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鸳鸳的脸了。
人的大脑很奇怪,它很擅长记住最痛苦的东西,却也很擅长忘记最痛苦的东西。
当你把一些记忆回放千遍,百遍后,它就会渐渐模糊,褪色。到最后你甚至怀疑它是否存在。
我也是。有时候我在电话里,会冷不丁地问我爸,鸳鸳呢?
每次我爸陷入沉默,我就会得意地知道,鸳鸳是存在的。我并非因为太过寂寞而虚构了这样一个人。
当我见到鸳鸳时,我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
我以为我忘了他的面孔,但再见到时,他白腻的额头,水红水红的嘴唇,乌黑的睫毛……每一个细节都映入了我的眼帘里。
又如十年前那样鲜活。
但还是有一些区别了。我已经不再是少年的模样了。我成熟,疲倦,带着被社会殴打过的暴戾。
鸳鸳却仍旧年轻。年轻到我甚至有些恐惧。
鸳鸳吃完果子,便抹了抹嘴,拍了屁股要起来。
他把好几个果子揽在怀里,红色的果子,金色的果子,每个果子都晶莹剔透散发着香味。
他看上去很满足的样子。
我还是动不了,我的脚仿佛长在了地上,我用尽全力叫道,鸳鸳!
我以为我很大声,但我的声音是那样沙哑那样小。
不可能有人能听见。
但鸳鸳的耳朵一抖,他猛地往我的方向看来。
我看着鸳鸳,鸳鸳看着我。
我看回鸳鸳,鸳鸳继续看着我。
两人一动不动,就这样僵持着。
鸳鸳的瞳孔里倒印出了我的神情:我的眼睛血红血红的,表情既狰狞又吓人。
啪的一下,他手里的果子就掉了下来,砸在灌木丛里。
鸳鸳的眼睛瞪得很大,他毫不犹豫地从地上捡起被摔脏的果子,然后用手抹了两下,继续往嘴里塞。
然后他就疯狂往外跑。
跑什么!
我两三步上前,就想把他抓回来,但他跑得很快,窜得比兔子还快。
一边跑,还一边小声念着:假的,假的。
我终于将他扑倒在灌木丛上时,他梗着脖子瑟瑟发抖,柔软的肚皮上下起伏着,也像个兔子一样。
假的!他继续尖叫道。
鸳鸳躺在我身下,他的拳头还是紧紧地握着,手心里是那翠红的果子。
是我!我想要将他的手掰开,让他摸摸我,却被用力踹了几脚。
我被踹的头晕眼花,他就趁机将果子往嘴里塞:坏蛋,偷鸳鸳的果子,我踹死你……
我气得要命,又按不住他,只能猛地亲上他让他冷静下来。
亲他的粉白的面颊,亲他水红红的嘴唇,亲他的脖颈,亲他的胸。
亲着亲着,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了—这真是太好笑了,为什么人在天堂也有泪腺呢?
我说,这是真的。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然后我啄上了他的唇瓣。
果汁是甜的!我像小狗一样用舌头轻轻地舔着他的口腔去寻那甜味。
这样的亲吻就像那个夏天的吻一样。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忘记。
果然,鸳鸳看着我,他喃喃道:老婆。
嗯。
老婆!鸳鸳又重复了一遍。
嗯。
老婆老婆!
他重复了许多许多遍,我也嗯了许多许多遍。
他的眼睛越瞪越圆,盯着我的嘴唇。我以为他会骂我用舌头偷他果汁吃。
下一刻,他却紧紧地搂住我…他说:冬阳不可能在这里。所以冬阳是假的。
虽然他这样说,但他楼我的力度却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我勒死一样地用力。
我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不可能?我来找你了!
冬阳不可能来找鸳鸳!鸳鸳小声道。冬阳恨死鸳鸳了。鸳鸳等不到冬阳的。
他左看右看,好像在害怕什么,他说,冬阳会不会马上就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我又要哭了。
但我怎么可能在这个傻瓜面前哭得这么惨呢!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所以我只能拧着眉,一字一顿地说:不。傻货。我要永远在这里陪着你了!
——
我还是丢尽了老脸。
因为我的秘密被揭穿了。在天堂生活的许多天里,鸳鸳一直追着我问我的缺陷是什么。
我扬着眉毛,本想糊弄道:我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有缺陷呢!
但鸳鸳害怕我被分配错了天堂,下一刻就会消失—因为,因为这竟然是只有有缺陷的生灵才能上的天堂。
有缺陷的孩子在人世间受了太多苦难,死后终于可以幸福了。
我看着那矮脚猫努力地踮起脚,想要去奸那尾巴折了的暹罗猫时,还是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嗯。是会幸福下去吧。
', ' ')('鸳鸳追着我问,所以我就一直躲。
躲到最后,我只能别别扭扭,凶巴巴地说,我是个疯子行了吧,
我会老是幻听你……幻视你……整整十年都忘不掉你!。这句话,我是不会说出口了。
至于鸳鸳听到我是个疯子,很得意地和我炫耀他一个好朋友也是疯子,那就是后话了。
至于我嫉妒到尾随鸳鸳见那朋友,误打误撞发现那疯女人是我亲妈,又是后话的后话了。
总之天堂的日子热闹得极了,打打闹闹,蜜里调油。
只有一件事我还是耿耿于怀——今天我终于打算下手了。
——
今天,我和鸳鸳躺在软到像金色的草坪上。
我盯着他,又瞥开眼。
我说,你老是叫我老婆,但你知不知道夫妻之间要做什么?
鸳鸳像毛毛虫一样地扭到我的怀里,然后把脑袋贴到我的胸膛上:鸳鸳知道!鸳鸳要亲老婆,然后……
他这样说着,就要扒我的裤子了。
我的声音拉高了:不止是这样!
我把脑袋伸到鸳鸳的衣服下,轻轻地舔着他的乳尖。
他的胸还是那样得大,雪白雪白,柔软地好像让我陷进去。
这样色情的场景让我热血上涌,但鸳鸳却不这么想,他推搡着我,念念叨叨:冬阳傻,鸳鸳没有奶……不要吸。
我勃起得更厉害了。有奶的,吸吸就有了。我说道。
鸳鸳仰着脖子,还是推着我的脑袋。
我张嘴一口咬了下去,那红津津的奶头Q弹得很,在我的嘴里像果冻一样滑来滑去。
我是在惩罚他,真的,我吸着奶头想。谁叫他……谁叫他生得这么骚!
我又想到年少时他站在田野时他冻得通红的胸膛,还有同班同学那些污言秽语。
那傻子的奶子真大。
我终于明白我当时那么火大的原因了。
是我的,都是我的,胸是我的,屁股是我的,这傻子整个人都是我的。
谁也抢不走。
我将他的手摁在我的阴茎上,隔着裤子。
天堂的草坪是如此的美丽,微风吹过,金色的末梢齐刷刷地抖啊抖,好像在庆祝什么一样。
鸳鸳的手也伸进了我的裤子里,我闭着眼,继续亲吻着他的胸脯。
这样的吻持续了很久。
我猛地将鸳鸳推倒在地上,然后将他翻过身来,让他的屁股抬起来。
鸳鸳这回老实得很。因为我承诺要给他抓天堂西边的火蟹吃。
火蟹很甜,肉又白又密,还有很多蟹黄,沾点醋吃就最好吃了。鸳鸳一边撅着屁股一边流着口水。
嗯,那我向咱妈要点醋。我将脑袋埋到他的脖颈上,吸着他香香的脖子,然后将手往他的屁股里捅。
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经验。但我想应该是这样做的。
毕竟我向来是个好学生,很快能学到让人舒服的诀窍。
果然,只要了几根手指,鸳鸳就敞着腿,撅着又白又圆的正在流水的屁股,让我捅得更深一点。
他哼哼唧唧地,像是求我按摩一样地自然:老婆,左边左边。
我却不满足他,我将手抽了出来—此时已经满手都是淫液了。鸳鸳的屁股红通通的,一张一缩的穴眼就流出更多的透明汁液来。
好淫荡……我喃喃道。
鸳鸳扭头看我,他露出焦急的神情,老婆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冷静道:我吃了太多火蟹了,上火。
鸳鸳睁大眼睛,似乎对我背着他吃蟹十分恼火,上来就要咬我。
但我的阴茎已经怒张,按住他那大屁股,龟头抵着那正在抽搐的肉洞,一下子就捅了进去。
鸳鸳,鸳鸳!我抽弄着,不停地念着同一句话,同一个名字。
而鸳鸳的脸从一开始的痛苦恼火,到后来的享受。
到最后,他挂在我的身上,紧紧紧紧地搂住我,再也不让我离开了。
我妈来找我的时候,我两还是抱在一起,连下身都密不可分。
幸好金色的草坪直接竖了起来,把她拦截在了外面。
对于这个便宜妈,我还是十分不适应,连说话都有些尴尬。
但鸳鸳却很开心,他躺在我的怀里大声叫道:花花你来了!我们今天一起去抓火蟹吧!
今天我们一定会吃上一顿美餐的。
可怜火螃蟹到了天堂还是任人宰割,但谁叫他这么好吃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