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怎么知道不会是幸福呢?”
“因为我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钟鸣拍拍手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低头俯视着男人:“你在道上混那么久,总该听说一句话,出来混,迟早都要还!你先别得意,要你还的时候还没到呢。”
要他还的时候还没到,不过也不远了。
☆、99 饶了你这一回
钟鸣打算去艺大找宋老师拿剧本,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我还要回学校上课呢。”
“你下午不是没课么?”
凌志刚如今已经可以把他的课程表熟悉到倒背如流的程度了,这种熟悉程度连钟鸣自己都不具备。可是他如今已经练就一身撒谎的本事,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们有节课老师调课了,提前一天上。”
“那我送你。”凌志刚也站了起来,他们正打算跟钟妈妈告别的时候,忽然听见钟妈妈站在客厅里面喊道:“丢丢,你快过来看看这是谁!”
钟鸣赶紧走进屋里,就看见钟妈妈手上还拿着湿毛巾,滴答滴答往下滴水。他往屋里头看了一眼问:“你说看谁?”
“电视上!”钟妈妈看见凌志刚进来,表情更加的惊异,凌志刚往电视机上一看,结果看见了他自己。
电视台在播放市里头的一次会议,那坐在中间发话的,就是凌志刚。
说实话电视屏幕上的人都有点变形,跟现实生活中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不如真人帅。不过在那衣裙平均年龄三十到四十岁起跳的政府官员中间,凌志刚已经算得上神一样的存在了,鲜有机会见到这么帅的官,何况他穿的还是一身干练的警服,硬朗周正。
不过现在紧要的问题不是犯花痴,二世该怎么向他母亲解释凌志刚身为一个公司的老板,怎么会出现在政府的工作报告会上。
钟妈妈还在吃惊的状态,问:“这是你么?”
“不是!”......“是我。”
钟鸣和凌志刚几乎同时发声,确实截然不同的两个答案。钟鸣讪讪的,看向凌志刚:“你确定......是你??”
他觉得凌志刚要是一身便装出现在电视上,他还可以撒谎说他是市里头为gdp做出杰出贡献所以接受政府表彰的商界人士,可是电视上的凌志刚可是一身警服,这个不好解释。
“这个是我,你没看到我前头摆着我的名字?”
男人似乎要提醒他,往电视上指了指,钟鸣果然看见了“凌志刚”三个大字。
钟鸣立即把解释的义务丢给了凌志刚:“你怎么上电视了,还穿着警服?”
凌志刚看了看钟妈妈,又看了看钟鸣。钟鸣选择了不看他,幽幽地盯着地面看。
“其实我在警察局里面工作。”凌志刚冲着中妈妈说:“做生意其实只是......只是我经营的一个副业,我并不直接管事。”
钟妈妈似懂非懂似信非信,钟鸣咳了一声,问:“真的假的?我们这些员工竟然都不知道。”他说着忽然阴阳怪调的,说:“我们还怀疑你跟黑社会有关系呢。”
凌志刚就露出了官方的笑容,说:“你们也知道,国家的政策,是不鼓励政府官员从商的,所以我也是背地里做点生意......因此我也希望你们别出去乱讲......”
“不会不会不会。”钟妈妈立即表了忠心:“这事我们一定不会对外说,你放心。”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怕闹大了,给有心的人有机可趁。”
“这么说,你是当官的喽?”钟妈妈眼睛里冒出了一点光:“警局的人啊?”
凌志刚似乎抓准了钟妈妈的心思,笑着点点头,一副很低调的牛气:“我是局长。”
钟鸣看见他妈妈惊讶的表情,就知道完蛋了。他妈妈是非常传统的那种老百姓,一辈子对当官的奉若神明,更何况现在这个当官的,还三番四次来他们家做客,跟她的儿子关系不错,对她这个老太太也礼貌客气,还叫她一声阿姨。
钟妈妈果然很激动,说:“你看看你看看,我们这是认识了一个贵客,居然都不知道。你快坐下坐下,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茶......”
“不用了,我说阿姨,您不用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跟我搞特殊,您这样我就不自在了,我为什么瞒着您,就是怕您见外。您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志刚就行,把我当成您半个儿子......”
钟鸣立马扯了他一把:“你胡说什么呢。”
可是钟妈妈已经激动的笑成一朵花了,连说不敢当。钟鸣忍着没吭声,直到出了门才质问道:“你要我吗把你当成半个儿子?”
“客套话听不出来?”男人笑着看向他:“怎么,我看你这语气,还不乐意?多个我这样的人当你大哥,你还不乐意?”
“我不是不乐意,只是我觉得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怎么会有这种掉馅饼的事......”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冲着馅饼来的,你就是馅饼。”
钟鸣快步往胡同外头走,钟妈妈还在门口摆手喊道:“下次再来啊。”
凌志刚回头挥挥手,说:“尼玛挺喜欢我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吧?”
“切,你别臭美了,那是我妈没看清你的真面目,要是看清了,她不拿刀看你就不错了。”钟鸣想了想,又觉得很苦恼,说:“你以后别这样了,你跟我妈处得这么好,你说将来咱们分手了,我妈问你怎么不来了怎么办,我怎么回答她。”
“谁说咱们将来一定会分手了?”
“不用谁说,那是一定的。张江和曾跟我说,你这个人,根本不会喜欢一个人很长时间,你之所以对我的兴趣会这么长,只是因为我还没让你睡。我一让你睡,你立马就腻了。”钟鸣说着,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说:“所以我不能叫你睡。”
最后一句话这么暧昧,凌志刚果然心动了,问:“你怕我腻了你?”
钟鸣没讲话,低着头往前走。
“你不用担心,我如果打算要你,会很认真对待你,不会辜负你。”
“我能相信你的话么?”
“我跟你说过了,我在你跟前从来真实,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相信。”
钟鸣回头看了他一眼,眉角眼梢都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好像真的是一个处在恋爱当中的男孩子。
在钟鸣和凌志刚的较量当中,钟鸣唯一起了作用的“武器”,就是他暧昧迷离的态度,他似乎听从了张江和对他的忠告,半真半假,为了骗到凌志刚,也付出了部分真感情。
这世上的东西,全是假的骗不了人,半真半假,才是高明的手段。就好像一个作家,对于自己写的作品时好时坏,心里头是有感觉的一样,一个人是不是就要成功,心里多少也有一点感应。钟鸣心里头就有一种感应,觉得自己离成功俘获凌志刚,也就那么一层窗户纸的功夫了。
凌志刚将他送到学校就走了,钟鸣立即坐车去了艺大,把他的剧本拿了回来。
宋老师问:“你又写新故事了,写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