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盯着他的睡脸痴痴看了半天,终于有一个人提出疑问:“他咋不动啊,是不是被老大打晕了?”
小弟们都是没有看到第一现场的,他们看到的时候枚言就已经被霸宗掀翻到地上了。
“那咱们还要不要趁他晕着把他给做了……”黄毛小弟看向地上的匕首,极其小声的说了这句话,从音量来看,他完全不想让人听到。
“做个屁!这里面一定有天大的误会!”高壮的小弟揍了一拳黄毛,义愤填膺道:“老大还一副他朋友被侮辱了的样子,我呸,我看是他那朋友给这兄弟下套,占这位兄弟的便宜!”
其他小弟纷纷觉得很有道理,并情不自禁的脑补出了心机叼哄骗单纯小青年的画面。
“太过分了!我们不能这样加害这位小兄弟!”
“说得对!”
“我有一个想法,你们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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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言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炮灰公司,也不是他这两天暂住的房子。这是哪,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他没被传送回去?
枚言心里惶恐,撑起上半身。一张纸随着他的动作飘落,他捡起来一看,上面被人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一整页纸。
纸上写的东西大意为:兄弟,我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所以送你到一个远离老大的地方。这段时间你不要出现在老大面前,等过一段时间,他们不记得你这个人的时候你再自由活动。
落款人是永远相信你的大黄二红和大壮。
他记得这几个人,剧情里一直阻挠霸宗对白连的追求,直到最后才被霸宗的态度所感动,为他的追求出谋划策。
枚言简直要吐血,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但还是恨不得拽着他们的领子对他们咆哮:我不是被冤枉的,我罪有应得,求求你们送我去死吧!
炮灰公司里也有其他同事发生过他这样的事情,到该死的情节点却阴差阳错的没死,最后只能等剧情全部结束后脱离或者自己自杀回去。
枚言很怂,他没有自杀的勇气,只能颓废的靠在床头,觉得人生无望,生无可恋。
“铃——”
就在枚言悲伤的思考人生时,房内的固定电话响起,接起后一道甜美的女音传来:“您好,现在已到您的退房时间,请问您需要续住吗?”
枚言:“……”
萧瑟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枚言点燃了身上的最后一根烟。
那几个小弟给他收拾了证件和几件衣物塞进背包里,但是,却忘了给他收拾钱。
现在他手头上只剩下退房时退还的五百块钱押金,是个名副其实的穷苦人民。
“汪!”
一只流浪的土狗欢快的奔跑过来,蹭着他的小腿讨食。可被蹭的枚言铁石心肠,完全不为所动。
微风吹过,一人一狗默默对视,无语凝噎。
一张纸被风刮到枚言脚边,他随意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到:诚招搬砖工人,日薪一百五,包吃住,要求身体健康吃苦耐劳,联系电话xxxxxxxxxx
枚言的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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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有些老旧的大门被人坚持不懈地敲着,没人来开门那人也没放弃。
“有人在吗,我,我是来还东西的。”白连手里握着枚言给他的那张银行卡,他手心渗出了汗,染得卡也湿乎乎的:“我不要你的卡,你拿回去。”
旧旧不见人回应,白连停下敲门的手,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
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屋里似乎真的没有人。
白连垂下眼,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他保持着耳朵贴着门的姿势半晌后突然勾唇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当初霸宗破门而入时弄坏了门锁,如果门锁没有被修过那么只要大力推就能将它弄开。
“吱呀——”
门缓缓被推开,强行闯入的那个人脸上还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的笑,但当他看见屋内的情形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客厅还是原本的模样,连着客厅的卧室门大开着,可以看到屋内相当凌乱,那些从没用过的道具还像他被救走时那样随意的扔在地上,衣柜大开着,里面的衣服被人粗暴的翻乱。在这满屋的凌乱中,床脚边的一滩黑红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一滩已经凝固的液体,并且一路蔓延到了门口。看起来像是一个流着血的人从床脚被一路拖到门口的模样。
白连睁大了眼睛,缓步从门口走到卧室的床脚处,弯下腰想要摸一摸那滩东西。
“砰!”
没有闭上的门再次被人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来人喘着粗气,语气焦急:“小白,你怎么跑出来了,医生不是说你要卧床好好休息几天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连没有理他,用指尖蹭蹭地上的血,再放到鼻尖嗅了嗅。
霸宗走过来想将他拉起:“不用怕,这个人已经处理掉了,不会再带来什么麻烦,我会保护你的。”
白连被拉着手腕,整个人却是纹丝不动。霸宗从没想过白连的力气有这么大,他拉都拉不起来,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处理……掉了?”白连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很难理解似的,但他很快又说:“不可能,没人舍得杀他,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