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那么哑哥只能惨胜。
“这一点段飞说的不错。”
从屋内走出来的霍德本说道:“之所以没有阻止你这么练习,是因为你找的这条路的确很合适。不过除非你能解决出枪时可能会引起的反伤,否则就尽量不要去用。”
“……”
一头雾水的哑哥迟疑一阵,缓缓点头。
其实并没有其他人所想的那么厉害,他不过是觉得那样练枪比较舒服罢了。尽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但爷爷霍德本和段飞既然都不让他用,那么他也就只能答应了。
“先去把衣服穿上。”
段飞提醒了哑哥一声,然后略微有些不安的对霍德本道:“师父,你今天身体好些了?”
天气转凉之后,霍德本原本每况愈下的身体忽然垮塌。前几天对方甚至只能躺在床上,连下地都困难。直到昨天对方的身体才稍微好了些,也吃了些调理身体的中药。
此时见到对方忽然下地,段飞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实际上并不是对方恢复了健康。只是他实在不愿意听到心里所想的噩耗,只能顾左右而言其他。
“嗯。”
霍德本面无表情的点头,与送枪过来的李末枝打了招呼后道:“他现在还不宜久坐,你推他进去吧!”
“嗯。”李末枝答应。
完全没有发言权的段飞只能苦笑。
等到了床边,他便要求自己动身上床。这个对常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却足足用了近一分钟时间才做到。
“我有点事情和段飞聊聊,你先去休息一下。”
随后跟进门的霍德本对李末枝说了一声,等到对方离开之后便坐下道:“心法记熟了吗?”
“倒背如流。”
段飞回答。
霍德本笑了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也已经看出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本来还以为我能撑到年后,没想到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
段飞嘴唇嗫嚅,一脸愧色。
对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来说,即便倒下也能算是件喜丧。让段飞觉得愧疚的是,对方变成现在这样和他有莫大的关联。
他要是没有出现,霍德本之前也就不可能遇到偷袭。以霍家三代人的实力而言,赵家估计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贸然下手。
而霍德本不仅没有因此责怪他,反而一如既往的帮他施针治病,后来对方更是收他为徒,没有任何藏私的传授武学。
霍德本看出了段飞的想法,开导道:“你不必自责,就像是遇到你一样,这些都是上苍早就注定的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变。”
段飞问道:“师父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交代我去做吗?”
霍德本摇头道:“我死后,赵家的人可能会闻讯而来。不过只要不是一些下作手段,成济和启仁父子就足以应付。我想说的是一桩关于你的一个二十多年的秘密,但直到现在我还没想清楚究竟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你。”
顿了顿,霍德本又接着道:“我担心自己闭眼,成济会因为我的关系把这桩秘密藏在心里。所以我现在把选择权交给你,由你自己来决定要不要知道这件事。”
段飞愣住,露出了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
哪怕是与霍德本有了师徒的情义,段飞也没有开口询问过对方当初救下他的原因。因为他已经猜到了一点东西,大概知道其中的缘由。
就像是霍德本的身体状况一样,他本能的不想去面对那些问题。
呼出一口气,段飞如释重负般的摇头道:“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还是不要知道了。”
“嗯。”
霍德本似乎对段飞回答并不意外,点了点头道:“对你来说,不知情或许会是件好事。”
聊了两句段飞的病情,已经略显疲态的霍德本便离开了房间。李末枝进门后,疑惑的望着有些出神的段飞。
她虽然心里好奇霍德本和段飞这对师徒刚才把她支开聊了什么,却也没有去多问。
沉默了一阵,李末枝的脸上忽然笑出了声。见段飞扭头望了过来,她立即开口道:“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与段飞认识的时候刚担任燕京军区女子特战队队长,时间应该也要比大多数人要更早一些。
当时她一心想要证明女兵在战场上不输男兵,因此带着女子特战队每天加训。结果还没来得及大显身手,就碰到了段飞这个魔障。
被段飞在一场攻防演练的科目上当众调戏之后,忍无可忍的她便跑去向当时还在世的王老告状。她倒是没有其他什么目的,只希望对方能够稍微收敛一些。
知道段飞退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可能是份孽缘,就在她已经逐渐忘掉段飞的时候,两人又在秋风军演相遇,后来他们两人更是成为了名义上的队友。
她刚才忽然想到自己以前被段飞欺负的时候,似乎无时无刻不期盼着能将对方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可谁知道对方真的成了她想象中的那副样子,她却根本没有去庆祝自己的梦想成真,反而终日替对方担心,以至于上次擦身子的事情都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外面雪那么大,你一个人不安全。”
段飞说道:“如果队里没有什么急事的话,你就留下来住几天。你的身骨已经不适合再去练武,但让哑哥陪你练练招对你来说还是很有益处的。”
“留下?”
李末枝眼前一亮道:“这里还有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