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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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和隔壁班的几个体育生去了离校很远的酒吧,点了杯有点苦涩的酒,叫什么“深蓝未泯”,真不好喝,我也没醉。

?舞池里人潮拥挤,各色各样的肉体摇曳生姿,贝斯电音冲击着欲望的耳膜,镁光灯下女人们的舞姿夺人眼球……

?我坐在吧台百无聊赖地观看穿着热裤的舞女跳钢管舞,目光中白皙的皮肤印着黑丝内衣,明明是让人荷尔蒙高涨的情/色画面,可我全然没看出美感,我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但那几个体育生看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大概半夜两点多,我回了我哥的家,翻出他放在门外地毯下的钥匙,刚准备开门,门却自己开了。

?我看到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嫂子倚着门框,对着我勾了勾嘴唇。

这么媚,怪不得我哥喜欢……

?我回了她一个虚假的微笑,“怎么没睡?”

?“等你啊。”她挑了挑眉。

?她伸手把我拉到沙发上,膝盖抵着我的小腹,嘴唇在我脖颈间游离。

?呵,还真敢啊,我哥没满足她吗?

?我笑了笑,推开她,“我哥呢?”

?"在公司,今天不会回了……"她又靠近我,在我的鼻尖上轻轻吻了吻。

?我不喜欢女人,但这秘密没人知道。

?我早就知道她对我的感情不正常,但我由着她,因为她是我嫂子。

?我哥在乎的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我要他们痛苦,尤其是我哥。

?她错了,我哥今晚回来,而且是马上,他现在应该就在楼下停车,两分钟后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弟弟亲热。一想到他等会儿的表情,我就无比兴奋。

?我将这女人反压在身下,刻意用手指摩挲她的唇,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

?我哥先是怔了怔,我看了他一眼,继续我的动作。

?身下的女人连忙推开我,胡乱地抓来沙发上毯子,裹在身上,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真是可笑,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粗暴地扯开毯子,她哭了起来。

?呵,我想起了个词,梨花带雨。真可怜啊,真想让她这双眼睛永远哭泣。

?我哥跑上前将我一脚踹到墙上,我捂着小腹吃疼,他将昂贵干净的西服褪下,裹在女人身上,轻轻揉了揉她的眼睛。

?真温柔啊。

我随着重力下坠,瘫坐在地,等待我哥的反应。可他没再看我,只是抱着这个女人回了他的房间。

?没意思。

?我揉了把肚子,理了理昨天刚买的限量款球衣,花我哥的钱,我从不手软。小腹的地方是他留下的脚印,我没管它,任它在布料上蔓延生长。

?我站起来,径直走进我哥的书房,坐到了窗沿上。

?书房里的装潢风格与这房子的其他地方截然不同,这里静谧得让人心安,没有多余的摆设。书柜镶在墙里,三面墙里都是书,正对房门的那面墙上开着窗,窗前是我哥的办公桌。

月光撒在透着氤氲的鱼缸上,微风吹起涟漪微漾。

?我曾有过一个念头,一把火烧了我哥的房子,但终究没行动,倒不是怕我哥把我怎么样,就算他在我脑袋上开个瓢,我要做的事照样会做。

?我没烧,其实是因为这个书房。

?那天我正纠结着从哪里点火时,我推开了这扇门,这里是我和我哥记忆的起点,但我想毁了它。

?我错了,我下不了手,当冷灰的色调撞进我的视野时,怒火就熄灭了,心中的火热念头随即降温,忘却了我来这的目的。

?我八岁前的童年有数不清的悲痛和孤独,但在这里我渐渐淡忘让我难过的一切,我曾从这扇窗里,看到了世界,看到了太阳。当我难过、绝望时,是这间书房给了我站起来的勇气。

?我看到窗外的人各色各样,我看到楼底的咖啡店里有人正高雅地品一杯意大利咖啡,我看到人行道上的大人因小孩的捣乱尬尴地赔笑道歉,我看到路边的流浪猫和狗依偎在流浪的人身旁一起认真地乞讨生活……人生没什么挺不过去的。

?我八岁后得到的一丝丝快乐也在这儿,和我封存的记忆一起。

?记忆里有个常常对我笑的人,他像朝阳晓露,驱散了长在我身上的霉斑。

?不过,那人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他是我曾经的哥哥。

?我的视线落在了正对面的建筑物上,那是我哥的以前的盘下的写字楼,钴蓝的单面玻璃让我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里面有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哥现在不在那。我想我以前的哥哥了,同时我恨我现在的哥。

?海子说:“你来到这个世界,你要看看太阳。”是的,我是应该看看太阳了,但我却不能停止怨恨。

?我出神,放空思绪,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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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我正孤独地泛着小舟,感受野渡无人。

?眼神飘忽不定,思绪也转移到了这面开着窗的墙上,墙上点缀着斑白,那是丹麦画家的抽象派画作,画的是中国的金银花。

?我曾笑话我哥,说那是霉斑,嘲笑他的审美,恶趣,居然把毛霉孢子印在墙上。

?他不说话,我知道他也觉得像了。

?那时的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我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常常不用开口,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对方就可以心领神会……但现在不一样,都变了。

?人是善变的,就像小时候的我们喜欢吃水果糖,现在却会觉得腻得发齁。

?谁先变的?是他,在他高三我初一的时候,一切毫无征兆地变了。

?我怀疑现在有一个新生的可恨人格霸占了我哥的身体,我哥的精神,我哥的一切。他在我哥的躯体里控制我哥的行为,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可对我的态度天差地别。

?他不再和我说话、谈心,不再说他在学校里的趣事,不再教我打球、做数学题,他有意无意地避开我、忽略我,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不过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习惯了他讨厌我,习惯了我厌恶他。

?但我坚信我没有过错,我没做让他烦心的事。刚开始的时候,我察觉他有点不一样,于是我努力听话,很努力的不去烦他,但他更加过分了,找他的同学到我学校堵我,打我。

我满脸鼻血的跑去质问他,他只是锁上门,对我说“滚”。

??那么,就算了吧,我没必要因为别人改变自己,我没必要讨好他,是哥哥又怎样,哥哥就可以高人一等?

?我要他痛苦。

?我现在这样子,只能怪他。他活该,他得受着,明明是家人,却要像仇人一样对我……我渐沉的怨恨又一次涨了起来,捏着拳头发誓我和他没完。

?我从“他为什么讨厌我”的反思模式过渡到了“随他便”的怨恨模式,我已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了,他没理由,那我就给他个理由。

毕竟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就让我折磨他,成为他讨厌我的理由。

??“简迩,开门。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哥在门外狠恶着语气。

?我舒展眉头,慵懒地从窗沿上下来,慢步去开门,随后转身坐在了我哥的办公桌前,手里把玩着桌上的烟盒,用余光去瞥他。

?他没看我,只是从我身后绕过,背对着我站到窗前。

?我哥把双手支在窗沿上,抬头,眼里是万家灯火。

?他不没说话,我也不想打破沉默。我调整坐姿,靠在椅背上,打量我哥。

?白衬衫上没有丝毫压褶的印记,西裤裹着他劲瘦修长的双腿,站得笔直……全身上下黑白灰三色,规矩到了极点。

?这人活得太无趣了。我哥俨然长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过于成熟,过于练达。

?霓虹灯的蓝色光线镶嵌在他的发梢、肩头,玻璃窗上映着的他,眼神中透着深流泉涌,像是位惆怅的英伦王子。

?果然,冷色调和他分外的搭。

?他先开口了,“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她是你嫂子,你不该这样。”

?“哦?哪样?”,我故意气他。

?“有些事别太过了。”他哼道,又说“你高二了,自己心里有点数儿,我不想管你,但妈让我管,没办法。你最好收敛点,下次不要让我在酒吧看到你。”

?“简远,凭什么就允许你去,我一个星期前就成年了,她管不了我就要你管,有用吗?你觉得我会听你的?”我语气中满是不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叫他哥了,而是叫名字。

简远,喊这个名字的时候是种若即若离,渐行渐远的感觉。

不对,我想起来了,是从他不再对我笑的时候开始,哥这个字我就没对他说过一声。

?“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不过是在妈面前做做样子罢了,别触碰我的底线就行。”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避开他的眼神,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故作娴熟地吸吐着烟气。

?他眉头微蹙,夺过我手里的烟,不避嫌地自己吸上了。

我哥的指节修长、分明,拿捏烟的样子极为好看。

?即使我讨厌他,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很帅,冷俊凛然的那种帅,高贵却不阴柔,我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总之,我没见过比他帅的人。

当然,除了我。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我在眼里,我比他帅,我不可能差他一等。

?此时此刻,昏暗光线穿过白烟掩在他漠然冷俊的脸上,俨然一方冰冷高傲的石膏像。

?“你有底线,我可没有。随心做事,怎么做爽,就怎么做。我不是你,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别把你在法庭上的那套说教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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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用。”我继续顶嘴道。

?我哥是律师,我见过他在法庭上的做派,理性同时狼性。我深知我哥没那样狠地对我,尽管他有无数条理由让我滚出他家,但他没说过,或许是因为我妈,也或许是在等待我触碰他的底线……今天看来,我嫂子不是我哥的底线,呵,怪了。

?“没事就多学习,别对不起你妈养你的这些年,我没义务教育你,可我妈有。想超过我?得首先在学业上把我比下去,懂吗?”烟尽了,他把烟头按进烟灰缸,出了书房。

?什么“你妈”“我妈”的,搞得像我们的妈不是同一个人,神经病。我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关注点全落在了“妈”上。

?看来我/他/妈也病了……

其实我妈并没在我身上耗费多少心力,我和她也谈不来。

?抛开我的倔强和脸面,其实我累了,我真的想问问简远,为什么他变了,变得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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