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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瓦罐,安泽罗跟随你上了马车。因为使用了空间魔法进行扩容,马车内空间还算很宽敞。
已经是晚上8点,玫瑰盛放的时间。显然,它今天状态不太好,整个花朵虽然开放,却带着一股花期快结束的颓感。花瓣不如平时舒展,甚至有几片出现了小卷边,就连最你喜爱的月光样蓝色光芒都快要熄灭了。
“唉?我的钥匙呢?”你在抽屉里翻找。
桌子上的书摊开,摆得乱七八糟。钢笔,墨水,草算纸,宽大桌子竟然没有一处空白。
安泽罗见状,放下手里的瓦罐,主动帮你整理书桌。书籍夹书签,分门别类的摆放好,拧紧墨水瓶盖,再整理好你的草稿纸。他的动作非常娴熟。
“找到了,找到了。”开开心心拿钥匙,你坐在桌子旁。玫瑰笼子平时放在书桌右上角的台子上,既可以一眼看到,又不会占书桌的地方,就是有点儿难拿。
你向上看了一眼,还没动作,安泽罗就心领神会,主动帮你把笼子拿下来。
虽然他身高是比你高一些,拿笼子更方便,但……你的确不想让他碰。
你打开笼子,拿出那只大酒杯。还剩半杯液体,酒香浓郁。
你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玫瑰花茎,小心不被它扎到。
旁边那人比你更快的动作,丝绸一样美丽的手已为你在桌子上垫好毛巾。
“我自己来。”你提前说好,不打算接受安泽罗的服务。
把玫瑰花横放在毛巾上,再折叠一半毛巾擦干根须上的酒。杯中的酒倒掉,再次注满清水,看着酒杯中颓靡的玫瑰,你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块小小的、品质极高的月光石放入水中。
“好看吧?送给你。”对着玫瑰,你自言自语。这块石头是你很喜欢的珍藏品、也蕴含着月光的力量,你希望小玫瑰能快点恢复过来。
安泽罗站在旁边,看着你仔细妥帖照顾地照顾玫瑰花。
……
玫瑰快速恢复,整株花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好。花朵神采奕奕,香味儿也逐渐强烈。
已经是深夜,用来照明的萤石被收起来。你躺在床上,看着书桌旁边玫瑰花再次发出温柔的蓝色光芒,这微光模模糊糊的,圆圆的一团。闻着熟悉的花香,你人都觉得平静又有安全感,似乎旅途的劳顿都被轻易消除了。
你沉沉睡去。
玫瑰的藤蔓再次开始快速生长,粗壮的枝条,饱满的叶子,朵朵绽开的蓝色玫瑰很快就爬满了车厢内的整个空间。
马车门帘被掀开了一个小角,玫瑰枝条就顺着空隙钻了出来。
安泽罗坐在赶马车的位置,金发散开,他用手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
玫瑰花枝主动贴上来,他视若无睹。
低头,把怀里那件属于你送他的白色袍子展开,抖了抖褶皱,又小心叠好。
玫瑰花枝不放弃,主动贴在袍子上,执着得仿佛在对安泽罗说,你看看我,你快看看我。
“……”安泽罗用两根手指托住花头,看着玫瑰发出的蓝色光芒,过了几秒,他整只手用力紧握住玫瑰花,狠狠地把玫瑰花扯了下来。
玫瑰秃了,花蔓也不敢动。
他又掀开白袍的一角,把玫瑰花瓣撒了进去。
月光下,金发男人仍用手梳着他的头发。
再一次的,你又开始做梦。
蓝色玫瑰花开满整个山谷。藤蔓交错,枝叶繁茂。小花骨朵一个一个冒出来,逐渐长大,再啪的一下绽开,花头摇摇摆摆,蓝色的花粉样末从花心中飘出,温柔都的光如小星星。开放的花朵越张越大,开到最旺盛时,它左右摇摆,然后光芒暗去,消失不见。
远观山谷,这片花海时时刻刻有玫瑰诞生,有玫瑰盛开,有玫瑰熄灭,他们交替着,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层层浪,花就像海洋,上面浮着一层温柔的幽蓝光芒。
你意识到这是小玫瑰,或者说,你早就有心理准备。
那就玩玩,正好,你也想放松一下。
向前走,迈步进入花海中。花丛自动为你分开,让出一条小路。有玫瑰蔓主动贴着你的小腿,手指慢慢往上爬,边爬边开出一朵朵精致的小花。
顺着花朵为你让开的小路往前走,圆月挂在天上,明亮又干净,蓝色花瓣漫天飞舞,四周无声,这场景美的梦幻又不真实,像某种庆典,又像某种献祭。
花海似乎没有尽头,路也在不断延伸。
“你想带我去哪儿啊?”,你问。
没有声音回应,周围无数朵玫瑰生长、盛开、又凋落。
“小玫瑰,我今天可是送了你礼物,你喜不喜欢呀?”你对着虚空喊话,继续向前走。
刚才如墨一样的夜空,开始渐渐有星星闪烁。小亮点儿们交错着,亮起又熄灭,熄灭又亮起。圆月渐渐变小,变小,光芒越发润泽。
月亮从天空慢慢的向你飞来,后面还跟着一队的玫瑰花瓣。它们在你面前跳舞组合,形成一个蚌壳的样子,最后把已经缩到
', ' ')('银币大小的月亮一口吞下。
玫瑰蚌慢悠悠的向你游来,围着你的肩膀和头转圈。
你试图捉住它,可它又调皮游走。
追逐几次,它终于主动蹭了蹭你的手背,顺势落在了你的手上。
打开蚌壳,里面是一颗饱满圆润的珍珠,颜色是罕见的冷灰色。
拿在手里掂了掂,又合上手掌把珍珠包裹住。
收起脸上的笑意,你马上识别到这该死的熟悉感,“小玫瑰,别仗着我纵容你乱玩儿。”
下一秒,你强力控制意识,挣脱了玫瑰对你的诱惑梦境,从床上猛地坐起,你看了一眼柜子上盛开如常的玫瑰,展开右手,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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