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静下来。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太宰你……出身关东以北?青森,还是北海道?”
饮食与习惯上的细节和津轻当地很相似,加上这孩子喜食蟹类,怎么看怎么像不久前刚刚离开的青森当地人。从他剥蟹腿的熟练程度就能推测出这小子家里并不缺钱,只要不刻意出丑好好坐着,身形姿态中接受过家庭教养训练的痕迹就显露出来。
谍报员的职业习惯让她忍不住展开分析——
他应该是青森县本地望族家的幼子,幼年丧母,安全感缺失……为什么不是长子?谁家能把长子丢了这么久还没找回去的啊!
仓鼠一样啃蟹腿的黑发少年呆住了,手里的半根蟹腿“啪嗒”落在碗里,鸢色眼睛迅速被说来就来的眼泪淹没:“我不要回去!他们打我,还、还对我做奇怪的事!”
“……”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反应这么强烈?
不过,被虐待的崽子……她想起旅行时偶然听到的津轻怪谈,叹口气抬手点了份苹果又点了份蜜瓜当做餐后水果。
就连中也也用相当同情的目光看向前面缩成一团的倒霉蛋:“你……”
“一力做主收养你的人是森先生,只要他允许,我家大门总会向你敞开。”兰波教授舀了勺蟹肉丸子给他,转头添了几个给中也,语气波澜不惊。
得了许诺的少年含着眼泪哭包一样点头“嗯”了一声,拿起蟹腿继续啃啃啃。
“这小子!”森先生摇头失笑,也没戳破他三分真七分演的爱好。
小小年纪嘴里就没几句实话,长大了恐怕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这个没有同理心的聪明孩子,是个天生的mafia。
一家人在靠窗的卡座里边吃边聊,中也在等待食材成熟的过程中向外瞥了一眼,拿胳膊肘顶了顶兰波冲外面抬下巴:“那个人……好像是上次发传单的那个谁来着?”
兰波教授抬头看了一眼:“嗯,是隔壁社区很有名的阿龙先生。”
店铺门外穿着熊猫玩偶皮和孩子们合影招揽生意的人取下头套坐在路边花坛上休息,天色有些暗了他仍旧戴着副墨镜,借着灯光能看到这人脸上凶恶的表情以及左眼上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