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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老套游戏,但也是快速建立关系的优先路线,尤其是还有两个八卦主人公的情况下。
玩真心话大冒险不落到自己身上是没意思的,李成均有意调和气氛,酒瓶在他手里基本这边每个人都投中过。
他也是这才发现这套游戏的玄机。
对视,拥抱,热吻,大冒险的牌里动不动就来一个十秒二十秒,真心话也都是疯狂在劲爆区踩点。
“卧槽,林清熙,你家可以啊,玩游戏都这么野的吗?”
第叁张中的就是林哲熙,他胆子大,选的大冒险,李成均随便一张拿出来就直接咋呼了起来。
乔烟坐的林清熙跟林哲熙中间,闻言微微抬了下头,意料之中地跟徐怀柏对上了视线。
圆桌,他俩正好是直径最远距离,也是眼神最躲不掉的位置。
只见李成均一字一顿地念出卡牌上的字,“让身旁异性脱掉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林哲熙右手边是男的,身边只有乔烟一个异性。
“卧槽…”
李成均朝徐怀柏看了一眼,他闻言倒是没什么波动,摇晃着杯子里的酒,视线不怎么聚焦。
再看乔烟就更平静了,对此也不扭捏,转头从上到下地扫了扫林哲熙,“脱哪个?”
包厢里很热,他早就脱了外套,身上一件卫衣配着长裤,就不知道里面还穿没穿了。
徐怀柏抬眸看过去。
乔烟跟他对视一瞬。
“里面穿了吗?”
像是故意气谁一样,她毫不扭捏地捏住了林哲熙的衣摆往上拉,他忙捂住,霎时涨红了脸,“……穿,穿了。”
“那脱这个?”
说着,乔烟已经撩起卫衣下摆,带着打底白t一块儿卷上去,露出小块腰腹,“靠!等等……”
“啪——”
徐怀柏猛地把手里杯子砸上桌,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全程没抬头,动作行云流水,装得跟事不关己似的。
桌上气氛再次僵住。
林哲熙只觉得身上一冷,一把拉住自己的衣服,压低了声,“你别搞我……”
“我问过你的啊。”
乔烟松开手,往沙发上一靠,样子有些懒,显然没把徐怀柏那套动作放心上。
她歪了歪头,抿唇作出无奈样,“我不是问了你,脱哪个的吗?”
“我那不是……还没反应过来。”
林哲熙把左边袖子撸上去,露出被遮住的一块腕表,给乔烟伸过去,“来来来,脱这个。”
乔烟睨他一眼,两下就给他脱了丢桌上。
李成均这才松了口气,打着哈哈圆场,“行了行了,下一把。”
席间免不了往徐怀柏那儿看一眼,后者眉头似乎松了些,但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游戏忽略掉他,倒是还能玩,李成均继续转瓶子,落到另外几个还没抽过牌的人身上。
林清熙一脸大难不死,猫着脑袋凑过来,乔烟睨她一眼,听她无力的控诉,“你就找茬吧你,哲熙戴的那块宇舶不就是你前阵子送的那只?他喜欢得天天戴给你看,还装不知道呢。”
“瞎说什么,”乔烟眨眨眼,面不改色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咱俩还能交流交流。”
“诶你这……”
林清熙给气笑了,半响怼不出词儿来,只憋出一句,“别说,你怼人技巧大有长进啊?教教我呗。”
乔烟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就她们咬耳朵的间隙里,李成均再次转动了酒瓶子,这次他显然是上头了,手劲没控制住,瓶子愣是转了半分钟才缓缓要停。
乔烟看过去,那瓶子都快给转下桌了,她正兴致缺缺,瓶子就停了。
“……卧槽。”
乔烟感觉周围气氛又凝固了。
她抬眸,果不其然,这次中的就是某个不请自来的桌游黑洞,而瓶子的另一端,正好指着她。
桌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如果大冒险在场选不出人来,或者周围没有异性的,也不想喝酒,那就跟瓶子末端对着的人搭档。
只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玩可以喝酒,但上了桌的都没有玩不起的。
正好徐怀柏身边真就没女的。
李成均捂着嗓子咳嗽一声,看向那阴郁了大半天的游戏黑洞,勇敢发问,“那啥……转到你了。”
徐怀柏当当然知道转到他了。
他眉头一下就舒展开了,慢腾腾地睨了一眼乔烟,坏心思都写在脸上,狗仗瓶势似的。
“选一个?”
“我这头一次中奖的…”
徐怀柏咬字清晰而缓慢,音量掷地有声,带了几分笑意,“而且今晚也挺扫大伙的兴,是不是得来点刺激的?”
“是!对!”
李成均脱口而出,又想起他前半句猛地闭了嘴,“啊不……不是…”
徐怀柏没理他,心情颇好地把大冒险的牌组拿过来,“但我看这一圈,选不出来人啊……”
乔烟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头顶上的彩灯变了调,灯光不再那么刺眼,是清浅的白,落她身上,衬得她五官更加出尘,整个人仿佛跟大环境格格不入。
徐怀柏也大大方方回视她,怕她耍赖,索性把话说开,“刚刚大家也看见了,二小姐不是扭捏的人,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地坐了对桌,是不是不来一个刺激的就辜负老天爷了?”
众人打着哈哈,不敢附和,也不敢不附和。
两个都是惹不起的主,只能装聋作哑。
“……还是说,二小姐怯场?”
徐怀柏这句话就是丢最后一把柴,给对峙间气氛烧到最烘,明晃晃的挑衅。
乔烟盯他半响,笑了,也坐直了身子,声音清浅,“行啊,出来玩,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她朝他手里的牌组点了点下巴,“你来抽?”
徐怀柏把牌给李成均丢回去,“怕二小姐说我趁火打劫,抽牌就交给你吧。”
李成均在两人不善的视线间战战兢兢抽出了一张大冒险。
「跟在场任意一个异性壁咚对视一分钟。」
这牌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徐怀柏显然不太满意,唇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乔烟率先站起来,没什么表情地对着徐怀柏,“来?”
“来啊。”
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乔烟一动不动,身边就是墙,徐怀柏双手插兜,长腿几下就迈了过来。
他个高,走过来的时候低着头,也挡不住身形带来的压迫感,偏偏微低着头,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乔烟下意识往后半步,脚跟抵上了墙,直愣愣盯着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措,又飞快恢复如常。
“还没开始呢,躲什么?”
徐怀柏在她面前站定,两人间连半臂距离都不到,他用气音说着,整个人都得意起来。
“躲你,有必要?”
乔烟嘴硬,也不饶人地用气音回,“狗皮膏药。”
徐怀柏眯了眯眼,心想算了,这一笔一笔的,等以后再跟她慢慢算。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突然开始动作,低着头,缓缓朝她靠近。
不需要语言,那双看谁都多情的桃花眼就稳稳当当地只盯着她一个人,丝毫不遮掩内里翻涌的渴望,一步步向她靠近。
好像置身于火炬边上,再靠近一点就会被灼伤,乔烟霎时什么都不记得想,脚跟退无可退,脊背完全贴上了墙壁。
他还在倾身,而她只能被迫看着他,藏起眸中被惊动的心潮。
徐怀柏喉结动了动,漆黑的眸子直视她,手臂也撑了上来,拦在她两侧。
身后李成均开始计时。
“一,二,叁,四……”
数到十时,乔烟已经想要移开。
徐怀柏猛地凑上前逼她直视,两人鼻尖相对,他目不转睛,“别怂啊……”
乔烟咬了咬唇,没说话。
她张了张唇,轻轻呼吸着,频率却渐渐加快。
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锢着她的心脏,酸涩难受,霸道地制着她。
身边萦绕着不属于她的味道,是徐怀柏身上淡淡的烟味,酒味,还有丝丝难以察觉,但被她捕捉到的,橘子薄荷似的沐浴露味。
混杂着浓重的男性气息,荷尔蒙充斥着这小方天地,直让她喘不过气。
“叁十一,叁十二,叁十叁……”
徐怀柏像个发现玩具的小孩,兴趣正浓地盯着她,眸光扫过她烧红的耳根,轻轻道,“看来……脸皮这块儿,还是没学到我的精髓。”
乔烟瞪了他一眼。
徐怀柏勾唇,没忍住笑出了浅浅的声响。
一下一下,存在感极强。
时间还在一秒一秒流逝。
乔烟从未觉得一分钟如此漫长。
接着,徐怀柏突然动了动脑袋,偏头,两人本就距离极近,这下更是稍微抬一下就能碰上。
身后传来吸气声,牌桌上的也看过来了,徐怀柏这个姿势,特别像接吻。
只剩最后二十秒。
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带头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对!来一个!”
“十秒?还是二十秒?”
乔烟听了想杀人。
徐怀柏瞧着她不悦的表情,笑了,声音更低,“你看,都在劝我乘人之危呢。”
她盯着他,“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她当然知道他敢,但气势上不能输,这个距离,他要动作,乔烟也拦不住。
“你敢,我就告诉你爸,说你轻薄我。”
徐怀柏直接笑出声来,被她的天真震惊到了,“都多大人了,还告状,乔烟,你怎么这么可爱。”
乔烟瞪他。
还剩最后五秒。
徐怀柏没说话,专注地跟她对视,令她如坐针毡。
“徐少!你到底行不行啊!”
有人喊话催促,乔烟心上一热,眨眼警告他不要乱来,但徐怀柏没反应,眼睫轻轻眨着,也没用动作。
五秒结束,这一分钟简直酷刑,乔烟听见时间一到就去推他,他却自己退开了。
“这种场合,真亲了对你不尊重,”徐怀柏揉了把她的脑袋,给她头发弄乱了,“我不急,反正你迟早心甘情愿。”
“做梦吧你!”
他侧头笑笑,回眸中映着包厢迷乱的灯影,身后是一片混杂的色彩,偏偏勾勒出了锋利流畅的侧脸线条。
起伏的喧嚣,乱糟糟的音乐,鼓点一下一下重重打击着耳膜,洋酒沫子裹着炸裂的气氛一块儿晕染,置身在这样的狂欢场合,格格不入的其实不止有她。
恍然间,她也以为徐怀柏会趁火打劫把她给亲了,或许她会生气,但她的确想不到这一层。
他不仅想到了,还真就把“追人”两字贯彻到底了,不逾矩,不过界,等她心甘情愿。
他家教其实很好,但总喜欢一副吊儿郎当轻浮样示人,有过的女人多,但从不否认他做过的。
乔烟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这人以前玩这么开还有不少女人喜欢,除了那张脸,就是这些细节了。
跟他有过的女人甚至还回头给他发过消息,她撞见过,但他从不吃回头草,也不喜欢拖拖拉拉,当场拒绝就没有了下文,微信删了,但是承诺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找他。
游戏结束,徐怀柏吊儿郎当地踩着步子走回去,气定神闲地往下一坐,拿着酒杯好心情地摇。
李成均贼兮兮地靠过来,一掌拍他肩上,“亲没?”
徐怀柏不说话,喝了口酒。
“没?”
“不是吧,我靠,这都没!”
徐怀柏睨他一眼,李成均不自觉,捂着心口一脸痛心疾首,“格局!这就是格局!徐少,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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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叁巡,乔烟只喝了果酒,结果跟徐怀柏杠时喝的烈酒就开始上头,晕晕乎乎的。
她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眼眸眯了眯,浑身上下都酥软,身体发燥。
林清熙注意到她的异样,低声问,“醉了?”
乔烟没反应,眼睛又闭上了,瞧着有些呆。
“看吧,是那杯烈酒吧?你一喝完我就知道会有这时候,”林清熙捂脸,无奈道,“去洗吧脸,还是我给你叫司机回家?”
转而又想,改变了主意,“你还是先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吧,免得司机来了,你不省人事,楼都上不去。”
乔烟这才点了点头。
徐怀柏那边已经玩了起来,他现在心情不错,得了心思调节气氛,比李成均还准,不仅如此,还给他挑牌,一个比一个得劲。
流光溢彩间,酒瓶反射出的光线有一霎映到了两人身上,视线就这么透着这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对上。
乔烟起身,朝玩得最安静的白瑶伸出手,说,“瑶瑶,能陪我去吗?”
白瑶点头,扶着乔烟出去了。
包厢卫生间还在使用中,两人出了包厢,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乔烟从女厕出来,双臂撑在洗手台上缓神。
酒烈是真的,她酒量差也是,她却觉得真正醉人的,还是某人漫不经心的那句话。
她不想回忆起他的好,索性捧了把水拍脸上,她没化全妆,一层底妆跟口红就足够,此时水扑上去,肌肤清透,脸颊潮红,引人遐想。
口红有些掉了,乔烟懒得补,转身就出了卫生间。
白瑶把包递给她,也打算去一趟。
乔烟就靠在走廊墙壁上等她。
眼眸半阖,黑发刚刚被水沾湿不少,有的沾在鬓角,发尾打着卷儿落到胸前,米白毛衣裙衬着远山黛似的眉眼,美而不艳,清冷出尘。
耳边传来脚步声,再睁眼,身前出现一个高大身影。
徐怀柏低头,跟她不过半步距离,从她出包厢起就闻着味儿过来的,唇角挂着不怎么正经的笑,“二小姐……落单了?”
乔烟还是半阖着眼,只眼尾一抹散漫到几近于无的笑,鸦睫轻轻在眼下垂下小片阴影。
她盯着他,一开口,声音软的快化成水,“走开……”
“刚刚才跟我耳鬓厮磨,现在就要我走,”徐怀柏跟她咬耳朵,提及那一分钟的大冒险来,“烟烟,我对你可不薄,怎么就那么绝情?”
“……我对你没情。”
媚眼如丝,声若娇嗔,她说这话,着实没什么信服力。
“你怎么知道没情?”
徐怀柏的脸在乔烟眼里一寸寸放大,可能真是醉了,她竟然忘了反应,直到他再次,重复了那一分钟的动作,把她困在了墙壁之间。
“你们搞科研的不都要求实事求是…”
他的唇在她咫尺之距,轻轻一动就能碰上,他声音放得更低,“亲一个,咱俩求证求证?”
乔烟反应过来后,刚想说你这下换场合就肆无忌惮了?
只是还没说出来,眼前的人就直接从她身前消失了,连带着他的气息一起。
白瑶正站在乔烟面前,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身后是被过肩摔摔到了地上给摔懵的徐怀柏。
乔烟看了看她,又看地上,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起来。
她指了指徐怀柏,又瞧一眼白瑶,笑得放肆又孩子气,话都说不稳。
“不是,徐怀柏,你个傻缺……你以为我为什么让瑶瑶跟我出来。”
“当然…当然是因为她能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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