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低头,正看见乌云盖雪猫趴在台阶上,一下一下的舔爪子,而它的爪子缝隙里,还有几根碎头发。
卧槽,这个猫干的?
我连忙就蹲下摸了摸它的毛,它舒服的直咪咪。
我三舅姥爷躺在躺椅上,也来了一句:“猫狗算一口,我瞅这狗还行,看家护院可以。”
这是猫,看什么家护什么院。
而那猫连连点头,像是十分赞同。
别说,这猫真是成了精了。
我一想也是,刚才还真是多亏这猫了,养就养吧——既然算是家里一口,就得给起个名字,程星河一边任由秀莲包扎,一边插嘴:“我看叫招财不错。”
那猫一下炸起了脖子上的毛,威胁性的咪呜了几声,像是有所不满。
猫都嫌土。
我一寻思:“这猫四个爪子都是白的,叫小白脚得了。”
这下它没叫唤,只是高贵冷艳的伸了伸四个爪子,意思像是在说那就这么凑合一下吧。
挺有意思。
这时高老师瞅着程星河的伤口,忽然“咦”了一声:“不对啊。”
我转头就问咋啦?
高老师指着程星河的伤口:“你看这血的颜色。”
我回头一瞅,顿时一愣——卧槽,刚才他的血还是红彤彤的,现在流出来的,竟然发黑!
我今天还有最后一次望气的机会了,本来怕那东西晚上再来,一直留着没舍得用,但看着程星河这样,立刻动用了起来,这一看,我的心立刻就提起来了。
程星河脑门上代表功德的黄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乌黑。
这在面相上来说,叫黑气压顶,主暴毙!
程星河本来没拿这伤当回事,但是他眼睛很尖,一下就看出来我的表情不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他的脖子上也有一道邪红煞气——就跟房檐上那个脚印子一样,是那个三副牙小女孩儿留下的。
我立马就把他衬衫给扒开了,一看他的脖子,后心顿时就凉了。
只见一小片指头形状的红斑从后颈一直延伸到了咽喉的方向,像是戴了半个项圈。
小鬼掐脖!
这个东西,是代表小鬼把怨气种在了程星河的身上,一般十二个时辰之内,这个“项圈”就会在咽喉的方向合拢,真要是合拢了,那他的命就被刚才那个小鬼带走了,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高老师也看出来了,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程星河再蠢都知道事情大条了,跳起来就去照镜子。
这一照,他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吭声了。
难怪那个声音说,等着我过去求她,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而程星河手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他显然正在承受很大的痛苦,后槽牙咬的死死的——与此同时,他脖子上那半个项圈,也越来越往合拢的地方延伸。
我立马就去拿黄纸——我得顺着这个小鬼掐脖的煞气,把那个红衣小女孩儿给找到。
要想解除这个小鬼掐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个留下痕迹的小鬼弄个灰飞烟灭。
高老师一看就知道我要干什么,立马拉住了我的手,低声说道:“北斗,你干什么?”
我说这还用问?我非得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把那个鬼东西给找到不可。
高老师一下把我从门口拉出来,低声说道:“能操纵这种小鬼的阴面先生,你惹不起,你就不想想,那东西就是为了引你去才这么做的,肯定有陷阱等着你,你要是把命搭上,你三舅姥爷咋办?”
高老师是一片好意,用的了那种小鬼的阴面先生,也未必是我一个黄阶能对付的起的,可程星河是为了救我,才让那个东西种了怨气——他平时比谁都惜命,坐车都特地打开个缝隙怕出啥事被闷死,可这么惜命的人,却用自己的手给我挡小鬼的牙,我要是不管他,我还叫个人?
高老师看我是铁了心,就松开手,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孩子从小仁义,可惜现在找不到鬼医……”
“鬼医?”
高老师点了点头,很怀念的说道:“那是一种行脚医生,专治这种阴阳病,行踪飘忽不定,还有三不看……算了,说也没用,你去就去吧,记着万事小心……这个给你,做个后手也好。”
说着,从怀里给我拿了一个小葫芦。
那个小葫芦也就手指头那么长,跟电视里装解药的差不多,我就问高老师这是干啥使的?大力丸?
高老师神秘一笑,说:“你遇上麻烦,往地上狠狠一摔就行了。平常卖一万八。”
“卧槽太贵……”
“哎,给你不要钱。”高老师眯着眼睛一笑,看向了晒暖的老头儿:“你答应我好好活着回来就行,老头儿等着你呢!”
我一阵感动,跟高老师道了谢。
这会儿天已经黑下来了,我就回到了门脸里,程星河现在已经疼的坐不起来了,但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任由汗水由头发里往下流。
秀莲在一边心疼的直哭,连声让我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