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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援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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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曼经过一番打点,躲开搜捕哈德森的人,带着他去到邻近的镇子,坐上了前往伦敦的火车。

哈德森是第一次坐火车,以往他只远远瞧见火车经过,印象里只有大团大团的烟雾和轰隆隆的噪音,如今他才见识到火车的真面目,这钢铁制成的巨兽能令所有第一次见到他的人惊叹。

可惜现在不适合专心体验坐火车的感受。

哈德森作为一个逃犯,但凡有人多看几眼都会令他忍不住紧张,最初的兴奋和感慨都随着时间逐渐褪去,只留下心虚的恐惧。

戈尔曼倒是很有经验地对他说:“放轻松,越紧张越容易叫人察觉出不对劲。”

哈德森也明白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见状,戈尔曼塞给他一支烟,又掏出一副扑克牌:“来玩牌吧,输了算我的。”

戈尔曼叫了火车上两个无所事事的陌生人和他们一起打牌,中途还因为争论到底有没有人有出千吵了起来,虽然最后没引来麻烦,但还是让哈德森惊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当他们到达伦敦,哈德森忐忑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

哈德森告诉戈尔曼,他要找的是一个名为施耐德的律师,当初在伦敦筹备婚礼时,哈德森听人提及过施耐德工作的事务所,他们按着这个线索应该就能找到对方。

说起来简单,他们真正开始寻人时还是费了不少力气。

他们找到律所后,却得知施耐德已经辞职,他们根据事务所给出的地址去找施耐德的住所,又发现施耐德前不久搬家了,几经辗转,他们才找到施耐德的新住所。

戈尔曼和哈德森守在施耐德律师家附近,待见到对方与仆从一同从马车上下来时,哈德森指向那个金发的年轻人,示意戈尔曼那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戈尔曼对哈德森点点头,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上前拦住准备回家的施耐德:“先生,非常抱歉打扰您,但我实在有些事情需要对您说。”

施耐德没有拒绝他,哈德森在远处观察站在门口交谈的戈尔曼和施耐德,他转头看向一旁,却发现施耐德律师身边的男仆非常眼熟。

定睛一看,正是原先在维尔莱特花园服务的男仆凯恩。

他来不及细想,就见戈尔曼带着施耐德律师朝他走来。

在街角见到一脸胡子的哈德森时,施耐德非常惊讶,他开口道:“上帝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先生,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了,”哈德森抓住施耐德的手,激动说道,“帮帮我,我是被人诬陷的,我没有杀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施耐德扶住他,“既然你没有杀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你干的?”

“我……”哈德森语塞,他内心挣扎了许久,对施耐德说,“先生,能找个地方让我坐着说吗,我想来点热茶,这里风太大了。”

“哦,抱歉,我都忘记了……”

他们进到施耐德新买的房子,男仆想要接过哈德森包裹住头脸的围巾,哈德森摆手拒绝了。

他发现屋子里的仆人有一部分是维尔莱特花园的旧人,还见到了贝尔管家,对方和过去一样,对主人一些不寻常的举动从不多问。

等到所有仆人都离开后,哈德森才解开围巾,在温暖的壁炉前,当着戈尔曼和施耐德的面说起了他和班的纠葛。

他省略了自己和班的肉体关系,为自己是如何发现了班的秘密编了一套勉强说得过去的说辞,说他如何调查到班的身份,以及本想要借此威胁对方,没想到最后自己居然被对方设计陷入圈套。

哈德森把班留给他的财物递给施耐德:“我发誓,我的确有过一些不道德的行为,但我绝没有偷盗这些东西!我醒来时这些东西就摆在一旁,我不知道是谁放的,那一整晚我都没醒,杀人放火的事情更不可能!”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很想帮你,但目前的问题是,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吗,”施耐德看着那些财物无奈道,“赃物在你手中,也没有证人能……”

“等等,”哈德森想起了什么,“那个地方还关过另一个人!”

“谁?”施耐德紧紧盯着哈德森的眼睛。

“那个侦探!”

“本杰明.沃特斯?”

“是的!他当时在场!如果找到他,也许能……”哈德森兴奋得一锤座椅。

“哈德森,我无意打击你,但按你的说法,那个沃特斯很可能和维尔德夫人……哦不,和法默尔是一伙的,他会帮你吗,”施耐德说,“而且这些侦探,他们诡计多端,你能确定他告诉你的就是真名吗?”

“该死,”哈德森握紧拳头,脸上的兴奋劲儿迅速消失,不甘地咬牙,“如果他不行,还有那个叫克莱尔的女人!她一定就是法默尔的妹妹,我们可以尝试从她那里找到线索……”

“克莱尔小姐已经和丈夫搬离伦敦了,我并没有他们的地址,如果想找她,我们得花些功夫。”

哈德森颓唐低下头,拳头捏紧:“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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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耐德拍拍他的肩:“不要灰心,我会尽力去帮你找他们的,现在你先要考虑的是安全。”

“你的案子闹的太大,躲在国内太危险,”施耐德建议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找人把你送出去躲躲风头,去爱尔兰,或者是其他国家。”

哈德森迷茫地看向他。

片刻后,哈德森犹豫道:“我……我得想想。”

“没关系,这的确很难抉择,”施耐德问,“今晚就住在我这里吧。”

“感谢您,但如果被人发现您收留了逃犯,您也会有麻烦的,”一直没开口道戈尔曼突然说,“我们自己有住的地方。”

说完,戈尔曼带着愁眉不展的哈德森对施耐德告辞离开。

走出那栋温暖的房子,哈德森语带埋怨对戈尔曼说:“不过是住一晚,早点离开就行了,外面不是更不安全吗,况且咱们那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不对劲,那家伙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戈尔曼掏出火柴,让哈德森帮自己挡风好点燃手里的烟,“我觉得他很眼熟,却想不起来。”

“又是你的直觉吗?”哈德森瞪他,随即打了个喷嚏。

“我的直觉难道不值得信赖吗?”

“哦,非常值得。”

“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要不要出去躲一阵子?”

哈德森不发一言,脚步慢慢变得沉重。

戈尔曼揽住他的肩膀:“你可不像法默尔,能假扮成女人躲避追捕,听着,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滚吧,”哈德森给了他一拳,无奈又忍不住笑出声,“问问你的直觉,我该去哪呢?”

“它说不知道。”

“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你觉得爱尔兰怎样?”

“你如果要问,那我只能说我讨厌爱尔兰人。”

“我决定了,去爱尔兰。”

戈尔曼冲着哈德森吐出一个烟圈:“操你,伙计。”

第二天他们本想打听一下沃特斯的下落,倒霉的是,有人发现了哈德森的逃犯身份,带着警方找上了他们的落脚点。

他们不得已匆忙离开了暂居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把追捕他们的人甩掉。

经历这一次危机后,哈德森下定决心,再次找到施耐德律师,拜托他帮自己出逃。

“时间有点紧,我帮你问了朋友,去印度的船不好找,最近去爱尔兰和美国的船比较多,”施耐德说,“你想去哪?”

“爱尔兰吧。”哈德森回答,他不想去太远的地方,明明这里并没有他牵挂的东西,但被迫离乡总是令人格外不舍。

施耐德写了一张纸条交给他:“拿着这个去威斯敏斯特码头的金斯顿商贸公司找‘水手’菲洛,他会帮你的。”

“非常感激您,施耐德先生……您真是个好人!”哈德森拿着纸条,脑袋里竟想不出别的感激之词,只能一遍遍重复说着感谢。

告别施耐德律师,他们步履不停地赶去金斯顿商贸公司,在公司职员的指引下,他们在港口找到了菲洛。

哈德森将纸条交给这个秃头男人,对方查看了纸条,让哈德森凌晨两点准时来到这里,表示他会安排好一切。

事后戈尔曼带着哈德森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餐馆吃了饭,接着买了一些耐放的食物以及各种路上会用到的东西。

准备好了一切,他们便在约定的地点等待菲洛。

这里停着不少船,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瓶酒,鼻子被海风吹得通红,坐在码头上聊天。

“过几年再出手,不然很容易被查到。”煤油灯的光亮照在戈尔曼把玩着的珍珠项链上,珍珠惑人的光泽令他深深着迷。

“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傻,”哈德森抓起缠在一块的项链和戒指,对戈尔曼说,“这一半归你。”

“拿走不能出手的东西没有意义,你留着吧。”戈尔曼看了一眼,笑了笑。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愣了一会,转头对哈德森说:“那个施耐德,我见过他。”

“这很正常,他常去维尔莱特花园。”

“不,我是在罗比那里见到他的,”戈尔曼仔细回想,“那天我和老大去找罗比的麻烦,那个杂种当时正要送他出门……”

“……是吗,”哈德森微醺的酒意瞬间消失,他突然想起沃特斯和班的对话,在小屋时他因为身体的疼痛,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话里的内容,但他们提到过一个名字,“律所的人是不是说过施耐德的名字?”

“律所?哦,是的,他们提过,”戈尔曼想了一会,“……布兰特.施耐德。”

哈德森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背后全是冷汗。

“瞧,他来了。”戈尔曼指着他们身后一个提着灯走来的人,正是菲洛。

菲洛带着他们来到了一艘相对较小的船前,码头边挤着不少船只,船上的人在船与船之间搭着木板,以便能相互来往。

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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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哈德森跟他上船,哈德森临行前问了戈尔曼最后一个问题:“你的直觉出现了吗?”

“这一路都让我不舒服。”

哈德森拥抱了戈尔曼,挥手与他告别。

跟着菲洛上船后,哈德森看着菲洛和船上的人交代了一些话,对方看了他一眼,又对着菲洛点头。

菲洛处理好一切后便离开了,哈德森没有跟着船员进到船仓,而是在甲板上一直坐着,等到船上几乎看不到往来的人后,他环视周围的船,通过木板悄悄爬上了其中一艘。

那艘船除了甲板上举着酒瓶小声歌唱的醉汉,没有第二个人发现趁夜溜过来的哈德森。

醉汉的歌声只在看到哈德森时停顿了一秒,他很快又唱起来:“……阿美利加……我未来的家……我会随风飘入你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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