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可鉴,朕和表妹之间真的只是纯洁的兄妹之情,朕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她对朕亦是如此。”慕云期耐心地同他解释道,“况且朕早前就同你说过,你对她有恩情,她心中早就有了你……”
白敛精神一振:“陛下方才说,萧姑娘心中早就有了属下?”
“不然你以先前表妹送来的那些东西,朕为什么都转手送给了你?”慕云期看着他脸上的乌云顿时消散成万里晴天,不由好笑道,“你平常看起来也挺精明的人,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看不出来?”
白敛傻呵呵道:“属下还真没往那处想……”
慕云期看他这幅模样,便晓得他心中亦是有了萧秋雨:“你这小子有福气了,以后好好待秋雨。”
白敛咧着嘴傻笑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件事,笑容又凝滞了下来:“可是陛下,萧姑娘是太后想许配给您的。倘若太后知道属下对萧姑娘有了想法,恐怕不答应吧?”
“怕什么,只要你们互相喜欢,心意相通,旁人是拆不散的。”慕云期虽暂时还未想到什么妥善的办法同太后说明这件事情,但如今明确了两人的心意,也算是一件好事。不过慕云期倒是提醒白敛,“你同表妹在一起后,可不许三心二意,更不许再对阿芜有想法了啊?”
白敛脸一红:“陛下恕罪,属下先前确实对阿芜生了好感,阿芜年小懵懂,只把属下当做朋友。再说陛下您不是也喜欢阿芜,属下自然不会同陛下您争抢。”
“这话说得好像是你在让朕一样,”慕云期扬了扬嘴角,说道,“你若喜欢阿芜,朕也愿意同你公平竞争,绝对不会拿身份胁迫你。你今日给朕一句准话,你到底是喜欢阿芜?还是喜欢秋雨?”
白敛认真想了一会儿,神色庄重道:“陛下,属下以前觉得阿芜是个有趣的丫头,总是处处注意她。可不知何时,属下心中想萧姑娘的时候多了一些,约莫是因为那日她受药物所控亲了属下,虽是萧姑娘主动,但到底是姑娘家,属下也该替她多考虑些……”
慕云期听完,皱了皱眉:“你这是见一个爱一个啊。”
“啊?”白敛一下子茫然了,“属下这么花心吗?属下没有啊。”
慕云期教训他道:“表妹亲你一下,你就喜欢表妹。那改日若是别的姑娘也亲你一下,你是不是也会喜欢上别的姑娘?”
白敛一听,急忙解释:“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萧姑娘,萧姑娘……”白敛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不好意思,忸怩道,“那个,是属下的初吻……”
“……”原来是这么回事。
慕云期听完,心中有些窃喜又有些后怕:窃喜的是亏得那日百里芜从收藏阁中将萧秋雨救出来,阴差阳错地交给了白敛;后怕的是,若是没有交给白敛,那白敛现在的心思兴许还在百里芜身上呢。
想到这里,慕云期拍了拍白敛的肩膀:“既然表妹夺了你的初吻,那她必须得对你负责!”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既然事情都解释清楚了,白敛的心结自然也就没有了,他好心提醒慕云期:“对了陛下,属下觉得阿芜那边您也有必要去解释一下。”
“她怎么了?”
“她那天见你和萧姑娘举止亲密,气得树皮都抠掉一大块。”
慕云期先是一愣:“她不会也吃醋了吧?”
白敛点点头:“看样子是。”
慕云期心中狂喜:“吃醋好,吃醋好,哈哈哈……”那小傻子知道吃醋,说明心中也有他啊。
白敛看着慕云期高兴的模样,心中也隐隐替他担忧起来,毕竟陛下和阿芜在一起要克服的困难,可比他和萧秋雨在一起要克服的困难多得多。
而太后那边,得知慕云期和萧秋雨最近相处得十分融洽,也免不了将慕云期唤过去,提醒他若是喜欢同萧秋雨在一处,就早早地将她娶进宫中。
慕云期免不了又是一番虚与委蛇,表示时机未到。况且几日前雪国的信使前来送信,说是雪国的公主雪轻尘不日即将出发来岐国,算算日子也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雪轻尘是奔着和亲来的,虽说到时候慕云期不一定会娶她,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先一步娶了别人,于雪国也是不尊重的。
太后听罢,也只好将萧秋雨进宫的事情暂时搁浅。
自白云寺那件事情过后,慕云期虽然与太后表面平安无事地相处着,但其实心中早已生了隔阂。
那晚他命人将晕倒的太后送走以后,百里芜曾经告诉过他,太后逼着他娶萧秋雨,是为了让萧秋雨生一个具有皇族骨血的皇子好继承他的皇位。若百里芜说的是真的,届时小皇子年幼,太后和萧家便顺理成章把持了朝政,这用心简直可怕。
慕云期之所以坚持彻查白云寺事件,不仅是为了还坠崖的百里芜一个公道,也是为了弄清楚,太后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计划?
从寿康宫出来之后,慕云期去御书房处理了奏折,然后又查了一些关于当年百里菁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常公公提醒慕云期不要太过劳累,早点回寝宫休息,慕云期从御书房出来,又想起白敛提醒他百里芜吃醋的事情。
虽然她吃醋代表着她在意自己,可是若让她真的误会自己和萧秋雨有什么暧昧,那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好的。
于是慕云期回寝宫换了身衣服,叫上白敛又偷偷出宫了。
他们去了百里芜所住的客栈,敲了半天的房门也不见百里芜开门。慕云期没办法,只好绕到后院,对着百里芜房间的窗户唤她:“阿芜,阿芜……”
有一个房客“砰”地打开窗户,骂了一句:“有病啊,大晚上的啊呜啊呜的干嘛呢?”
慕云期:“……”
白敛:“……”努力憋笑中。
左右叫不出百里芜,最后没办法,慕云期只好学着百里芜爬窗户的本事,让白敛撬开了百里芜房间的窗户。
这一进去才发现,房间里面根本没人,百里师父的房间也是一样。不过衣服和行李都在,说明他们没有走远,应该是暂时出去了。
“大半夜的他们能去哪?”慕云期也攀着窗户跳进百里芜的房间,“朕就坐在这里等,看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白敛没办法,只好陪着主子一起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等得慕云期脱了鞋子躺在床上睡着了,白敛也坐在凳子上打瞌睡,蜡烛都燃尽了也没发现。
月上中天时,师徒俩才有说有笑的回来。百里芜左手举着糖串儿,右手捧着炸糕,从窗户上跃了进来。
她今晚也是临时起意想出去逛夜市的,本不想惊动师父,于是想走窗户出去,没想到师父这个老顽童听见她的动静,也追了出来。
“徒儿你最近好像很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