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笑长得像赵言,赵言的容貌当然不差,以前看上去总比真实年龄要年轻个十几岁,可现在她六十多的年纪,却已经苍老如古稀之年。
“外公外婆,喝茶。”
把水杯递给他们,包馋馋在床边坐下。
他们现在是在包馋馋的房间里,而不是在客厅,原本陶怀文在招待他们,结果谢莉香和陶舒茉一出来,赵言就提出要到包馋馋的房间看看,当时她们的脸色也是够难看。
“馋馋,你怪不怪我们?”
温孝的第一句话,就让包馋馋愣住了。
“你爸是孤儿,你又没了爸爸妈妈,在这世上我们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们这几年却从没来看过你。”温孝长长地叹了口气,“当年陶怀文为了你妈妈多年不娶,后来也一直待你如亲生女儿,我们才会放心离开去各地旅游散心,哪知他会那么快就娶了续弦……”
温孝定定地看着包馋馋,深陷进去的双眼里透着不可名状的温情,“孩子,你实话和外公说,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唯一的亲人”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里那扇封锁已久、叫做亲情的门,包馋馋在一瞬间就湿了眼眶,如同四散飘零的一叶孤舟,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不许哭。”一直没说话的赵言突然开口,声音仍和小时候每次赶他们走时一样中气十足,包馋馋立马把眼泪憋了回去。
赵言拧着眉,颇为嫌弃和不满地看着包馋馋,“你曾外婆当年敢扛枪杀鬼子,我年轻时也打过那么些个红卫兵,你妈离婚时也是除了你什么都没带走,一个人把你养活得好好的,怎么到你这就成了哭哭啼啼的性子”。
“……”
包馋馋有口难言,她平时真是有泪不轻弹,可这回不是触到了柔软处么。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过得不怎么样。是你那继母继姐欺负你了?”
“还好。”包馋馋说的是实话,这一世她没有再走前世的老路,所以倒真是还好。
赵言点点头,又问:“刚才,我听你还是管陶怀文叫叔叔?”
“嗯,妈妈让我这么称呼。”
额头冷不防被赏了一个爆栗,包馋馋抬手揉了揉,赵言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变通?你妈还在就算了,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看看你那继姐喊爸爸喊得多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