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吴百万听到耳中,脸部肌肉不自觉的颤动了下,这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下子要那么多钱,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才攒下亿万身家,这小子倒好,一下子就要那么多,他当自己是财神爷吗?
“少点行不行?我求你了兄弟,我赚点钱也不容易。”
江寒微微一笑,道:“行啊,当然行,少拿钱,就得多出肉,过会儿在洪老爹坟前,你就多出点肉吧。”
吴百万听得打个寒战,忙转回头去,对里面的女职员道:“一千五百万,转到那张卡里。”
江寒面带笑意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办了件大好事,这当然是谦虚的心理,事实上,以往江寒办了很多很多的好事,譬如救人性命、资助孤儿院等等,但这一次帮洪家讨回公道、顺便教训恶霸地痞,让他产生了一种惩恶扬善、见义勇为的快乐感受,而苦主儿是死在他刀下的小黑的家人,无形中也算是做出了补偿,这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
转账结束后,江寒带着吴百万回到车里,将洪阿妮的银行卡也还给了她,见她樱唇开启,似乎要问自己什么,摇头道:“现在什么也不要说,等回头再说。”
洪阿妮默默点头,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这之后,吴百万驾驶奔驰直奔了洪福才、也就是洪阿妮父亲的坟墓。洪福才是跳海自尽,死后没有找到尸体,因此他的坟墓只是一座空坟,只是意义上的存在而已。他的坟建在一座并不算高的红土山丘上,这座山丘也是经当地民政部门认可的一座民用陵园。山丘上除了松柏外,就全是坟头与墓碑,老辈子埋下的都是坟头,而实行火葬以后的都是墓碑。
在洪福才墓前,吴百万将带上来的茅台酒打开,一瓶放在墓前,一瓶洒在地上,算是祭拜洪福才在天之灵,随后他跪在地上给洪福才磕了三个响头,又把当年欺骗他的事情讲述一遍,回过头来又说了一番道歉的话。
洪阿妮在旁听得掩口抽泣,泪珠扑簌簌的落在地上的石板路上,如同下了场小雨一般。
江寒默默的看着她,心想,可怜的丫头啊,要是让你知道你哥洪阿泰也已经追随了你父亲去,怕是你的眼泪都不够哭的。
“叽……叽喳……喳……”
吴百万站起来的同时,江寒也听到旁边不远处一株小松树上的麻雀在欢叫,他心中一动,拍拍吴百万的肩头,示意他看向那几只麻雀。
吴百万抬眼望过去,脸色迷惘的问道:“让我看什么啊?”
江寒说:“看这个!”说完右手一抖,一道寒光自他手中飞射而出,下一刻,一只麻雀忽然滚落树梢,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吴百万都看呆了,虽然猜到他对那只麻雀做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能打中那么小的麻雀?
“给我捡过来!”
江寒语气淡淡的下达了命令。
吴百万不敢不听话,快走两步,走到那株小松树下,拣起那只麻雀,没捡起来还没事,一捡起来只吓得脸色惨白,心惊肉跳,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把锋利的小刀插在这只麻雀的腹部,刀尖从麻雀后背射出,刀尖刀柄上全是鲜血,还有血迹在噗噗的往外流淌,而他对于这把小刀并不陌生,正是之前江寒用来在他脸上刻花的那把。
“丢你母的大木瓜!这他妈还是人吗?他是不是鬼?”
吴百万吓得魂不附体,拿着死麻雀的手开始颤抖。
“拿回来啊!”
江寒笑呵呵的看着他,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吴百万忙转过身,走回到他身前,把那只死麻雀递到他身前。江寒没有接麻雀,而是捏住刀柄,猛地往后一提,就把飞刀从鸟尸里提了出来,随后在吴百万手腕上将血迹擦拭干净,冷冷的说:“我知道你不服,我也知道你肯定会报复洪家的,或许你找不到阿妮,但你可以找到洪老爹这座墓,所以,你听好,不要破坏洪老爹这座墓碑,,哪怕是乱涂乱抹都不行。如果叫我知道你破坏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会回来找你,到时候除非你不在泉州,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很惨,除非你知道我会什么时候过来找你,但你应该不会知道的,因为我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行踪。”
吴百万这才明白过来,他以飞刀射鸟,是在威慑自己,让自己不要起报复洪家的念头,自己老实听话也就算了,若是不听话,自己就会变成这只死鸟,吓得急忙表态:“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兄弟你放心吧,我打死也不碰洪福才的墓碑。”说完这话,心中忽然恍悟,他刚才在自己家里对自己等人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只需祭出这把飞刀,自己跟黄坤就会嗝屁,又何须拳脚功夫那么费事?
江寒道:“你可以走了,以后多做好事,因为我从来不对好人下手,你可以把我当成是惩罚者,想不被我惩罚就不要做坏人。”
吴百万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我会做好人的,那……那我走了,兄弟,你……你……再见。”
他嘴里说着走,也确实走了,却是一步步倒退着走,眼睛只盯着江寒手里那把飞刀,显然是怕他不讲信用,突然射飞刀过来扎自己。
江寒也没理他,蹲到墓碑前,将地上那瓶上供的茅台拿起在手,微微倾倒,用流出来的酒液清洗那把飞刀,心中暗道:“洪福才洪阿泰,你们父子要是有在天之灵,也应该已经看到我对你们洪家所做的补偿了,希望你们……尤其是洪阿泰,安心投胎回炉做人。至于阿妮,你们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会把她当自己的妹妹那样爱护,照顾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