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一天,外面打雷,瘸子白天挂了衣服想过来收,结果一道闪电劈下来,他看见这棵树下,坐着一个人。
他当时吓了个好歹,一屁股就坐地上了,但是闪电过去,那个人就不见了,他疑心自己是看花了眼,后来就没怎么当回事儿。
那个人会是谁呢?
难不成——潇湘已经吸取了足够的龙气,可以化为人形了?
而且……我接着就问瘸子:“还有,你说这块地被人给买了,是谁买的?”
瘸子摇摇头:“这是上头的事儿,我不知道啊,反正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说到了这里,他赶紧把话给咽下去了。
那些人,什么时候要把这里推翻重建?
真要是有工程队进来,那麻烦就更大了——更找不到潇湘了。
我立马给和上打了个电话,和上的声音有点迷茫,但一听是我还是迅速兴奋了起来,问我在哪儿呢?
我把回来的消息告诉他,让他帮我打听一下九鲤湖的事儿,这地产方面和上是专家,一准能问出来。
果然,他一点没犹豫,说现在就给我查,查出来了,到时候给我消息。
而我接着就看向了那些剩下的墓地。
潇湘的龙鳞去哪儿了?
那个吃人的女人又是谁?
我走之后,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
程星河拉了我一把,指着一个地方说道:“你看。”
我一瞅,那有一个坟头。
坟头上的生卒日期,刚好是我们把潇湘留在九鲤湖的第二天。
而那个坟头,完好无损——里面要是还残存着死人,那肯定能打听出潇湘的消息。
果然,瘸子就告诉我,说那个墓主无亲无故,没人能联系的上亲属,所以就那个坟头没被人拆迁。
程星河立马跑了过去,我们都看见了,照片上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说实话长得不怎么好看,属于人际交往上肯定吃亏的类型。
哑巴兰见状,也要过来弄个坟头蹦迪,看看墓穴空了没有。
可我摆了摆手说不用,这个坟地没让人动过。
哑巴兰没明白:“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指着坟地边的草说道:“看这个就看出来了。”
这里长着很多紫花汲汲根,顾名思义,这种匍匐植物根系异常发达,能钻到地下几米深,没法在浅土里面活着。
这些紫花汲汲根生机勃勃的,说明底下的土是实的,有邪祟,也没法下去吃肉。
哑巴兰一听来了兴趣,上去就薅,可哪怕是哑巴兰,也只是把地面上的汲汲根拔断,没法把根系全薅出来。
我立马看向了程星河。
程星河会意,立刻四下看了起来,接着就叹了口气:“不行,找不到,这里没东西。”
说是这么说,他却跟我比划了一个手势——西南角大石头后面。
我心里雪亮,这货一向鸡贼,肯定是看出来,这个死人很机警,嘴里这么说,是让那个死人放松警惕,其实是让我过去趁其不备,包抄。
抓死人对他来说也简单,可这货平时懒的一匹,能支使别人的,自己就绝不动手。
我没辙,抬手习惯性要拔七星龙泉,可这一下想起来了,七星龙泉被江辰的御剑砍断了一个口,再用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而这么一念之间,哑巴兰唰的一下就冲了过去,颀长的身材以小孩儿逮青蛙的姿势,扣住了一个东西:“哥,我逮住了!”
我家少年初长成,我很欣慰。
果然,里面一团子煞气,已经被金丝玉尾绑的结结实实。
程星河看向了那个东西:“你别害怕,我们不是阴差。”
躲在坟地里的,那肯定是不想投胎的。
我也来了兴趣,现在已经是地阶三品,看死人已经很轻松了,我引了水天王的神气上监察官一看,心说这个女的命还真挺苦。
这个女的是个倒扫帚眉,眉尾中间截断,让她看上去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夫妻宫整个是凹下来的,上面还有残存的黑气,说明爱情运也很差。
偏偏鼻子是个丰隆悬胆鼻,看出来财仓丰满,倒表示她收入颇丰。
简而言之——富婆。
富婆吓的什么似得,结结巴巴就说了鬼话:“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运气听这个很费劲儿,索性就让程星河翻译,反正他这个天赋是现成的。
程星河跟她交流了几句,我们就听见了一阵鬼哭的声音——大家都把唱歌难听的人形容成“鬼哭狼嚎”,果然一点错都没有。
原来这个富婆,还在等人,才不敢投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