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涌叔,今儿没说法我是绝对不会走的,我要是不走,那就谁也别想走。”孙汐看到一个身高约有一米八五的瘦高男子正向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头大喊,神色激动,说话时手足并用。
“狗娃,叔不是不向着你,可这沙场竞标都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吕老板出价高,我自然不能徇私枉法的不给他不是?你要是想要就把价格往上抬,那就能得着了嘛。”老头苦口婆心劝道。
孙汐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一个沙场虽然盈利不小,但毕竟是村子里的东西,居然还竞标,这形式走的也太正规了。
“那个就是庄狗娃。”锤子指向那个瘦高个说道,“小庄村的一霸,本名叫庄庆波,和我是一个辈上的。”
孙汐点点头,又问道:“那他对面的那个呢?”
“那个是村委书记,叫庄年涌。”锤子继续说道,“你看他说的冠冕堂皇,其实还不知道吃了老驴多少好处,不然才不可能把沙场给他。”
说着锤子又指了指庄年涌另一侧的一个人,道:“那个人我没见过,看这打扮也不像我们村的人,估计应该就是老驴了吧?”
孙汐顺着锤子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个小平头、戴墨镜的男人,正好站在了庄狗娃对面,慢慢的抽着烟,神情恬淡,似乎眼前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他身后跟了不少人,看样子得有二十多个,应该都是小弟。
庄狗娃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不止在村里甚至镇里庄狗娃都是有名的大混混,随便几个电话周围七里八乡的狐朋狗友就来了,所以现在人数上也要占点优势,足有三十多人。
“老孙,那不是鲁军兄弟八个吗?”许蜂眼尖,瞧到站在人群里的八大金刚,还真是一个不少的都在这。
“还真是他们。”孙汐笑了,他看见了那个朱哥,也看见了钱均铭和腾昌东,当初那几个家伙都在,这下孙汐更确定最前面那人肯定就是老驴了。
老驴身后的这些小弟都是拿着棍棒之类的武器,可庄狗娃后面的人手里的东西就比较怪门了,铁锹、铁耙、锄头,都是些干农活的家什,这些东西在这里几乎家家都有,随手一抄就能出门。
“庄老弟,沙场这事可是公平竞争,你手里没钱就别逞能,就算你给包了下来,那你有钱扩大规模吗?要是经营不善再停工,得不尝失啊!而且我和庄书记明天就要签合同了,你就算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老驴慢悠悠的说着,嘴里的烟气不断往外喷着。
这个庄狗娃凭着近些年在镇里的强取豪夺也赚了不少钱,可惜他就是个没长远打算的粗人,左手进钱右手花,几乎没攒下来多少。
可老驴就不同了,他目光长远,积攒下来了不少资金,小庄村的沙场是他最近才谈妥的,也是他的第二个沙场。
“特么的!这里是小庄村!你个外乡人在我面前讲道理?”庄狗娃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你特娘的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去村口?”
“狗娃!别闹了,不然叔就不管你了!”庄年涌终于气的喝道。
要知道庄狗娃那就是个狗皮膏药,为了这事天天来闹腾,把个庄年涌闹的头疼,但庄狗娃好歹是本村人,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更是个刺儿头,惹上了就拔不下来,所以庄年涌寻思只要合同签了,彻底断了心思,这庄狗娃也就不能闹了。
但谁能想到他能在签合同的前一天带着人来了,而且还是誓不罢休的架势。
庄年涌贪财,可一直没摸到门路,本来以前都是狗娃承包的沙场,却都是小打小闹,而庄年涌也一直没捞到什么该有的孝敬。
按理说本村人应该好办事,可架不住老驴会办事,直接封了十万的红包塞给庄年涌,又承诺送他干股,这样下来庄年涌就算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取舍了。
千里为官只为财,庄年涌当初要当村委书记也是为了捞钱,可几年下来钱没捞着多少还得罪不少人,这下可算有了孝敬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两人一拍即合,以最低的价钱最快的速度决定好一切,就等签合同了。
“年涌叔,你当初选村委书记我给你使了不少劲吧?天天跑的腿都好断了,甚至还逼着不选你的人投票给你,这些你记的吧?”庄狗娃怒道,“你今天捞着好处就把我撇开了?我告诉你,别觉得我不敢动你,真惹毛了我连你一块收拾了,把你家一把火烧了!”
庄年涌本在忍着,可一听这话马上不干了,俗话说佛也有三分火,更别说他了,随即喝道:“你敢,信不信我马上报警抓你!”
“去啊!”庄狗娃不怕这样的威胁,“你倒是试试看警察是抓我还是抓你!”
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镇里的派出所去了无数次,庄狗娃早就和里面的人混的透熟,过年过节都少不了孝敬,也难怪他这么大口气。
“那不是老六吗?”正在这时,陈虎指着对面跟孙汐说道:“你看见那个戴鸭舌帽的没有?他就是八大金刚里面最能打的老六,我以前见过他两次,差点没认出来。”
“八大金刚应该是老驴手底下最能打的了吧?”孙汐看到老六问道,“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