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臣一脸无辜:“我们干什么了,就?是给你提供个新闻线索,怎么还报警呢,警察也?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干,专门给你服务的不是,人家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抓逃犯呢,要不然,哪有你这么安逸地?在写?字楼里打打字、编编瞎话?刘记者,你说是不是?”
还说是提供线索,这么就?夹枪带棒地?冲着自己来了。他扬手招呼保安:“这两人是来捣乱的,请他们出去。”
保安疑惑地?看?过来。
刘洋趁机身形一矮,避开张臣的大手,朝着他们讽刺一笑,而后迅速往办公区的方向跑去。
张臣朝着他的背影骂了句脏话,但并没有追过去。
林仙鹤:“他跑就?跑呗,明显是心虚了。”
保安走过来了,张臣朝他友好地?笑笑,伸出大手来,跟人家握手,说:“都是误会,我也?是咱们的同行?,我也?是干安保的。”
保安点点头?,对他们挺客气的,说:“刘记者不想见你们,你们就?先走吧。”
张臣:“没问题,我们这就?离开。”
从《经济日报》社出来,两人上了车,却没着急离开。
张臣不甘心被撵出来,说:“贼眉鼠眼的小子,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
林仙鹤:“咱们怎么办?”
张臣也?没啥好主意,他这会就?是手痒痒,特别想套人麻袋。但是不行?,一是他们刚找完刘洋,太明显,二是林仙鹤刚被大肆赞誉,不能给她脸上抹黑。
张臣恨恨:“先回去,从长计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抢到了驾驶座,正准备开车,林仙鹤忽然说:“等等,他好像出来了。”
张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便?看?见报社的门口?处,刚刚见过的刘洋背着双肩包,一边打哈欠,一边摇晃着身体往外走。
“这小子晚上干什么坏事去了,困成这样。”张臣盯着他说,“瞧他吊儿郎当那样,还记者呢,街边的二流子都比他强!”
张臣骂了几句,心中?舒爽了许多。
虽然,他们过来找刘洋之前,就?知道和这种人讲不出道理来,只?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罢了,但就?这样被撵出来,让张臣愈加不快,恨不能把这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词儿都用在对方身上。
“他这是要去哪儿?看?着鬼鬼祟祟的。”林仙鹤的目光一直盯在刘洋身上。见他出了日报社的大门后,往右拐,躲到一颗杨树旁边,就?开始东张西望的,但又时不时往报社里面瞅一眼,好似唯恐人发现他一般。
不多一会儿,一辆脏兮兮的夏利车停在刘洋跟前,刘洋左右张望了下,才上了车去。
张臣和林仙鹤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发动了车子,跟在那辆夏利车身后。
夏利车穿街过巷,开进一栋破败的老式小区里,这边大概是燕市第一批楼房,都是4层的红砖楼,年代久远,楼道窗户生锈、破碎,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小区的阴凉处有几个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的老头?老太太坐着聊天,有陌生过来,他们也?无动于?衷。
夏利车停在其中?的一辆单元楼下,刘洋跟一名瘦巴巴、长头?发的人从车上下来,沉默着,一前一后地?往楼上去,而后,夏利车便?开走了。
林仙鹤、张臣两人将车停在附近,站到单元楼下,能非常清晰地?听见两人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又听见敲门声,还能听见刘洋答了一声“是我”。
在听见关门声响后,林仙鹤两人默契地?提着脚步,轻手轻脚地?上楼,一直上到四楼。
门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屋里至少有三个人,却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不过,光有他的声音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两人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林仙鹤不由得?瞪大眼睛,抽了一口?冷气,看?向了同样表情的张臣。
张臣对她点点头?,蹑手蹑脚地?下楼后,两人一言不发地?坐上车子,开出小区门口?,林仙鹤打电话拨出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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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详细地?告知事件、地?址后,两人就?在车里头?坐着。
也?就?五六分钟,就?有警车疾驰而来,迅速部?署,守住小区的各个出口?,而后警察冲向他们刚才出来的单元门。
不多一会儿,警察们压着四五名垂头?丧气的男人下来,那个将头?埋得?最低的就?是刘洋。
张臣一边欣赏着这边的情形一边拍着大腿笑,说:“哈哈哈,你说巧不巧,就?让我们给赶上了,老天爷开眼,善恶到头?终有报!哈哈哈。”
林仙鹤继续拨打手机,给《燕市日报》记者打了个传呼,不一会儿,他就?回了电话来。
“告诉你一个大新闻,《经济日报》那名叫刘洋的记者,刚刚因为?吸du被警察抓了。”
第二天,《燕市日报》用硕大的标题刊登了《经济日报》著名记者吸du被抓的大新闻,紧接着,又刊登了一系列评论文章,大概的意思?就?是,难怪他们会一直偏向犯罪者,跟世间正道、老百姓最朴素的想法背道而驰,原来本身就?是藏污纳垢的坏人窝,这次只?是一名吸du者被逮捕,谁知道背后还有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然,刊登出来的文章用词没有这么浅显,但任何人都能读出是这个意思?。
同时,其他媒体也?开始纷纷谴责《经济日报》的行?为?,在报纸上刊登了“十大罪状”,将经济日报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总结出来,而批评正当防卫、见义勇为?者只?是他们的其中?一项最不起?眼的罪恶罢了。
也?有媒体刊登了林仙鹤聘请律师,准备去法院起?诉《经济日报》的事情,不久之后,《燕市日报》记者辗转采访到了被《经济日报》逼得?全家搬离燕市,去赵北省生活的那位正当防卫的姑娘,将他们一家人这两年的遭遇揭露出来,又引起?了老百姓们的强烈同情和愤怒。
8月下旬的一天,在一个阴霾闷热的天气里,《燕市日报》记者给林仙鹤打电话,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济日报社被停刊整顿了。”
随着媒体业集体口?诛笔伐,社会上一边倒地?都在唾骂《经济日报》,销量骤减、口?碑低靡成了他们的现状,林仙鹤觉得?过瘾,听到这个消息,她更是高兴。
“那整顿之后呢,还有可能再复刊吗?”
林仙鹤比较关心落水狗还有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不太可能,上面已经知道了他们干的那些事儿,非常反感,认为?是传媒界的毒瘤,是不利于?社会和谐的因素,停刊整顿就?是个说辞,没有再起?来的机会了。”
“那就?好,多亏你们了!”林仙鹤从内而外地?喜悦着,心中?有了股子赢得?大型比赛胜利的痛快感。
“我应该感谢你才是,要不是借着你这件事情的影响力,我们也?不可能跟《经济日报》真刀真qiang的干起?来。”他说着,叹了口?气,说:“这两年,每次想到那个叫蒋霞的女孩子,都觉得?心中?有愧。我那时候没能帮助她,这下,总算是无债一身轻了。”
蒋霞就?是那位正当防卫被被逼得?背井离乡的女孩子。
这一阵子,自己的名字经常和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林仙鹤虽然没有见过她,却有了股子熟悉感,以至于?她看?见公司门口?徘徊着的一个高挑、梳着长马尾的女孩时,下意识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蒋霞?你是蒋霞?”
女孩子转身,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诧异,而后露出笑容,说:“我是蒋霞,你是林仙鹤?”
林仙鹤也?笑,说:“我是林仙鹤。”
两人面对面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是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