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儿就暧昧地笑了,脸上红扑扑的,说:“日本女人真会叫,不骗你们,哼哼唧唧的听着……”
“范老六,管好王四儿的嘴。”凌志刚立马发话了,说完看了钟鸣一眼,钟鸣却凑到王四儿的身边,似乎听得津津有味。他就把钟鸣拽了回来:“好的不学净听这些不着边的……”
范老六立马爬了起来:“我看喝的也差不多了,我还是送他回去吧,他喝多了发酒疯,谁都管不住。”
“我们也走。”凌志刚说着也站了起来,他们四个出了门,被外头的冷风一吹,王四儿立马打了一个寒颤,范老六赶紧抱住他,说:“平日的聪明劲哪去了,喝了这么多,受罪的不还是你?”
王四儿理智还算清醒,就是步子有点踉踉跄跄的,拽住范老六不撒开,说:“你背着老子走。”
大庭广众之下,范老六的脸都有点红,说:“背什么背,车子就在前头,几步路的事儿。”
“你少废话,到底背不背?”王四儿有点恼了。
范老六看了凌志刚和钟鸣一眼,叹了口气,就在王四儿的跟前蹲了下来,王四儿立马爬了上去,范老六装作吃力地站了起来,说:“你他妈也太沉了,该减肥了啊。”
“老子整天被你压,就得在这时候压压你。”王四儿搂着范老六的脖子,看的出来很爱他。
爱或者不爱一个人,就是这么神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即便他看起来像是在欺负他,可是语气和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感情。钟鸣在后头静静地看着,凌志刚在他耳边轻声说:“看见了吧,这俩人才叫情深。”
钟鸣愣了一下,凌志刚说:“不是说了,带你过来看看什么叫情深么?两情相悦,才叫情深。”
钟鸣看着范老六背着王四儿一步一步往前走,可能是触景生情吧,他不假思索地就冒出了一句话,说:“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碰见像这两情相悦的人……”
凌志刚的脸立即就耷拉下来了,问:“你心里还有这想法?”
钟鸣点点头,有才华的人大都多情,他对于爱情的向往,远比一般人要强烈很多,他是个非常罗曼蒂克的人,对爱情充满了幻想,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肯轻易栽倒在凌志刚手里的原因,他对爱情抱着非常神圣的态度,觉得自己不可能轻易遇上。
再说了,两情相悦才叫爱情,他跟凌志刚,那是一方强迫,一方被迫接受。
钟鸣注意到了凌志刚神色的变化,可是心里头只是怯了一下,立马就硬气起来了,说:“精神世界我是自由的吧,这个你也要强求?强扭的瓜不甜懂不懂?”
“强扭的瓜不甜么?”凌志刚声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强势:“我尝着挺甜的。”
钟鸣立即加快了步子,准备跟上范老六他们。就是这个急于摆脱的动作,突然让凌志刚尝到了苦涩的部分。
他强扭的这个瓜,确实有一部分还没有成熟,是涩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柔情蜜意的范老六跟王四儿,觉得他跟钟鸣两个,确实缺少了一点东西,缺失的这一点,让他有点不甘心。
既然强扭的瓜不甜,他这一茬索性多施点肥,多浇点水,天天给阳光,争取熟透了再摘。
☆、162 韭菜烧生蚝
凌志刚二十九岁,钟鸣才刚十八岁,两个人几乎差了一轮,凌志刚觉得这中间还是有代沟的,就是这代沟,阻碍了他跟钟鸣的交往。要想打破这层阻碍,就得对症下药。
凌志刚就特意留心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谈恋爱的,确实发现了不少自己的差距,可是他的年纪摆在那里,要他真的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有些事情他还真的做不大出来。于是他就瞅到了一个他可以做的事情。
写情书。
说实话,情书在钟鸣这一代人里头已经不流行了,反倒是凌志刚那个时候正流行,情书真挚又质朴,当时谈恋爱的男男女女都会写。凌志刚上网搜了些情书,想要找一点灵感,可是搜了半天,他都觉得太普通,要么就是太肉麻,他找了老半天,找到了一个民国时期的作家写的情书,民国时期民风淳朴,情书也算中规中矩,他看了看,那段情书的前几句倒是很符合他跟钟鸣的情况,连认识的时间也差不多,都是两个多月。
只是那情书后面巴拉巴拉一大堆,就太过具体了,和他们的情况有些不符合。凌志刚想了想,就决定来个简短的,只要那情书的一个开头。
他正在书房里头上网搜寻,钟鸣忽然进来了,他赶紧关上了电脑,似乎做贼心虚,让钟鸣看见他脸上会挂不住。钟鸣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尴尬,说:“你慌什么呢,在看什么?”
他说着就趴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可是只看到黑黑的屏幕,凌志刚咳了一声,问:“有事?”
“给你送杯茶。”
钟鸣忽然笑了出来,脸上却又有一点不好意思:“你不是在看日本的动作片吧?”
凌志刚笑了出来,靠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下巴:“你看见了?”
“真的在看?”钟鸣很惊讶,笑嘻嘻地绕过书桌来到他身边,怂恿着说:“打开打开,咱们俩一块看,我看看你什么口味。”
“我看的不是av,是gv。”
钟鸣是多么纯洁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gv是个什么东西,愣了一下问:“什么是gv?”
凌志刚就笑了,说:“相信我,你不会想让我解释给你听的。”
钟鸣看见凌志刚那种色迷迷的笑,哼了一声,说:“流氓。”
他说着就朝外头走,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转过身来,脸色上有点为难,说:“你……你还是少看点这些东西吧,年纪轻轻的,心思要放在事业上……”
估计钟鸣自己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这番话有点怪怪的,说完就跑了。凌志刚心想这下好了,他在钟鸣心目当中流氓一号的头衔如今是更稳固了。
等到钟鸣走了之后,凌志刚又打开电脑,从抽屉里找了一张颜色还算鲜艳的贺卡,把那一段内容抄写了下来。
内容是这样的:
钟鸣,这一封信,希望你保存着,可以作我们两人的纪念。两月以来,我把什么都忘掉。为了你,我情愿把家庭,名誉,地位,甚而至于生命,也可以丢弃,我的爱你,总算是切而且挚了。我几次对你说,我从没有这样的爱过人,我的爱是无条件的,是可以牺牲一切的,是如猛火电光,非烧尽社会,烧尽自身不可的。内心既感到了这样热烈的爱,你试想想看难道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么?
爱你的,二哥。
凌志刚对于结尾尤其满意,觉得“二哥”这个称谓充满了柔情蜜意,他要说的都在里面。钟鸣这小子怎么就是不明白,他肯让他叫他二哥,就是对他最强烈的示爱,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情书写好了之后,凌志刚就把贺卡装进了一个信封里面,然后放在了钟鸣的书桌上,自己走出书房,对窝在沙发上看书的钟鸣说:“我出去办点事,你去书房看书吧。”
说到这一点,凌志刚又有点不舒服了,就是钟鸣总是避免跟他呆在一间房间里面,只要他在书房里头办公,他就不会去书房学习,非要跟他保持一段距离。
钟鸣赶紧站了起来,问:“那你中午还回来么?”
凌志刚的眉头一皱:“我怎么觉得你是希望我出了门就别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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