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才不是花瓶,瞪了他一眼。
封子瑞很快替他挽尊:“长得好看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郁南很厉害,前段时间还参加美协的画展了呢。”
宫一洛不懂什么艺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参加画展什么的还不如郁南瞪他这一眼有意思。他发现把郁南惹得生气,比让郁南一本正经更有趣。
郁南倒是很意外封子瑞会这么说:“你怎么知道?”
封子瑞对他说:“画展我去看了,你画得很漂亮,外面的评价都很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郁南不得不开口礼貌回答:“谢谢。”
见郁南明显不想搭理自己,封子瑞只笑了笑,其中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另一波来花房的人进来了,宫家大太太的花房几十个人随便容纳。
人们喝酒赏花,这里不再是个安静之地,郁南退了一步让路,宫一洛刚要开口阻止他的动作,想了想又狡黠地噤了声。
封子瑞太了解那个表情,那说明宫一洛马上要恶作剧。
果不其然,郁南退第二步时脚一下子踩到一块突起,水流“噗呲”一声喷了出来,惊得旁边的女宾尖叫。
郁南已经算是反应敏捷,躲得很快了,那水花还是喷了他一身,让他一身狼狈。
宫一洛拍案狂笑:“笨蛋,你踩到喷洒器了!”
郁南气道:“你还笑!”
宫一洛目的达成,笑着说:“对不起嘛,本来是要提醒你的,就是觉得好玩,没想到水这么大。我借你件衣服换。”
郁南懊恼地甩去头发上的水珠,小狗似的,白色衬衣打湿了一大半,紧紧黏在身上,近乎透明了:“一点都不好笑!”
宫一洛本想继续逗弄他,看见纹身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我擦,郁南你还有纹身?有点牛逼啊。”
封子瑞只会比宫一洛更惊讶。
那大红色透出衬衣,能清楚地看到是一片玫瑰纹身。
郁南竟然用纹身遮住了伤疤。
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郁南尴尬不已,他也发现自己好像在走光。
对一个男孩子来说,就是裸上身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在这个场合太不合时宜了,简直让郁南有种裸奔的感觉,他很想找点什么把自己遮起来。
正在此时,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怎么了?”清冷的嗓音传来。
来人是路易。
他那头标志性的浅色发完全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穿了一身白色西装,整个人透露出优雅。
“小先生。”
“小先生!”
在场的几位来宾都与他打招呼。
小先生?
郁南愣在当场——路易,就是传说中的小先生,宫家的养子?
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一点?
连宫丞,也没有说过。
路易看到这情形,似乎对郁南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意外,转而责备宫一洛:“仔仔,你又在戏弄客人,真是一点也没有礼貌,要是任叔知道了一定会批评你。”
这口吻是十足十的长辈口吻,代表着他是这里的主人,名正言顺的那种。
和宫丞一样。
宫一洛不甚在意:“开个玩笑嘛,我已经道歉了啊,带他去换衣服就是了。”
说着,路易的眼神才转移到郁南身上。
他也看见了那片绚丽的红色,它们绽放在纤细的腰肢上,令他神色微变。
封子瑞最先反应过来,二话不说脱下了西装披在郁南身上,将他那份独特的风景挡住了。
郁南惊醒般动了下,轻声道:“谢谢你。”
宫一洛终于察觉自己的过分,不想吸引更多人来,别说任叔念叨起来很可怕,就是被宫丞逮住了,他也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拉过郁南的胳膊:“走吧郁南,我带你去楼上换衣服。”
路易开口:“不用了。”
郁南正看着他,从他进花房的那一刻开始。
路易神色恢复如常,对宫一洛说:“你骨架大,你的衣服别人哪里会合适。郁南和我差不多身形,我带他去换。”
见路易带着郁南走了。
宫一洛才后知后觉事情弄得很麻烦,口中道:“卧槽,修罗场啊。”
*
路易带着郁南穿过另一条七拐八绕的走廊,如绕迷宫一样上了三楼。
这宅子大得可怕,要是没人带路多半会迷失在这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