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旁边几个人哄笑了起来:“随手拿个东西出来就要献寿,名字难不成是现起的?”
可还有一部分人似乎懂这一方面,表情已经严肃起来了。
白藿香倒是宠辱不惊,接着说道:“你承认不认识就好,好东西,当然有名字——这叫白玉辉月丸。”
白玉辉夜丸……我沉思了起来,我这辈子只认识一种跟白玉沾边的,叫白玉豆腐。
可没想到,这五个字一出口,整个场子瞬间就全安静了下来。
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怎么,这五个字,竟然让他们一副如雷贯耳的感觉?
那个唱寿礼的先反应了过来,嘴角扯了扯,努力想露出个微笑,可脸跟抽筋似得,表情怎么都不自然,只勉强说了一句:“这,这东西,不是失传了吗?”
而旁边的人也跟着如梦初醒:“她刚才说的,真是白玉辉月丸?”
“就是那个能清解浊气的神药?”
所谓的浊气,是每个人都会产生的东西。
就好比人吃五谷杂粮,就一定会生病一样,浊气随着人一天一天生活,会越积累越多,消解不了,人就会老去,死去。
更别说我们这一行的人,接触的邪祟多,不经意沾染的浊气也多。
真要是能清解浊气,那等于给人排毒去病,延年益寿,无异于仙丹!
“修为高的要是吃了,升仙都有可能!”
“可这种药,只在古籍里面出来过,据说几百年前就再也没有了——据说里面必定要有蓬莱山巅的月英石,有价也无市!”
“真要是白玉辉月丸,几个亿也买不到!”
卧槽,这个麦丽素这么出名吗?
江景一下急了,就去瞪那个唱寿礼的。
唱寿礼的显然只闻其名,未见其物,一眼也判定不出真伪,为了面子,只好说道:“那,你要怎么证明,这是白玉辉夜丸?”
白藿香似乎早就想到他会这么说,抬头看着唱寿礼的:“你来证明。”
这下,不光是唱寿礼的,就连其他人也愣住了:“他?”
“他怎么可能证明?刚才说了,这是真货,他就要给那小姑娘磕头的。”
“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小姑娘,哪儿来这么大的信心?”
唱寿礼的一笑,刚要说话,白藿香就说道:“你是不是失眠盗汗,浑身发潮,经常容易烦躁,老觉得一股子火发不出去,恨不得用手把胸口挖开?”
唱寿礼的笑容瞬间凝固:“你,你怎么知道?”
白藿香一抬下巴:“把你胸口露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唱寿礼的犹豫了一下,还真拉开了。
大家一瞅他的胸口,那简直触目惊心——上面交错纵横,全是深深的伤口!
就好像被抓挠了千百回一样。
人们都把致爱之物称为“心头肉”,谁也想不到,有人把自己心头肉弄成这样。
白藿香一点不意外:“你是长年累月接触冥器,尸气入骨,没宣泄出去,日积月累的,成了淤积在心口的一股子热毒,白玉辉月丸的寒气,专门能克制你身上的热毒……”
话没说完,白藿香一只手从麦丽素上刮下一层药末,另一只手托住了唱寿礼的下巴,我们就看见,唱寿礼的喉结一动,那药末已经被白藿香喂下去了。
唱寿礼的一惊,生怕自己被下了毒,张嘴就要呕,可这一瞬,我眼看着他七窍之中,缓缓的冒出了一丝一丝的尸气。
而随着尸气出窍,他蜡黄的脸色也瞬间就容光焕发,浑浊的眼睛都清明了!
接着,他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下就傻了,抬起头,看着白藿香,喃喃的说道:“真是白玉辉月丸……”
不用他说——那些尸气,行当里的人,都看得出来。
江景的表情,一下就给变了。
而唱寿礼的浑身一颤,一下就跪在了白藿香面前,要给她磕头:“我……”
可白藿香抢了一步,一下拉住了他,淡淡的说道:“你岁数大了,也是行当里有头脸的人,我们李北斗先生性格仁义,不会真跟你斤斤计较——磕头就免了,今天是杜大先生的寿宴,我们喧宾夺主,成了什么人了?”
一听这个,唱寿礼的更是羞愧难当,喃喃的说道:“是我打了一辈子大雁,还被大雁啄了眼睛——打眼了!”
接着,大声喊道:“李北斗先生夫妇,白玉辉夜丸一枚——谢李先生贵伉俪,送我们西派杜家,无价之宝!”
这一瞬间,瞬间就是掌声雷动!
周围的人全反应过来,露出了特别钦佩的表情:“好——好大的手笔!”
“哪怕这是杜先生的寿宴——这种寿礼,恐怕也是独占鳌头的!”
“这个李北斗什么来路?西川本地,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能拿出这种东西的,你说什么来路?恐怕,是杜大先生的挚爱亲朋,不是咱们这个层次接触的到的!”
“更难得的是,那种气度——对狗眼看人低的,都这么大的胸怀,绝对是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