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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fourteen
“你他妈真恶心,像你这样的人渣应该早点死!”我真的好想杀了他,拿着匕首在他的后背上刻字——人面兽心,斯文败类。
他上了我,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品咖啡,丝毫没有上了自己亲弟弟的自觉,艹!
我哥把咖啡杯放下,起身走到我面前,我被迫往后退,他冷声道:“还想要吗?”
我抬起膝盖给他小腹上来了一下,很用力了,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说你成年了。”他没来由说了句我不太明白的话。
成年了就得被你上,这他妈什么逻辑,大爷的!
“为什么是我,你他妈就不会愧疚吗!”我没想过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和他的关系。
“你没把我当哥哥,不是吗?”他捏着我的下巴,靠的太近。
我看见他眼底的暗色,像是漩涡暗流,危险得让我害怕。我害怕陷入这无尽的未知,仿佛可以剥离我的骨肉。
“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的哥哥……”我算是认清他了。
“我不是你哥,从不是。”他勾唇一笑,嘴角溢出的笑意像是秋天随风飘落的叶,在我的灵魂上空起舞,飘零。
我觉得我应该表现得要死要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像是熄灭了的灯盏,怒火烧过后,便是躲避。
我想杀了我哥的想法的来由好像并不是他上了我。
而是一种不真实的未知感,我讨厌让我模糊思想的一切事物,我讨厌模棱两可的自我认同感......我哥总让我怀疑人生......
就在昨天,这种未知感尤为突出。
我果然玩不过他......
我推开他,穿着家居服往外跑。我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苟且偷生,路边的目光粘在我身上,我快无法呼吸了。
我不该学我哥去体验成人的生活,那不属于我......
大人的世界或许就是这样,肮脏,罪恶,甚至没有所谓的的三观。
而我哥,在别人面前那般高尚的一位律师,做出这样的事,呵,可笑。
其实我不喜欢长岛冰茶,喝它只因为我向往大人的世界,入喉的感觉很难受,一点也不爽利。
长岛冰茶,骗小孩和小姑娘的玩意儿。如果你是女孩,去夜店时,有不认识的男人给你点了一杯长岛冰茶,那么你应该当场给他一巴掌。
这不是茶,是混了可乐或雪碧的烈酒。
这样的东西,还没一杯三块钱的易拉罐可乐喝得愉快,所以,还是当个小孩吧……
我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奇怪地看我的装束。
“武胜路。”我没地方去了,只能去我爸妈家。
看着窗外走过的景,沿路的树在阳光下郁郁葱葱,生机勃发。
风起,有点枯萎的树叶飘进车里,落在我的肩头。
我慢慢捻它,握在手心里。
它就像我,在阳光下无处遁形,只能偷偷溜进阴暗处。
我想它一定不羡慕那些长在树上汲取营养的叶子,因为它比它们更懂得自由,更懂得总有一天会变成尘泥的道理。
我下了车,和司机说了我哥的电话号码:“加微信,找他要钱。”
那司机在身后囔道:“喂,扫个码就完事了,搞这么麻烦干嘛!”
我没管他又说了什么,硬着头往小区走。
我爸妈住的那个小区,保安认识我,我说,“出来急,忘带门禁卡了。”
他大概是看见我穿着家居服,就放我进去了。
我很焦躁不安,可我真没地方去了。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面对我爸妈,很不是东西,这样禁忌的事……
可我没办法,和简远待在一起更难受。
我边抠手指边等电梯。
电梯门开的时候,我抬头对上了温姌姌的眼睛。
“呃……过来和伯父伯母道个别。你怎么来了,还穿的家居服?你昨天不是和你哥住一起吗?”她已经改口叫伯父伯母了,以前爸妈叫得那叫一个亲近。
“来看看他们。”我不想多说什么。
“哦,那我先走了,我跟你哥发信息了,他说我爸住院的事他会帮忙的。”她朝我笑了。
她今天穿得很清爽,不妖艳,和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很像。
温姌姌又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什么神色,然后往电梯外走。
“你……你……还知道简远什么事吗?”我还是问了一句。
“简远……”她欲言又止。
我把她拉回电梯,想知道接下来的话。
电梯门关了后,她才缓缓开口:“其实没什么,你知道他有外遇,还是个男的。”
“还有别的吧。”我不信他只有这个秘密。何况这也不算秘密了。
温姌姌要是知道我被简远上了,那她该用什么眼光看我……
', ' ')('“别的……也没什么……”
“哦。那算了。”我总觉得她有些话没说出来。
到了我爸妈的楼层,我下了电梯,她站在里面没动。
我又把她拉出来,“和我一起去。”
“我还去干嘛!我走的,刚刚去看过伯父伯母。”她不想去,谁会想去面对前夫的父母。
我紧紧拉着她的手腕,她甩不开。
她肯定知道什么关于我哥的事。
我按了门铃,松了拉她的手。
我爸开的门:“小迩?怎么不去上学!”
我爸看了眼客厅的电子钟,10:00,星期四。
目光又落到温姌姌身上,有点疑惑。
“伯父好,刚刚碰到小迩,我和他准备聊聊。”她微笑。
“哦,他还不知道你们的事。是该好好聊了。”我爸以为我不知道我哥和温姌姌离婚的事。
他又说:“今天不用上学?”
“不舒服。”我慵懒地回了一句。
我和她进了屋。
茶几上有杯水,大概是温姌姌刚才喝过的。我拿上就喝了口,也不嫌她,实在太口渴了。
她也不在意,毕竟这一年里,什么玩味儿的事没做过。
“我手机没带,借你的给我用用。”我伸手拿她的包,翻出手机。
锁屏密码是她自己的生日。我刚好记得。
我登微信,给苏延发了条消息“下午去学校。”
“去房间里说。”我先一步进了我的房间,空间狭小、逼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
除了墙上贴的画,没别的东西了。
她坐在床边,捻起浅灰色的床单:“你小心点简远吧。”
“小心他?呵,是该小心了。”我眼睛失了焦地看墙上的画,那是我刚来上海时画的。
那时简远还算个人,对我其实挺好的,放学后总带我打球,玩滑板。
我画的是他。
九岁的我,喜欢火影忍者,神奇宝贝。于是我把他画成主角,让他当大英雄。
记得他当时摸着我的头跟我说:“哈哈,画的是我?那你呢?”
他那时笑得那叫一个天真烂漫。
肯定是时光瞎了,错剜了他的眼睛,已至我哥在和我和平相处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到达如今的局面……
“我不想和他住一起。”我抬手抠擦画上人物的脸,想毁了它。
“那你和你爸妈住。”温姌姌随口说了一句。
“也不想。”我抠得更加用力,纸破了。
“总不能和我住吧!”她在开玩笑。
“呃……呃……也不是不可以。”我回头看她,抿嘴笑,表现得像只听话的小狗。
“你要是真的想来,也可以。不过简远肯定不让。”她喃道。
“他不让?他管得着吗?”听到我哥的名字就让人来气。
“被别人知道弟弟和前妻住一起,他什么滋味?”
我他妈管他什么滋味!总比别人知道他弟弟被他强奸了要好吧!
简远真他妈是塞北的雪(sbdx)!
搞谁不好,非搞上了自己的弟弟,自己不知廉耻,我他妈还知道呢!
“你哥买了栋复式楼,你确定不去住。”她又笑了。
“他买皇宫,我他妈都不去住!再说关我什么事!”
“你之前不是埋怨说,住一层楼的那种不好吗?闷得慌。”
“是不好……”我确实不喜欢一层楼的。
“其实你哥住哪都一样,他是很挑。但也必要买栋复式楼一个人住。”她话中有话。
“买回去包鸭子玩,不好吗?他也不是干不出来这事。”我不傻,大概知道温姌姌的意思,可我不信。
她不说话了。
她的意思是说我哥是因为我换的房子,就因为我不喜欢?
我还真的不信!说他养鸭子还比较容易接受。
因为昨天他被下了药,我们之间才有了畸形的交集,我想他和我一样,心里都很不爽……
没他的话,我的世界仍是幅五彩缤纷的水彩画,可他在我的画里泼了一整瓶永固黑墨水,洗不掉,改不了,我的世界就这么毁了,而我一无是处。
我不愿和他再有交集,即使有,那也只会是水与火无情的碰撞。
我们不是开在同一树的金银花,更不会再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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