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新晴问:“这个是不是挺贵,代购的还是店里买的?”
夏听南也不知道,随口敷衍着她。
“那能不能借我试一试?”
……
夏听南是真的不想把手表给她试,不是讨厌她,只是单纯的……不想,但她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摘下来递给叶新晴。
但叶新晴又说一只手不好扣,让夏听南帮她扣一下,于是夏听南又伸手帮她扣,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耐烦了。
这股子烦躁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家,夏爸夏妈旅游去了,她一个人在家,而徐秉然到晚上快十点也没有回来,估计还在单位加班。
夏听南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沿,手里拿着那块手表。秒针转动着,有细碎的声音响着,分明不值一提,但却是空气里唯一的声响,扰人。
她找出酒精棉,把手表上上下下地擦了一遍。
自己吃完晚饭,夏听南躺在床上,举着手翻来覆去地看着,这表的确是好看的,但她的喜欢总是短暂,当初发朋友圈说自己多喜欢,最后也只是停留在嘴上而已,如果不是徐秉然忽然送给她,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这表的牌子是什么。
但现在看着,又觉得喜欢……很喜欢……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事情仿佛都很稀松平常,又好像哪里都不太一样,夏听南不知道是不是快来例假的原因,总是说不出的心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情。
她想了想,索性喊陈茜出来喝酒。
陈茜姗姗来迟,身边还跟了一个汤诚,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画面莫名其妙有些古怪,导致她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她奇怪道。
陈茜毫不在意地回:“我到他们公司旁边拜访客户,刚好看到他就叫来了。”
汤诚把陈茜的大包小包丢到桌上,“早知道不来了,我就是个工具人。”
夏听南说:“你们要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今天这么大方?就你那点破工资还请客,你还是去网上SHOPPING一下,给自己买几个包买几件衣服吧。”陈茜做了个紫色的美甲,十分晃眼,修长的手指在菜单上乱指,说,“我请客好了,你们随便点。”
汤诚没这么好心,听说她请客,点了个最贵的。
叁个人都很熟,聊起来的话题也没断过,聊到中途不知道提到什么,陈茜忽然说:“对了,我有个客户也是公安局的吗,那天聊起来,他和我说徐秉然在局里很出名。”
夏听南看她一眼,“他什么时候不有名。”读书的时候就是最突出的那个。
“不是这个有名,是局长的女儿很喜欢他。”
夏听南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茜说,她那个客户告诉她,徐秉然深得局长女儿的喜爱,后者甚至为了离徐秉然近一点,借调到他们治安支队的某个工作小组办公室,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在起哄想撮合他们俩,就前不久,徐秉然大概是被弄烦了,跟她单独聊了聊,聊完那姑娘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夏听南心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徐秉然可提都没提过。
“我可打听了,人家姑娘不仅漂亮多斤还年轻,比我们还小几岁,男人啊……永远爱年轻的女人,夏听南你可得注意点。”
汤诚听着听着有点回味过来了:“夏听南,你和徐秉然……”
夏听南没想瞒着他,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意会。
汤诚当然一下就顿悟了,不过他不是八卦的人,也不怎么关心夏听南和徐秉然的爱恨纠葛,他转而对陈茜说:“你这话太以偏概全了。”
陈茜翻白眼,“可别提了,我们公司里已婚男士一个个都有小女友,把我无语的。”
……
他们聊天的话还在耳边响,夏听南的思绪却已经跑了。
徐秉然怎么什么也不和她说……不是说是男女朋友吗,这样的事情怎么也得讲给她听听吧……夏听南咬着玻璃杯的边,思维又开始飘散,徐秉然是骂人了吗?也不会啊……怎么把人家说哭了呢……他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怎么会把别人说哭……
“听南?夏听南!”
“嗯?”她回神。
陈茜和汤诚古怪地看着她:“你表情怎么这么恶心?”
“……”有吗?
夏听南的酒量不算太好,酒劲上来后非拉着陈茜拼酒,陈茜脾气也不是盖着,何况她最近心情也不好,说喝就喝!喝他妈的!
她们又点了几杯酒,在桌台上一字排开,你一杯我一杯,扯着嗓子讲着话,汤诚在旁边一脸后悔,当时就不能跟陈茜一起过来,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陈茜喊着:狗屁戴一涵!分手这么久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她也喊:狗屁徐秉然!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陈茜:……夏听南你有病啊?
夏听南:我有病!我烦死了!!!
陈茜:他对你这么好你烦个屁!
夏听南:你懂个屁!
……
陈茜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连夏听南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对莫名的陌生情绪产生恐慌,因为这个情绪确确实实牵在徐秉然身上,他对她越好,她越害怕这个好有一天会收回,又或者是变质,那她的情绪就会失去控制的力量,只能随风摇曳。
陈茜面前的玻璃杯碎了一地,夏听南的思绪戛然而止。
彻底醉倒前的记忆,停留在汤诚掏手机扫吧台的二维码赔玻璃杯的钱,然后黑着脸看着她们俩说:“我再和你们出来喝酒,我他妈就是傻逼。”
——
徐秉然:我不配出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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