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南躺在床上看小说,被门口动静被吓到了,以为有小偷。虽然这两年市区的治安好了很多,但他们这里毕竟是老小区老楼,安保做得的确没有这么到位。
她迈着轻步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没有看到小偷,却看到了楼梯口摇摇欲坠的徐秉然,这可比小偷更吓人,她连忙开门跑出去,连拖鞋都没换,直接踩在水泥地上。
“徐秉然,你怎么回事?不是加班吗?”她勾着他的胳膊拉住他,怕他摔下去。
徐秉然听到她声音的第一反应是把她推开,原本以为能撑到家,偏偏她跑了出来,是真的不想让她看到他这幅样子,太狼狈,他希望她眼里的自己永远是清爽正直的。
如今看到她,心理防线陡然消失,最后一丝力气也融化了……
夏听南发现徐秉然忽然卸力,她撑不住,下一秒他就摔在了地上。
她没办法,只好去楼上敲门,正上方那一户有电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应该还没睡。
门里的人听到敲门声问是谁,夏听南回答说是是楼下的。
一个年轻男人开了门,看到夏听南后一愣:“这么晚,什么事情?”
夏听南稍微解释了一下,毕竟都是邻居,听到她说要帮忙,直接换了鞋跟夏听南下楼。
等到对方费力把徐秉然撑起来之后,夏听南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找到徐家的钥匙,她伸手在徐秉然的腰包里掏了掏,没有找到,于是又去翻徐秉然的裤子口袋,接着脸色一凝,僵硬地把手拿了出来。
年轻男人就这么看着她的动作,扬了扬眉,他一直住在楼上,当然认识他们俩。
小时候总能看到夏听南往徐秉然的房间翻,跟个猴子似的,不像个女孩子,一晃这么多年,最近倒是反了反,总是看到徐秉然往那头翻。
以前他说不好,两个人关系好是大家都知道的,黏点也说得过去,但现在他们俩要是没猫腻,那就怪了,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偷偷摸摸的。
夏听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怕耽误他时间,于是让他帮忙把徐秉然先搬到她家,客厅的沙发不够徐秉然这么高的个子躺,她只好又让他把徐秉然带进了她房间。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盯着徐秉然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到底怎么回事啊……
徐秉然昏沉,全身发烫,生理反应很明显,他能听清夏听南说话,但眼睛却睁不开,心里越发空虚。
“徐秉然,你好点没有?”夏听南把冷毛巾往徐秉然脸上敷,有点心不在焉。
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的人,啊……是夏听南,蓬勃的热气自下而上翻滚而来,他侧躺着,呼吸越发急促,双腿不由自主地曲起,然后向夏听南靠去。
夏听南感觉到后背被什么撞上,她扭头看,是徐秉然的腿。
“醒了吗?”她的尴尬症犯了,这时候宁愿徐秉然继续晕着,他的的反应太明显,她实在是不能当自己是瞎了,更不能把徐秉然就这样丢在这不管,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徐秉然迷离地看着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忽然伸长手臂,把她压到了床边。
夏听南倒下来的时候整个床晃了晃,她的瞳孔也在震荡:救命救命救命……
徐秉然抱着夏听南,手在后背胡乱动着,也没个目的,就是想贴着她。
脑海里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的夏听南是真的把他当哥哥,毫不避讳自己的各种秘密,连来例假了都要和他分享,但他根本不想听,只觉得她烦。
有一回放学接她,半天没等到她出来,保安放他进去找,他去了他们班,发现人都走光了,但夏听南的书包还在,他在班里等了一会儿,她才鬼鬼祟祟地回来。
夏听南看到他,眼睛一亮,说:“徐秉然,你帮我个忙呗。”
最后徐秉然闷头跑着去小卖部帮她买了包卫生巾,那真的是他第一次碰那玩意儿,实在是,很别扭……这东西怎么还分什么日用夜用迷你护垫呢?
徐秉然的思绪胡乱飘着。
夏听南很快推开徐秉然,咽了口口水,紧张地说:“徐秉然,你清醒一下。”
徐秉然理智回笼,立刻松开她,翻了个身,冷冷道:“别管我。”他希望夏听南现在离他远一点,真心的。
夏听南看着徐秉然冷漠的背影手足无措,“你确定就这样放着没关系吗?要不要去医院,或者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艰难,但徐秉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呼吸的起伏都好像消失了。
夏听南不放心,又探身去看徐秉然的脸,紧接着她看到了徐秉然微阖着的眼里浓墨涂抹。
动作像是被慢放。
她眼睁睁地看着徐秉然侧身抬起手,搂着她的脖子把她压低,侧脸埋在她的颈间,滚烫的呼吸把那一块的肌肤拍红了,吻轻轻落在她的脖子上,夹杂着吸吮:夏听南,说了让你别管我。
属于夏听南的香气萦绕着他,徐秉然觉得自己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想抱她想摸她的手想亲她想,什么都想……
他说:夏听南,我很难受。
夏听南像是完全怔住了,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
徐秉然满身是汗,力气很单薄,夏听南挣脱出来,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有点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其它的。
房间里的时钟秒针转着,滴答滴答。
夏听南又觉得哪里漏风,被吹得浑身鸡皮疙瘩。
她看着床上皱着眉的徐秉然,是真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办。
不是说男人这个会自己消下去的……应该没关系吧?夏听南有些焦虑地搓了搓手,实在是无从下手,看徐秉然跟看一次瓷娃娃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碎了。
徐秉然躺了一会儿,好像有点力气了,慢慢坐起来,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滚动,又朝她重复了一次:没事,别管我,就这样沉默地走出房门,走进客厅的卫生间。
浴室传来水声,再然后,是瓶瓶罐罐掉落的声音。
夏听南觉得自己大概有透视眼,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狠狠地呼吸了两回,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打着圈又沉下来,她心里默念着:别管了别管了,徐秉然自己可以的。男人,不就是这样、再那样、再这样那样……
下一秒,她站起来走去卫生间。
推开滑门,看到浑身湿透,靠在墙角的徐秉然。
拉链大开着,裤子褪了一半,那东西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扬着头吐着露珠,甚至动了几下。
他看到她后立刻撇过头,冷淡地说:出去。
夏听南双脚钉在原地,过了叁秒,自暴自弃地问:需要帮忙吗?
接下来的事情脱离掌控,夏听南耳边全是囫囵的水声还有深深的喘息声,夹杂着几声不规律的沉吟。
用力点。
是这样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