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儿疼?
我是把他揍了,但那都是皮外伤,至于越来越疼?江辰这么好面子,也绝对不是娇气的人。
难道,他受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伤?
结合之前那句“事情没准备好”,难不成,他在接受什么“改造”?所以,这次才没占到什么上风?
每次江辰出现,都是做好各种准备,这种匆忙,不像是他的风格。
可惜最多只能“窃听”,要是能看见他的伤在哪里就更好了——下次照着伤打。
不过那种术法是宗家的高级术法,我还是没学会。
我可能是个假宗家。
“跟使者说一声,我这就回去,”江辰终于说道:“把那个李北斗看好了——反正那一位马上就要找到他那去了,事情成了,把他欠我的,全拿回来。”
使者?而且,又有谁盯上我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就觉得耳朵里又是一阵剧痛,这个疼跟之前还不一样,之前如果是用钢针扎耳朵,这一下,是用烧红的钢针扎耳朵!
不好了!
我立马凝气上了指尖,把那个只剩下嘴的纸人夹了出来,就在我夹出来的那一秒,那半个纸人“轰”的一声,直接在我面前爆开,火星子顺着我脸就划了过来。
龙鳞飞快滋生,挡住了,可在一边伸脖子的程星河倒了霉——他一个袖子被那个爆开的火星子擦到,当时就被燎了一长条,直接断了下来。
程星河回头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胳膊,一把薅住了我:“这可是美特斯邦威的,你赔!”
我赔你个爹你要不要?
我还小看江辰身边的人了——这么快就发现这个术法了。
要是反应再慢点,我也得倒霉——没准就得成了一只耳。
二姑娘哪儿知道里面的事儿,一看我冷不丁手里放光,还以为我拿了个花炮,嚷嚷着她也要点一点。
这我上哪儿给你找去,正敷衍着二姑娘呢,程星河仔细端详着我,跟想起来什么似得:“哎,七星,你多久没升阶了?”
有一阵子了。
不过,现如今到了这个品阶,升阶远远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除了杜蘅芷和井驭龙,行内基本就没出现过六十以下的天阶。
地阶还能靠着运气——你运气好,找到了几个大买卖,就还能往上积累,可越到后来,那你需要的功德也就越多,需要时间的积累了。
我这么短时间之内,上了现在这个品阶,其实已经算得上是火箭式的飙升了。
我也羡慕井驭龙和杜蘅芷,可我明白,没有人家的际遇,你永远不知道人家的一切是怎么来的,羡慕没用。
想到了这里,我就忍不住看向了池老怪物:“老前辈,您是多大岁数的时候,升到天阶的?”
池老怪物一怔,表情忽然就有点不自然,二姑娘看出来了,就让他有屁快放,不要吊胃口,池老怪物寻思了一下,这才说道:“算啦,老头儿我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告诉你就告诉你——就拿现在这个世道来举例子吧,你说两个小伙子比赛谁先存到五百万,是孤儿快,还是家底丰厚的富二代快?”
二姑娘一瞪眼:“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这问题,问吃奶小孩儿呢?那肯定是富二代快了!”
我和程星河对望了一眼,却已经明白池老怪物是什么意思了,不由都愣了一下。
难不成——这功德,还能继承?
没听说过啊!
真要是这样的话——好比一个天阶在临死的时候,把自己的功德转给了另一个后代,那那个后代,也直接能当天阶?
“所以说嘛。”池老怪物的眼神是有多毒,已经看出我明白来了:“富二代一伸手,五百万就到账了,可穷小子呢,说不定,一辈子也存不到五百万,这是际遇,也是因果,或者说,是命,懂啵?”
我盯着池老怪物:“您该不会,也是个富二代吧?”
池老怪物咳嗽了一声:“你猜!”
程星河连连叹气:“难怪那些牛逼的家族一代一代,延绵不衰,感情都是家传的——可惜了,我爹死的早,屁都没给我留下一个。”
俺也一样。
不过,会不会我那个王八蛋爹有一天忽然出现,告诉我,他和我,有一个惊天身世?
算了,这个年纪,不好再做偶像剧的梦了。
当时只是那么一想——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我从自己真正的家族之中,传承了什么。
而池老怪物凑过去,神神秘秘的说道:“不过,你的情况,好像还不大一样。”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破也。”
二姑娘更生气了:“你能说句阳间的话吗?”
池老怪物挠了挠头皮,看向了那块石头:“我不告诉你们,石头老哥,我不理他们,独给你讲个故事,你可要认真听,以前吧,我也认识一个后生仔,他机缘巧合,把一个犯下滔天大罪的东西,收到了寄身符里了。那是个无底洞,那后生仔那点功德,升升地阶勉强能成,可越往上需要的就越多,那就难了,给它还债还不够,怎么升阶?
这个后生仔,自然是我,
寄身符里的东西,跟我的功德是捆绑在一起的。
我的功德,也会分给它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