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温和乌黑的眼睛,她便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嘴巴张开,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苍白的反驳。
“既然你认为是父子,那麽……不如滴血认亲如何?”梅行书也没有生气,依然微笑,端起手边的茶水啜了一口,视线调往陈言之身上问:“你同意吗?”
“任凭小姐做主。”陈言之点了下头,但不忘下但书:“不过我话说在前面,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我的,都别想陈家会承认他,而且,如果不是我的……就休怪我将你二人告到官府,判你们个敲诈勒索无耻通奸之罪!”他语气冰冷,眼神像是能射出刀子来,着实是把牛三和刘氏吓了一大跳,大宝甚至已经被吓哭了。
刘氏懵了,她自己心底也不是十分有底,之所以敢回来,是因为实在是被逼急了,想在陈家捞一笔,可她怎麽也没想到会要求滴血认亲啊!而且大宝如果不是陈家血脉的话他们还要把他们告上官府!这、这可如何是好?
毕竟是个山野村妇,听到官府二字心底是怕极了的,他们不像陈家这麽有钱,进去了的话,要是陈家想,就是弄死他们也不是难事啊!
相比较起刘氏的慌乱,牛三更是没胆,他直接就被吓软了腿,如同烂泥一滩倒在了地上。梅行书瞧着他这模样,淡淡地瞟来一眼道:“我也觉得言之此话有理,如果是在明知孩子不是陈家骨肉的份上前来认清,那麽就是敲诈,再加上你二人之前通奸携款私奔之事,依我天朝律法,男子应受阉割流放之罪,女子则要浸猪笼,你二人可要想清楚再说话,不要让自己追悔莫及。”说完一挥手,带来的婢女立刻走上前来:“小姐。”
“你去端碗清水来,为了以防他们二人认为我们做了手脚,带这妇人一同去吧。”
“是。”
可刘氏却往後退了几步,开玩笑,她哪里敢真的去弄水!从长相上来看就知道大宝肯定不是陈家的骨肉了!这要是真的滴血认亲,查出自己是来敲诈的,那、那自己岂不是很快就要没命了?!
就在刘氏吓得不行的时候,一旁的铁柱发话了:“俺跟你们俩说,俺媳妇儿那说话可是一言九鼎,绝对不带任何折扣的,要是给俺知道你们是假的,是来抱孩子上门求财欺负俺妹妹的……那就别怪俺的拳头!”说完一拳击在身前的大八仙桌上,那结实的红桧木大桌,瞬间化为齑粉。牛三已经彻底吓傻了,铁柱本来就长得凶神恶煞,做出凶狠的表情时更加吓人,夸张一点来讲,就跟地府的夜叉差不多,牛三如何能不怕?他怕的脸色煞白嘴唇直哆嗦,眼看就要尿裤子了。
梅行书又是微微一笑,美目流转到铁柱身上,轻声斥责:“我说你呀,可别吓着他们,万一这孩子真是陈家骨肉该怎麽办?让下人先把水端来,直接验证不就行了?”
她话音刚落,牛三就嚎啕大哭一声,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把一切都招了:“俺招、俺招!俺说实话!你们不要把俺送到官府去啊!!”凄厉的哭声过後,手指死死指住刘氏:“她!都是她!都是她教唆的!(是她是她就是她我们的盆友小哪吒!)她说家里没多少银子了,她有个赚钱的良方,把大宝当成陈家的儿子送过来,陈家为了名声肯定会给俺们封口费,这一切都是她想出来的,跟俺没关系啊!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把我送到官府去!求求你们了!”抬起头,已经是涕泪纵横狼狈不堪了。
闻言,刘氏破口大骂:“牛三你个挨千刀的!当初你不是也答应这麽干的?怎麽就成俺逼你的了?你敢说你没有这麽想过?!……”
“那、那也是你先提出来的!俺怎麽会把自己的儿子送人呢?只有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才会这麽干!”牛三激动起来,对着刘氏他可是完全不怕的。“你自己财迷心窍,还想拖俺下水,你想得美你!……”
两人之後骂的实在是不堪入耳,还是铁柱一声吼使得他们都不敢再废话了。梅行书问牛三:“你怎麽就确定大宝一定是你的孩子?”要知道他们父子俩长得可也不像,只是从眉宇间隐隐约约有着牛三的样子,这孩子还想像刘氏多一点。
梅行书的话牛三哪敢不回,“回、回小姐,这娃儿是在俺跟这婆娘私奔後十个月才生下来的,他肯定是俺的儿子,就是当初这臭婆娘说少说一个月也没什麽,银子到手了才最重要,俺才肯答应跟她一起来这里的,这一切真的是不关俺的事啊!俺没想过要来敲诈钱财的!”他睁着眼看着梅行书,求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