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靠着他胸膛,“要说到做到。”
“一定。”周南荀说。
“姑姥明天出院,要早点回去。”
“嗯,来得及。”周南荀轻叹一口气,“医生建议不用再去医院。”
徐澄想也没想,一口否定,“不行,我不能看着姑姥在家等死。”
“那我们就接着去。”周南荀说,“不过你要明白,人到一定年纪后死亡是躲不过去的。”
徐澄明白,只是不愿面对。
周南荀捏着她腰抱到床上,“别想那么多,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乖乖睡。”
“你去哪?”徐澄拉住他。
“隔壁房间。”
“我害怕。”徐澄不松手,“陪我睡。”
周南荀关掉灯,在她身边躺下,“想听什么?”
徐澄想起白天聊到的变态,随口问:“你抓过偷内衣的人?”
“嗯,去年有个入室偷窃犯,不拿钱财,只偷女主人没洗的内衣。”
“拿回去——”后面的话,徐澄没说出口。
“就是做那些事。”周南荀说。
“典型的恋物癖,多与患者童年性发育障碍有关,就医能得到缓解,目前多是心理治疗为主,药物为辅。”
“如果遇见这类人,怕不怕?”周南荀问。
“回国前,我在国外的心理咨询室实习过,见过不少比恋物癖更严重的患者。”
“后来怎么不做了?”
“那是家私人的高端诊室,费用高到离谱,患者全是上流社会的名贵,普通人根本去不起,那不是我想要的。”
周南荀在她头上摸摸,“所以才想做节目?”
“嗯,现在老年人都会用手机,聊天看电视刷视频,网络是不错的媒介,该多科普或传播正能量,而不是网.暴这类乌烟瘴气的事。”
这点周南荀也赞同,“加油好好做,有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
徐澄拿出那部专门做免费心理咨询的手机说:“你已经帮忙了。”
手机倏然响起,徐澄看眼号码,不由地抓住周南荀,“那个不讲话的人又打电话了。”
休假忙碌了一天,周南荀没回队里,也没来得及查这个号码,他从徐澄手里拿过手机,接通按了免提键。
“你好,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徐澄说。
那端没声音。
徐澄试着打开对方的防备,“我是正规的心理咨询师,未被允许的情况下,不会泄露患者隐私,您有什么困扰,或是难以启齿的事尽管说。”
还是没声。
“连续两天打电话过来,一定有话想说吧?”徐澄用最温柔的声线问,“很累吗?”
“你杀过人吗?”电话那边终于不再沉默。
周南荀悄然坐起,手指电话听筒,示意徐澄继续说。
徐澄也坐起,抓着周南荀衣角说:“没有。”
“像杀猪一样。”很干净的少年声,“气断了,四肢还会动。”
电话里的人很可能是杀人犯,徐澄没接触过,下意识捂住嘴,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周南荀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掌心在她手臂上捏了捏,无声安抚一番,徐澄才渐渐平静,“死的人是谁?”
“你会报警吗?”
周南荀在徐澄掌心写下个不字。
“我是心理咨询师,不是警察。”徐澄做出轻松的语气,“杀没杀过人与我无关。”
对方又是沉默,随后挂断电话。
徐澄握着手机,茫然地看着周南荀。
“他说的不一定是事实,别怕。”周南荀拿出手机往队里拨电话,交代清电话号码,挂断通话和徐澄说,“先查出来他是谁,有可能是故意吓唬你的恶作剧。”
这几天徐澄接了不少恶作剧的电话,这个不像恶作剧的预感很强烈。
“有消息我告诉你,先睡吧。”周南荀抱着徐澄躺下。
徐澄转身钻进他臂弯,手搭他腰间抱紧,“我睡着后,你不许去隔壁房间。”
“好。”周南荀搂紧人,“会寸步不离,安心睡。”
徐澄睡不着,一会儿想那通电话,一会儿想周南荀,脑子乱乱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他腹肌。
周南荀先是没说话,当温热的指腹落到皮肤上时,他翻身逼近,警告道:“徐澄!”
“凶什么?”徐澄没反应来他怎么回事,挺气的。
周南荀一把握住她手腕,“别撩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