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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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庆典在学校大礼堂进行,我们学校挺大的,礼堂也大,容下全校三千多名学生和教职工还绰绰有余。

练习有段时间了,手指磨得疼,离庆典还有两小时,准备休息一下。

我吃了晚饭后让苏延先去班里,他是班长,组织活动都靠他,总不能一直盯我到演出。可我又闲不住了,要去打球,高三就玩不了了!

抱着球往球场走。

初夏的天黑得慢,太阳刚刚低头,落日的余晖笼罩教学楼的大半段,分出半亮半暗两个界面。我走上前伸手,我的手也被光影分出界面,一半沐浴阳光,一半笼罩阴影。

朝阳清新唤醒感官,午阳光芒万丈甚至灼热火辣,而黄昏时的余晖比小麦成熟后风吹起的麦浪更加金黄,更有直击人心的温暖……

光线洒在我手上,有点暖,我不自觉地坐到台阶上,想看地上的树影慢慢移动。教学楼前种的都是金合欢,树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地上的点点斑驳轮廓出太阳,大自然形成的美丽光点毫不逊色上海的夜色灯火。

我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阴影随着太阳的奔走慢慢扩大,我的身体被阴影完全覆盖,树影也被拉得老长……

我又拍了张自拍,调成黑白色。

我把这两张图发在了朋友圈,配的字是一句诗: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这句出自《水浒传》。我之前不太喜欢看这部着作,直到看到这句诗,写莽夫的故事也能写得如此细腻。

我点开看自拍的放大图,黑白调显得我如此颓废慵懒,即使笑时咧开了嘴,看起来仍像假笑。我这样子真应该弄个朋克的装扮,剃个断眉,戴个舌钉,做个竖中指的手势……简直不能再痞了。

照片里的我只是被物体的影子覆盖包围,可现实中呢?我哥给我痛苦才真的是阴影,腐蚀的不仅仅是我的生活,更有心智……

我拍拍校服短裤上的灰尘,往球场走。

没什么人,大概去准备庆典了。我一个人占了个篮球框,练习各种投球动作,校服短袖湿了大半,粘哒哒地贴着后背。

我掀起衣摆擦脸,也不怕被别人看到身体。看到就看到吧,呵,我身材又不差。

……

我打了好一会儿,后来投球有好几次都没入框,超级不爽。

“喂,简迩!你怎么还不去,要到你了!”苏延气喘吁吁跑到球场,扶着墙嚷。

“啊?到我了?”我还没玩多久,这就到我了?

我又投了一个,“草!”还是没进,“走了。”

苏延拉着我往大礼堂跑:“快点啊!”

“着急干嘛!练主持词还得大半天!”我甩开他的手,回去拿球。

“那也得快点!”

“来了。”我抱着球追在他身后。

推开礼堂的门,台上在表演小品,下一个节目就到我了。

苏延和我来到后台准备,他伸手摸我的后背:“就这样上台?汗都没干!这也太随便了吧!”

“那怎么办?画个妆?娘里娘气!你把你校服脱给我。”我扒他的校服。

他拍开我的手,自己脱下,我俩换着穿。

“一股汗臭!你回去帮我洗校服!”他嘟嘴嚷。

“明明是荷尔蒙气息!臭傻逼……怎么办?有点紧张了……”我转移话题。

“别介啊,哥!你可以的!奥利给!”

“傻逼……”我只是逗逗他,不就上台弹个吉他,谁怕?

我坐在后台等待,小品台词窜入耳朵,我来晚了,剧情接不上,不知道他们讲的是啥。但台下的掌声笑声都极其到位,应该不错。

沉稳深沉的男声响起,小品在他的结束语中落幕。

“喂,苏延。这个男主持的声音真好听呀。”我脑中回放歌词,突然被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声音拉出思想漩涡。

“呃……是啊。不过女主持声音更好听。哈哈她等会儿会念你的名字的!我也想听她念我的名字!我酸了!”苏延仿佛站在柠檬树下。

“你这样不怕你女朋友弄死你!你这男人!”我阴阳怪气地逗他。

我在后台,看不到男主持是谁。听这声音感觉长得也不赖!

女主持念完我的入场词后,我端着吉他踩上红毯,在镁光灯下撞进观众的眼眸。

台下响起掌声。我觉得顿时戴上了主角光环。

我眼中的他们只是颗颗豆大的小黑点,统一整齐的校服。只有教师员工席上的衣服不一样。

我自信满满地鞠躬,捏着支起的话筒:“大家好,我是高二(1)班的简迩。我不太会弹吉他,接下来的这首歌你们可能也没听过,或许不接受这种风格,但既然我选了这首,那么就赋予了它深层次的意义。”

“高中三年时光,就该活得自信、潇洒、风光。所以我将这首《将仇恨化为爱一生不休》送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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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息的你们!爱你所爱,更能爱你所恨。”

镁光灯光线聚焦在我身上,我撩动琴弦弹出第一个音符,他们像是沉醉在歌曲的前奏中,我似乎感觉到青春的激情。

果然,唱前几句时,台下似乎惊讶了,也没什么掌声了。只有几个女生大喊什么“简迩!你好帅啊!好听的!”

这他妈不就是颜狗吗?妥妥的颜狗!

算了,既然不喜欢,这首歌送我自己总行吧!又不收你们的钱,听不听、喜不喜欢可都拉倒吧!

我继续“年少时轻狂,只求伊人笑,烽火戏诸侯,请给我个拥抱好不好。”

“良木无心靠,方遒自逍遥,相聚梦一场,道别离在今朝。”

我刚开口唱这句“我们在路上”下面的人也跟着和起来“一把剑一壶酒一个人走”。

他们也在唱,刚刚是因为不会对吗?

“大家要是会唱就一起唱!”我补充道。

歌曲放到第二节时,台下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唱的更加疯狂了,端着吉他,拨弦的动作力度大了不少。

“将仇恨化为爱一生……”我突然在观众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简远,坐在教职工的位置上。

我大概眼睛真的瞎了,或者精神出现了状况。

我不安地寻找那个位置,想确定是不是他,嘴里的歌像是跑调了。

真的是他……

熟悉的西服套装,熟悉的那个面无表情的脸,熟悉的高傲气质……他为什么会来呢?他的注视让我喘不过气来,镁光灯瞬时变得炙热,燃烧我的身体,皮肤顿时生出一种刺痛感。

这歌好像唱不下去了。

这首歌的最后,我在紧张慌乱中结束了演唱。还好,没有什么端倪,掌声也挺大的。

女主持念完结束语后,我急忙跑下了台,想去质问我哥,为什么他总是出现在不该有他的地方?为什么他总是在我心情大好的时候出来破坏氛围?

我问苏延这次庆典要请家长来吗?

他说老师没有通知过他,应该不用。那简远为什么来呢?坐的还是教职工的位置……

我一下台就看到坐在等候椅上的西服身影,我气愤地拿篮球砸去:“你他妈有病呀!来学校干嘛?”

篮球的灰尘在他的西服上留下印记,我心里骂了一句,活该!

他转头。

我惊了。不是简远,是哪位打篮球的高三学长……

“啊……啊抱歉抱歉,我认错人了。”我尴尬的上前去拍他背后的球印。

“是你呀,我还以为我得罪了什么人,就被篮球砸了。”他嘴角含笑,说的很温柔。

“真的很抱歉!我以为是我哥。你为什么穿着西服?”

“我是今天的主持,我其实也不想穿的,挺不习惯。”他大概化了点妆,眉眼显得更加精致,“为什么要砸你哥?”

“没什么,讨厌他。他总穿西服,所以我看也没看清,就用球砸了。”我一脸无辜。

“没事,你哥来了?”

“刚刚在观众席上看到了,西服好像和你的是一个色系的……你刚刚台上那声音不像你的,就现在你和我说话这声音就和刚刚不一样,厉害了。”

“这衣服是学校租的。我就是压低了点声音,老师说这样效果好一些。简迩,你唱歌很好听,刚刚那首gala的,很像。”他认真地看我,轻声说道。

“哈哈,对了,学长,我还不知道你名字。”他说的那么真诚,我信了,我唱的很好!就是这么不要脸!

“林子梵,梵是梵蒂冈的梵。别记错了。”他笑着,又露出虎牙尖。

“不会的。不就是这个吗?”我俩坐得近,我在他的衣袖上写下“梵”。

“对。”

“简迩。遐迩闻名的迩。”他用念主持词的声音轻声说出我的名字,我大概是个声控,而他的声音是治愈系的,听了心情都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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