她还主动为我治疗。”
“我看看。”
“少爷……”无相眼神复杂。
“我不勉强。”
“少爷不怕？”
“死过一回的人，还怕什么？”
“少爷，老奴这是一张鬼脸！”无相一把摘掉面巾。
萧可眼睛慢慢瞪大。
难怪两只眼睛都不一样，酷似面瘫，但却比面瘫严重。
“无脸症，天生的，要不是二夫人让我体会到些许温暖，我或许没有勇气活到现在。”
萧可拿手机上网查了一番，原来是因为先天性颧骨发育不全，五万分之一的概率。
在全世界来说，也有那么一批人。
基本上，整个人生都毁了。
有些条件允许，就反复整容。
“那个人……说能治？”萧可问道。
“嗯嗯。”无相点头，同时拉上了面巾，“她已经开始着手治疗，若非后来的变故，或许我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她有没有说什么方法？”
“针灸加灵药。”
“要不我试试？”
“少爷……”无相热泪盈眶，“现在您先不用考虑这些，等您安全了，老奴自然会麻烦您。”
萧可点点头：“你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回去吧。”
“令……老爷说让大小姐接手萧家，大小姐却不跟我回去。”无相苦笑。
“缘分很奇妙，这种事情，没法强求。”
无相点头，“少爷，那你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