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可是听说,前进市的市政府,却是很豪华的,外形就像官帽,号称官帽政府大楼。没有钱修建公路,倒是有钱修建政府大楼,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样想的。
山岩县的秋山镇就在眼前。
资料上,秋山镇在山岩县中,是十分贫穷的,但是,欧阳志远看到的是,公路两边修建了十分好看的围墙,围墙很高,看不到后面是什么。
围墙上面,写着计划生育的口号。
周玉海慢慢地停下车。
欧阳志远道:“停车干嘛?”
周玉海笑道:“撒尿。”
两人走下车来,从一个被染扒开的豁口,转到了围墙后面,开始方便。
两人刚方便完,就听到一阵狗叫。欧阳志远抬头一看,围墙后面不远处,竟然紧挨着一个破烂不堪,十分贫穷的村庄。
低矮的草房,残破的院落,两只瘦的皮包骨头,肋骨一根根、皮毛很长的野狗,十分仇视的盯着两人,露着獠牙,使劲地狂吠着。
几个赤着脚,全身乌黑,瘦骨如柴,流着鼻涕的孩子,好奇地看着两人。
欧阳志远看了看墙,又看着这个贫穷而残破的村庄,他明白了,公路边上,这些围墙在掩盖着什么。
这些围墙,掩盖着秋山镇的贫穷和破落。
哼,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这不是造假吗?难道,修建了这些高大好看的围墙,就能让人看不到围墙后面的贫穷落后吗?
秋山镇的政府,简直就是在掩耳盗铃呀!
欧阳志远走向几个瘦弱的孩子,他看着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孩子道:“孩子,你叫什么?”
这个孩子有八九岁,穿着大大的裤衩,赤着双脚,肚子很大,但很瘦,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光着脊梁,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欧阳志远,孩子并不怕生人。
“我叫铁蛋,你是谁呀?在这里干吗?”叫铁蛋的孩子,看着欧阳志远,笑嘻嘻的道。
欧阳志远拍了拍小家伙光头笑道:“铁蛋,你们这个村庄叫什么?”
铁蛋笑嘻嘻的道:“我们这里叫馍馍村。”
欧阳志远一愣,还有叫馍馍村的?这个名字很奇怪。
欧阳志远道:“铁蛋,为什么叫馍馍村?”
“为什么叫馍馍村?还不是老辈都穷吗?由于贫穷,老辈人做梦都想吃一顿馍馍,可是,吃不上呀,老辈人就把心里所想的,所希望的,起了个村名,就叫馍馍村。”
一个扛着锄头,穿着带补丁的大褂,肩膀上搭着旱烟袋、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人,看着欧阳志远道。
欧阳志远忙道:“老人家,您好。”
老人一脸的沧桑,皱纹沟壑纵横,胡子花白,但一双眼睛,很是明亮,他叫赵志河,是馍馍村的村长。
赵志河看着欧阳志远和周玉海道:“同志,你们是……?”
欧阳志远笑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看到这里的围墙,有个豁口,就过来看看,老人家,您知道,这些围墙是哪里的人修建的?修建这些围墙干什么?”
“哼,这些围墙都是镇上统一修建的,说是建设什么狗屁文明,我看呀,他们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就是想用这些围墙,挡住这些低矮破旧的民房,让上面的来人看不到围墙后面的贫穷和落后,在掩盖老百姓日子不好过的事实。”
老人一听欧阳志远问起这些围墙,气得他胡子颤抖着。
“不好了,赵村长,赵宝山滚山崖了,你快去看看吧,人快不行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声叫到。
这个老人竟然是馍馍村的村长?
赵村长一听赵宝山滚山崖了,顿时大声叫道:“快去叫大夫。”
赵志河说完,冲向赵宝山的家。
“爹爹!”这个叫铁蛋的孩子一听自己的爹爹滚山崖了,一声大叫,跑向自己的家里。
欧阳志远一听有人受伤,看了一眼周玉海道:“走,去看看。”
周玉海点点头,两人快步跟了过去。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赵宝山的家。
赵宝山的家,竟然没有围墙,三间破旧的石头房子上面,盖着茅草,破破烂烂,就连窗户也掉下半拉,在风中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毛。
几十个村民,站在院子里,摇头叹息。
“宝山呀,真可怜,家里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妻子,现在,自己又摔得这么重,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一个老人抽着旱烟袋,摇头叹息着。
“铁蛋真可怜,他爹要是再死了,这孩子,怎么活呀,他那个瘫痪在床的娘,也没法活了。”
“爹……爹……你醒醒……。”房间里,传来铁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