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竹微微一笑,“这个问题,就留给你用余生来寻找答案。”
有叶素那样兴趣广泛的母亲,说实话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会什么,叶素经常喜欢这个喜欢那个,有时自己学不会了,就让儿子学。他打小几乎每四五个月都会被叶素送去学个什么,以致后来他偶尔接触到什么,都发现自己会一些。
包馋馋脸色微红,没接话,手指按动琴弦,问道:“是这样吗?”
“四个手指不要同时抬起,前一个手指按在下一根弦的品位上再抬起后一根手指。”
“嗯。”
当学会了指法后,包馋馋就自己看着乐谱弹奏简单的曲子,虽然因为不熟练,弹出来的曲子很青涩,有些蹩脚,可当一个个音符从自己的指间弹奏出来,她的心情有种难以名状的愉悦,就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她抱着吉他,爱不释手,手指不断按着琴弦,几个简单的曲子被她反复弹奏,乐此不疲。
陆羡竹坐在一旁,靠在沙发背上,腿上放着一块素描画板,右手握着一支铅笔,在纸上认真勾画,每一次抬头看向包馋馋时,眼中满是笑意。
包馋馋终于累了,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有点腰酸背痛,她轻轻地放下吉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总算从乐谱中抽离出来的她,这才注意到陆羡竹。
他的背后是一面落地窗,一丝暖风从窗外溜进来,吹动了纯白的轻纱窗帘,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微微的逆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
他低着头,神情无比专注,握着笔,手腕灵活地弯曲着,世界安静得仿佛只有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
她不知道他在画什么,她只知道他已是画中人。
包馋馋迈着轻轻的步子走到他的身后,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一看,一个抱着吉他的女生跃然纸上,明明是由黑色线条绘成,画上只有黑白,却仿佛看见了春色满园般的灿烂动人,每一处细腻的落笔,都似乎注入了一抹深情。
陆羡竹正好要看看包馋馋,发现她已经不在原处,低眼一看,发现身旁的影子,浅浅一笑,回过头,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张放大的脸,两人的鼻尖似触非触。
包馋馋见陆羡竹抬起了头,不知怎么地突然冒出来恶作剧的想法,想吓一吓他,要吓人的时候,脑袋下意识地就往前一动,可她的“啊”还在喉咙里没喊出来,对方居然就回头了,撞了个正着。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刚要退后,一只手掌忽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紧接着,唇上就传来了温温软软的触感。
现在两人的姿势有些奇怪,包馋馋站着,陆羡竹坐着,两人一高一低,而且陆羡竹是向后转着头,他觉得很别扭。
陆羡竹站起来,两人的唇瓣依旧紧紧相贴,随着他的起身,画板画笔稀稀落落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