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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图)你的理想将成为我的理想救世主诞生的起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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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年的8月,天元气候闷热,隋冶要每天开车半小时去上班,车中因为气温而晕升出皮革的味道,令隋冶感到不适。

然而意外总是不会管顾个体的思考,在等待红灯时,一个违规载着过长钢筋的改装三轮车毅然决然地闯了红灯,随后被或许是急着赶上班打卡的私家车撞得抛飞,而车身上载着的钢筋如同利箭一样射出,刺破了隋冶面前的挡风玻璃,在他全无反应的余地中精准地扎入眼窝、钉进车座之中。

暴烈的疼痛嚼碎了隋冶的思考,他听见周围嘈杂的声响,人的呼喊、求助,轿车喇叭按响后构成警戒线,杂乱如同集市。隋冶在休假时时常去逛早市,那样热火朝天,好像连他这个形单影只的人也不再孤独。

来一份豆腐脑——隋冶已经习惯了北方的咸口,油条论斤称重,他还吃不下完整的一根,隋冶从来都是小鸟胃,对饮食兴致缺缺,却很喜欢研究一些复杂的菜式。他活得不快乐,总想给自己找点什么事做。在今天上班前他还预备着回来把一本书读完,却没想到事故发生得这样突然。

有人来到窗口,看他被刺穿的眼窝留下血泪一样的湿润痕迹,可是该怎么办?谁敢轻易把它拔出?

隋冶只能等待死亡。

一道冷漠的机械声音响起,具体说了什么,他却全然无法听清,那混沌的思维令他无暇关注地点的转换,只是眼前蓦然一黑。隋冶以为那是死亡,却不知是新的开始,一段更加惨烈、血腥的人生拉开序幕。

而他再度恢复意识时,是在一个潮湿的墙角,隋冶瘫坐在地上,钢筋已经消失无踪,但洞开的伤口尤存。有人蹲在他面前,往他嘴里灌入什么液体,然后是对方用指尖沾着那液体涂抹他伤处的触感。隋冶的睫毛颤了颤,脑叶被破坏的伤势影响了他的思考能力,因此他如同一具尸体那样缄默,过了好半天才听见周围人的对话。

“馀容!你在做什么?新人的福利商品你就这么用掉了?”

“我不会拖累你们,我只是想救,他还有生命体征。”

“那我们也不能带着他躲过一个小时吧?就算新手关很简单,但你要是愿意带拖油瓶你自己带。”

“……你觉得我是慈悲为怀的圣母?我也没心力带他,只是一瓶药而已。”

隋冶艰难地分辨信息:首先,他刚才喝的是某种药剂,其次,救他的男人叫馀容,他让渡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因此和同伴产生了争执。最后——某种危险似乎正在来临,他们需要躲一个小时。

那药剂带着某种热意,令他洞穿的伤口产生了异样的烧灼感,隋冶想要转动眼球,或者是弹动舌面对馀容道谢,但他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馀容看了眼周围,最终把他塞进了一个衣柜里。隋冶听见有人嗤之以鼻:“这就是徒劳而已。”

但馀容关上了柜门,光线随着闭合门板而坍缩,在隋冶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听见馀容低声祝愿自己:希望你能撑下来,一小时,只要你活过一小时。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惋惜,好像也不报多少希望。但隋冶却微妙地生起了一丝清醒——他没想过自己死前会被人期待继续活着,他以为这种时候自己大多只会得到一句“可惜”。

他濒死的身体在不断压榨脑叶神经,令其分泌出能够减缓疼痛的激素,而被破坏的脑叶细究起来并不算大创面,至少不会血流不止。隋冶一边的眼皮黏腻,呼吸微弱到近乎无法被听见。他苟延残喘,吞吐着含在舌面上的最后一口空气,却久久不甘阖目。

在衣柜外传来尖叫和哀嚎时,隋冶在努力攥紧身体的最后一丝温度;在纷乱的脚步屡次闯过他藏身的柜子时,他手指冰凉,已经无法感知到肢体的存在;在柜门被拉开,一张有着狰狞微笑、五官扭曲沾血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时,隋冶已经无法听见任何外界的响动,也看不见面前那面容呲牙咧嘴的试探。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生命体征已经下滑到最低点,才没被那草率的屠夫发觉,对方离开了,而隋冶一无所知。

【通关成功:玩家「隋冶1102」在“躲猫猫”游戏中成功存活一小时。】

那一刻,隋冶的身体如逢甘霖,重获生机。

然而却是从黑暗中去往黑暗。

他恢复意识时正躺在一片虚空之中,那是一片静谧的昏黑,身下的“土地”脚感偏软,令人生出一种即将落入地下的恐慌。隋冶弹坐起来,惊魂未定,呼吸频率紧促而紊乱,脑袋转动着打量周围的场景。

在他身体左侧,三四米距离处,静静矗立着一扇冒出猩红色淡光的门板,隋冶吞了口唾沫,小心地起身来到门前,手指去抚摸本应和门板相连的墙壁。但——什么也没有。

那扇门给隋冶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恐怖感,他不敢贸然打开,更不敢随意踏入远处的黑色。他甚至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动了视线无法看透的黑暗中、可能会存在的敌人。他轻轻地呜咽一声,惊魂未定地滑坐到地上,脸颊埋在掌心里,良久不曾抬头。

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已经近乎于无,隋冶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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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胆怯于探索,后来却不得不这样做。他大喊——声音被沉闷地吞噬,甚至传不到远方;他随意挑了个方向离开,门板越来越远,可脚下的黑暗也愈发柔软缠绵,直到双脚都能陷入其中,再往前一步或许就会愈发坠下,隋冶才不得不回到门板周围。

一开始他只是不安,后来则是疯癫,这样安静而黑暗的空旷是会逼疯人的,隋冶不得不自己和自己说话,他背乘法表、自己还记得的诗歌、很早之前看过的网络,然后误打误撞触发了游戏面板。那一刻隋冶欣喜若狂——他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

然而得到了什么呢?

【玩家状态有异,无法链接至商城,无法链接至论坛,好友功能未开放】

因为恰巧,在进入游戏的一刹那,隋冶死去了。他不是死而复活的玩家,而是在刚刚进入时,就被系统判定为失败者,这样的失败者却活过了新手关卡,导致了某种数据紊乱,于是隋冶被丢来了这里。

他的精神愈发差了,在彻底被逼疯前,隋冶拉开了那扇门。他的冒险真正开始了。

每一次拉开门,都是一场“游戏”,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隋冶大部分关卡里难以遇到其他玩家,只能孤身一人。而在有限的、能够和外人交流的副本里,他多么想喋喋不休,可是性格使然的、不愿意被他人看见自己狼狈的可笑坚持,又让他不得不保持“正常”,可是任谁都能看出他微妙的气场。

他像一只惊弓之鸟,看来的视线总是直直的,好像审视着什么,却并不恶意,一旦你和他对视,他就会立刻回避视线。他说话有一些结巴,交流时的内容是言之有物的,但他常常难以配合团队,总是独来独往自己探索。他会和你互换自己的游戏id和编码,但是等你离开游戏,回到玩家们生活的【乌托邦】后搜索,却又会收到“查无此人”的消息。

但一切还没有不幸到极点,至少隋冶的玩家背包还能使用,在地忽略那奇怪的感官,直到此时他警觉这器官带来的质变。

这是发情吗?只是因为给仇人口交就溢出了爱液?要是柳奕君可以操控自己的身体,现在绝对要把隋冶的性器咬断。可隋冶不知道他有这样危险的想法,只是一味提着他的脑袋,将性器往里贯去,直至射精感传来,他才狠狠地操进这个再称心不过的肉套子,将精水射入其中。

柳奕君能尝到那其中的奇怪腥气,他下意识地吞咽,而隋冶没有急于抽出,只是任由射精后没有迅速疲软的性器夹在柳奕君的高热的喉管里,在他吞咽时享受那奇异的紧致。他的表情变得餍足了,红晕升腾,色若春花,柳奕君无心欣赏,只是在心里唾骂着,希望小畜生快点把这该死的狗鸡巴抽出去。

可是这只是开始而已。隋冶抽出了性器,那上面还沾着柳奕君涎水带来的水光,而他说:“坐到桌子上吧奕君,我给你刮毛。”

隋冶是真的十分欣赏柳奕君的身体,如果两人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且都没有进入游戏,或许他会千方百计诱惑柳奕君给他上一次。不过隋冶是个有品的人——他自认为的,如果柳奕君实在不允许的话,他大概会遗憾放弃吧。

不过现在他大可以心安理得的享用柳奕君的身体,这是再好不过了。柳奕君在他的命令下坐在了被隋冶清空一半的桌面上,隋冶叫他张开腿,他就老实照做,像只淹在水里太久的笨蚌,丝毫不知道面前的危险,就乖顺地打开了毫无防备的蚌壳。

而隋冶用腿把椅子往前蹭,脸伏下去,光线昏暗,他不得不一手拿起烛台,那橘红色的炬焰在他的操控下靠近,令柳奕君心下一紧。他的视线盯着蜡烛烛身上滚落的烛泪,害怕会不慎滴在身上。这时他还不知道这个虚空里不存在温度呢。

隋冶仔细地看着他的私处,被耻毛覆盖的肉缝饱满,他反过刀柄,以免刮蹭到柳奕君,手指就去挑那条新生的沟壑。花阜被他剥开,露出里面嫩红的阴蒂和被小阴唇隐隐遮住的肉穴。

这样鲜嫩的颜色出现在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身上极其怪异。柳奕君的腹部紧绷,鼠蹊的沟壑曲线流畅,髋骨上方的鲨鱼肌有力,可顺着鼠蹊向下望去,却是这样柔软的肉瓣。隋冶有些意动,他喃喃着:“馀容还真是厉害……这种药都能做出来,嗯,我开始了哦,奕君。”刀锋就抵上了那过于柔软的皮肉上。

那是一柄极冷极薄的刀,在隋冶的手中如指臂使,但柳奕君却难免畏惧,他感受到耻毛根部被刮断时,贴在那柔软上的冷感,刀锋和皮肉接触,发出隐秘而琐碎的响动,而他偏粗硬的耻毛随着隋冶手指持刀的推刮而缓慢露出。

隋冶刮得细致,连带着花阜两瓣软肉上的毛发都被他剃得一干二净,被刮断的耻毛一部分落在桌上,还有一些粘在皮肤之上,他就努起嘴,轻轻地吹去。

那凉气儿轻悠,顺着肉缝的走向淌下,激得柳奕君浑身一颤,花阜也夹紧了,大腿内侧紧绷,筋络凸起后却因为命令而不得并上,只能可怜地绷着力道。

“哈……你还蛮可爱的,不过你怎么湿了?”隋冶就笑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柳奕君,这是柳奕君真正意义上的,啊,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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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待了很久,所以疯了。也就仅此而已。

隋冶却不这样认为,作为一个甚至会认为上班族的宠物很可怜的、过于心思敏感的家伙,他一想到死去的柳奕君还留存于世的肉体居然被这样对待,就会更加唾弃自己一分。不过这种自厌对他来说也是常事,隋冶已经习惯在那厚重的自我约束下喘息,并寻觅平衡点。

柳奕君在他的喂食下急切地吞着杯子里的水,隋冶的视线就稳稳地放在他垂下的眉眼上。他问:“你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呢?相由心生,感觉你可能是一个很古板、有点凶巴巴的男人吧……你有妻子和孩子吗?毕竟你是古代人,看脸又有三十来岁了……唔,不过你都沦落成这样了,说不定他们也。”他说着说着就沮丧了起来,然后闭上了嘴。

真可怜啊。隋冶想。

我真的只有二十八岁。柳奕君想。

不过柳奕君敏锐地抓住了什么,似乎在最开始的时候,隋冶就有说过什么“工作”的问题,而刚才又提及,他才后知后觉——这家伙绝对不可能是学生了。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心有灵犀,隋冶转移话题的时候真的就谈及此事。

“我把还记得的甲方的信息都写下来了,闲着没事就背一背……免得回去之后记不得内容,工作上出差错。”他叹了口气:“幸好我是做业务的,只要嘴上工夫,这行总是年纪越大人脉越多,不太容易被淘汰,后端做产品的就不一样了,人类真是最难以维护的工具了,随着年月,外貌会衰老、思维会下滑……我想象不到自己三十多岁的时候要面对皱纹和睡醒后大脑空白的日子。”

他放下了水杯,而柳奕君意犹未尽地舔着唇瓣,像一只还没餍足的烈性犬。

但接下来,隋冶的话题就变得危险了,他露出一种带着隐秘窃喜的神情:“很多人羡慕我,觉得我还没到三十岁,就靠自己买到了天元四环内的房子。他们都说什么‘青年才俊’之类的话,觉得我一定会前途无量……也有人嫉妒我,男人总是这样的,他们把我的成功归根于我的外貌,这种嫉妒都像一种夸奖了,因为他们无法得到,哈。”他顿了顿:“但是我原定计划是长出皱纹就自杀。”

……悄悄自杀惊艳所有人???柳奕君的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隋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能发现。

“一想到得知我的死讯后,那些人不敢相信的神情,我就觉得很有趣。”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带着奇异的报复感,无论他人羡慕或嫉妒,都将因为隋冶决绝的死亡而付之一炬,隋冶不是一个眷恋人间的人,即便他读很多美妙的文字,看节奏慢到催眠的文艺片也聚精会神,一周买一次鲜切花,修剪、醒花、插花都亲力亲为,好像如此热爱生活。但他只是不愿意自己活着的时候是一个被人同情的人。

而从他意识到自己的心理问题已经如此严重,以至于无法再活太久之后,做这些事就有了另一层意思——他的死讯大概会让一些人好奇他的生活,然后那些人就会诧异地发现,他居然是认真活过的,没有丝毫懈怠。

所以他的死亡会变成一个谜题。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带着点少年气的、恶作剧似的笑容:“他们会很苦恼吧,多有趣。”

他还很年轻,而且那样漂亮。柳奕君有些茫然,毕竟他不知道什么叫抑郁症,他们都管那叫“想不开,人就没了”,甚至唾弃这种行为。可是隋冶这样说,他居然生不出多少厌恶,他甚至因此而生出了一种迫切的探究欲望——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让这样一个本应该能很幸福的孩子有这样极端的想法。

哪怕他现在已经推测到隋冶的真实年龄已经绝对超过二十五了,可是他敏感脆弱的心理,以及那张看不出年纪的脸蛋还是让柳奕君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一个过于年轻的孩子。

隋冶仰起了头,感叹似的:“不过进入游戏也有好处……至少我有朋友了,馀容和我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我可以完成他的理想,把这些玩家解放出去,那样就有更多人记得我了,你说,馀容会愿意为我主持葬礼吗?”

柳奕君无法回答,他只是看着隋冶,烛火的光芒总是暖的,但隋冶像一个捂不热的人,他朝向火光的脸如此柔软而美丽,另一半却隐在阴影中,在鼻骨塑造出的阴翳中,隋冶金色的眼睛带着可怜的畅想。

但隋冶就是有办法让柳奕君刚刚升起的心软在一句话之间烟消云散。他的眼珠转动,露出一种狡猾的神情,他看上去像一只狐狸,同样的聪明,却不那么活泼。隋冶问:“还想喝吗?”

“是。”答案是肯定的,柳奕君觉得自己再不多喝点,在床上就能干得把隋冶的鸡巴都磨破皮。隋冶于是又接了水来,这次却没有喂,也不叫柳奕君自己喝,他把水倒在自己掌心,用弯曲的指节捧着:“舔吧。”

他说的甚至是“舔”而不是“喝吧”,柳奕君又在心里骂开了。但他不得不伏下身,高挺的鼻梁小心地蹭过去,隋冶的手掌不算宽厚,因此那水洼也是浅浅的,柳奕君舔舐时,他就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舌面抵过掌纹的微妙触感。

“有点痒啊。”他这样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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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奕君像一只真正的狗那样舔舐,傀儡对于主人的命令总是不遗余力的,于是那水洼被舔干净后,他又去舔隋冶的指缝,舌面卷过那修长的指节。他的手很精巧,指骨的弧度都像神的造物一样完美,而柳奕君的手就搭在自己因跪姿而曲起的膝盖上。他用余光瞥到,对比鲜明。

而隋冶就顺着他舔舐的动作,将指腹顶入柳奕君的齿关里,“嘴张开。”他语气平稳,带着点无奈……还有点令柳奕君恶心的宠溺感:“你好会勾引人啊奕君。”

他的指腹顺着舌面的凹陷探进去了,那高热的口腔并不逊色于柳奕君被改造出的女性器官,或者是已经在这几天的厮混里被操熟的后穴。而且他很会吸,或许也有本身体力很好的缘故,每次隋冶让柳奕君为自己口交的时候,都在想自己之前遇到的人是不是在偷懒。

他随意地回忆着过往的记忆,手指却去夹柳奕君的舌尖,将其拖出口腔口碾玩,而柳奕君无法闭合的唇角因此而流出涎水,沾湿了下巴后令这张算得上英俊的脸变成一种情色的状态。隋冶轻笑了声,还是把手抽了出来,然后用手背轻拍他的脸:“好啦,不要撒娇了。”

谁他妈和你撒娇了……柳奕君要崩溃了。不是你突发奇想要玩的吗。但是幸好,隋冶好像没有又要和他搞的意思。隋冶重新拿起杯子,这回是纯洁的喂水,直到他确认柳奕君已经足够了,这才拉着他回到床上。

他轻车熟路地钻进柳奕君怀里,枕着他的胸口:“我要睡一会……六千次心跳后叫我吧,然后要进入游戏了。”

“是。”柳奕君生无可恋地回答。

但这次的游戏有些许不同,隋冶本来想带着柳奕君一起进入,但是进门时就被弹出了。“糟糕……”他抿了抿唇:“是无道具副本。”

柳奕君自然也知道这种副本,毕竟他也是老玩家了。进入这种副本时,玩家身上的道具都会被封锁,无法使用,而隋冶这个卡了bug的,似乎又有些许不同。柳奕君看着他一个个把背包清空,放在桌面上,最后是那个……【甜蜜的家】,那是一个干净而漂亮的姜饼屋。隋冶不舍地用手指轻轻抚摸,还是把它搁下了。

“抱歉,奕君,你坐在床上等我吧,我会尽快回来的……蜡烛……”隋冶看了下燃烧的蜡烛,他的库存有些不多了,着几次没能搜刮到合适的蜡烛,而他的消耗是惊人的。他又歉意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柳奕君还没明白他在对不起什么,怎么就突然道歉了,因为不能带他一起去?隋冶在他心里的多愁善感程度又增加了不少。不过他乐得如此,太好了,小畜生总算要滚蛋了,天天和隋冶黏在一起,他都要变态了。

这种排斥绝对没有他现在看着隋冶的手就会莫名其妙湿了下身的原因,嗯。

隋冶摸了摸他的脸,在思考后又犹豫着给了柳奕君一个扎实的拥抱。他真的觉得很抱歉,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失去光源的虚空有多么可怕。他靠在柳奕君肩膀上:“幸好你是个傀儡……”可是该有的歉意他还是升起了,隋冶不能算一个很有同理心的人,他大多只是因为想起自己的经历而将泛滥的自我投射过去。

在进门前,他说:“等下次,我们看看有没有机会做饭吧,既然你能喝水,那应该也可以试着吃点东西?我手艺很好的。”

然后他的身影跃入了门中,门板闭合,那纤细而有力的身形,如同被这张巨口吞没一样消失了。

而柳奕君不得不长久地在那张大床上坐着,在最开始的喜悦冷却之后,他才意识到不对的地方——这里太安静了。没有隋冶神经质的念念叨叨,他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这是虚空中他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而蜡烛的火焰也逐渐熄灭了。本来星星点点跃动的火光一个接一个被虚空吞没,最终只留下一片死亡的气息。

身边总是黏着的香气来源离开了,柳奕君嗅闻到了属于这片空茫之地最原本的味道。像裹着腐烂之物的土壤、飘着枯叶的死水,没有丝毫涟漪和波动,只是一种意向上的死寂。在数到一万多时,柳奕君一时卡顿,于是失去了计算时间的方式。眼前是黑暗的,他的呼吸缓慢,带着下意识的隐忍,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人类对黑暗的畏惧来源于本能。于是他只能去看唯一的光源——那片猩红色的门板。

真奇怪。他想:明明那光甚至是刺眼的,也不算离得多远,可是他甚至无法看清自己的身体,没有光透过来,他坐在那里,一直盯着门板,不知道是因为那是唯一的光源,还是期待那里会有人走出。

这里的时间都好像被停滞了,也可能只是因为他早已死去,因此被圈禁在那短瞬的时停之中。柳奕君等待着,他甚至无法像隋冶那样通过紊乱的语言来发泄恐慌和不安,好在他也是比隋冶坚强太多的人,因此最开始并没有感到太过难捱。

可是慢慢的,他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了起来。如果隋冶不会回来了怎么办,如果虚空中有什么东西会钻出来呢,他有能力自保吗,隋冶叫他坐在这里等,他就只能这样,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他无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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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送这来之不易的剧情,等到的是一句突兀的“你真好。”

过了良久,隋冶突然这样说。柳奕君本来在等、或者形容为期待他又背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鸡零狗碎的人生,或是瑰丽的文字,但是没有,隋冶只是这样说。

虚空里很安静,很恐怖,但是柳奕君的身体很温暖,他贴在那被汗浸透的皮肤上,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嫌恶——虽然只是暂时的。隋冶抱着他,眼睛闭起来,在情欲还未散去的大床上,暧昧的气息已经无法压抑他此刻内心的安谧和幸福。这是他不会畏惧的沉寂。他又说:“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这句话其实有点像试探,隋冶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出这句话。其实他想得太偏了,大部分人被这样说,不说是欣喜若狂,但至少也是受宠若惊,可是隋冶总是看到自己的阴暗面,看见那个温良的、年轻有为的社会精英背后是怎样一缕漂泊而偏执的灵魂。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柳奕君永远不会拒绝他,这是他可以掌握的“永远”,哪怕柳奕君不会说话,也不会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亲昵的行为,但是隋冶想:我不要太贪心了,这样不好吗?

这句话说出口,好像是某种封印的解除,一个胆小而卑劣的家伙,终于用胆小而卑劣的方式得偿所愿。

于是他说,或者说命令:“快叫我主人,我就当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啊??柳奕君还没整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但嘴上已经开始回应了:“主人。”他这样叫,隋冶就满意地笑笑:“帮我理一下头发,摸摸我的脸,好吗?”

他的语气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柳奕君不知道这种态度上的改变究竟因为什么,毕竟他还不是完全理解这个人。可是他分明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随着抬起的手掌靠近而愈发如同鼓擂。他的指腹摸索上去,只是轻轻的,像是怕惊动了什么,然后他绕着隋冶的鬓发,将其向那秀气的耳后别去。

隋冶知道自己看上去如同表白一样的话,其实只是自我的宣泄,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是一个失意的人在对一个不会说出拒绝的傀儡进行的掠夺。但这样真的太好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柳奕君不会排斥自己的照顾,他给对方喂水,看他被自己打扮成英俊的模样,心里都无比充实。

“我长得还可以吧。”他问。

这回没有命令,柳奕君也回了一句:“是。”

隋冶又愣了下——当然,他不会去思考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深层次的东西,只当是傀儡保持了生前的审美,他的容貌的确是客观意义上的好。隋冶又说:“那你喜欢吗?不只是脸,我这个人呢,也要说是哦?”

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任何打击,隋冶十分不要脸地直接用命令来获得令他满意地反馈。奕君真好——他又开始这么想了,只要命令就一定会给出回应,比猜测一个人的心是否浮动要来得令人安心多了。

柳奕君看着他,回答从他张合的唇瓣中迸出。但此刻他已经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他自己动摇已久的心,抑或只是命令。

“——是。”

隋冶最近的心情无比晴朗,自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如果那可笑的拍板也叫心意的话,但总之,从那天开始,柳奕君都明显感觉到他待自己更好了,也不那么容易精神崩溃,连哭都少了很多。

最近都没有什么无道具副本,两人形影不离。隋冶加入的大多是没被玩家们开拓过的副本,因此变换的宇宙中,只有二人相依的身影。他在乡村诡事的剧情里夜半带着柳奕君去偷人家的鸡和调料,跑到后山用果树的细木汁烤制,农家土鸡肥嫩的油脂滴下去,爆开带着香气的火苗。隋冶躲在柳奕君怀里避风,面前的火堆都没有身后的怀抱温暖。

他给柳奕君搜罗了不少衣服,带回虚空后又自己修改版型。柳奕君肩宽,有的时候衣服撑起来,就看不出腰线了,所以隋冶要额外收一下腰侧的缝合,把他喜欢的人偶优渥的身材展现出来,每次叫柳奕君换完衣服,他都会夸奖:

“真好看,这套衣服把你的肩背显得格外挺阔了。”“你的腰一直都好直,个子高其实很容易驼背,但你完全没有,很神气。”“其实你长得算得上英俊,就是气质比较凶,让人没办法地来了句惊人之语:“……说起来我应该还是个死人吧,要不然早怀孕了。”

给隋冶吓得没给他嘴堵上。

柳奕君却没发现他的无措:“你喜欢孩子吗?说不定这个真的有门……”隋冶急得猛拍他肩膀:“闭嘴!闭嘴!不喜欢!你不是男的吗??!怎么说生孩子这么自然,你不觉得恐怖吗?!生育对身体伤害很大你知道吗??”

“啊……”柳奕君愣了愣,表情有点呆:“会吗?”

他那个年代又不讲什么少生优生,还是多子多福的老道理,偶尔回家和父母联络一下,都要被催促快点结婚生子,柳奕君谈不上多喜欢孩子,只是一台过于腐旧的社会机器,认为到了这个年纪确实可以考虑有个了。至于生育伤害……他是真不懂啊。他想了下:“但我身体挺好的吧。”

“你有病。”隋冶要往外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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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掐着腰拖回来。柳奕君乐了:“急什么,你不喜欢就不要呗,只是顺嘴想了下而已。”隋冶没理解他的脑回路:“可你是男的,你不觉得把生孩子和自己联系起来有哪里不对吗。”

柳奕君就挑了挑眉,表情有点……有点坏:“小乖,你想啊,我们在一起的话,就算有孩子,别人会觉得是哪里来的。”

“……”也是。隋冶顺着想了下,大部分人肯定不会想到男人能生孩子这回事的,基本都会觉得是领养或者代孕……代孕、骗婚,啧。隋冶恶心了一下,作为一个觉得自己不会被他人真心喜爱而不愿意投入任何快餐恋情的、对自己有高标准要求的家伙,他当然有资格看不起这些进行掠夺或欺骗行为的渣滓。

而柳奕君又问:“那假设就算他们都知道这孩子是我们其中一个生下来的,你觉得你像爸爸还是我像爸爸。”

拜托,柳奕君被迫哑巴了那么久,可是思维活络着呢,一开始他也接受不了自己喜欢个男的,毕竟他有点大男子主义,一想到被人知道给男人搞了,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后来想想,他和隋冶就算牵着手走出去,被当二椅子的也绝对是隋冶而不是他。那有什么好怕的,外人也就觉得自己找个了男媳妇儿呗。

隋冶理了下柳奕君说得什么怪东西,然后忍不住掐了他腰侧的软肉一把:“……你占我便宜!”柳奕君连忙去哄,但是嘴上仍旧没说什么软话:“这是合理推测啊,再说你不是不喜欢像你这款的吗,喜欢我这种肯定容易被人误会的。咱们关上门我又不是不给你玩……”

“谁和你咱们了?!谁喜欢你这款了??”隋冶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但柳奕君按得死死的。他觉得隋冶乱糟糟被他压在怀里挥舞手臂的样子像只被按住壳的小王八,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很少这么大笑,偶尔露出点笑脸也都显得不太平和,震感从他的胸膛一路传到隋冶身上。柳奕君问:“和我在一起,行吗?你成功了我和你走,你失败了我给你收尸,把你吃了我就自毁。”

隋冶的嘴唇颤了颤,弱气道:“……我不值得的。”柳奕君好不容易有了叫他给自己口了。伊里以前给他们的转换装置现在是柳奕君耳后的一颗痣,隋冶经常去吻,但并不能操控,这还得看柳奕君的心情。

“好吧,我试一下。”隋冶抬眼看他,带着点怯意和犹豫,柳奕君不是大树挂辣椒,他的鸡巴完全配得上他的身高,粗且长,随着隋冶解开皮带的动作顶着内裤弹出,像根狰狞的鞭子。隋冶规矩地跪在他腿中,稍微低下脸去舔柳奕君鸡巴的侧方。柳奕君轻轻笑着,又去捏他的脸颊:“好乖啊。”

“别太得意了,不然我会反悔的。”隋冶就抬头夹了他一眼,嘴唇抿了下,又去用舌面润湿柳奕君的鸡巴。这根肉柱上青筋虬结,舌面抵碾过,引得柳奕君本就敏感异常的身体愈发亢奋。他的小腹往前送去,自己撩起衣摆,把同样鼓胀起血管的皮肤展现在隋冶眼前。柳奕君声音低哑,口中开着玩笑:“怎么会呢,我感激不尽。”

隋冶舔得很仔细,他用手扶着,手指松松地圈住柳奕君冠部下方的位置,用以叫柱身倾斜成一个方便舔舐的角度。而舌面从性器的中度往下舔舐,直到舌面抵到那鸡巴根部链接着小腹的皮肤。柳奕君的耻毛定期刮没,隋冶又会偶尔给他抹些东西,现在已经从粗硬变得软化了不少,但是舌面舔过仍然有毛茬的刮磨感——他本来是没有这种代谢的,结果从自由之后,头发和耻毛又开始长了。

隋冶一时有点走神,他问:“你吃过河豚吗?”

“什么东西?”柳奕君愣了愣,隋冶和他形容那种口感:“我舔到你的毛茬的时候感觉特别像在抿河豚汤里的鱼皮……”

柳奕君无语了下:“想象不出来,你能不能好好舔?”隋冶就继续埋头下去,也没多拿乔。柳奕君铃口吐着清液,又顺着柱身仰起的角度向下淌,叫隋冶能尝到前液的味道……嗯,和逼里的还是有一点不太一样的。他把柳奕君的鸡巴都舔湿了,润着一层涎液的水光,这才压下他狰狞的冠部,试探地张嘴含吮。

“……很棒、加油啊小乖。”柳奕君轻声吁期,克制着挺腰的冲动以免伤到隋冶。隋冶努力下压舌面,手指勾着自己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随着头颅的低下将性器往口内吞去。那不太舒服,张开的齿关令他的呼吸都有些局促。他一直吞到柳奕君的冠部已经刺激到喉咙,因而产生的呕意使得喉道紧夹,隋冶眯着眼,眉头皱起,呼吸则都吹在柳奕君腿间,有点凉,有点痒。

他试探性地活动着脑袋,叫自己的口腔套弄柱身,即便已经尝试了几次,隋冶还是不太能做好,也只能吞下大半的柱身,叫那根部还暴露在外面。从他口中刮出的涎水顺着柱身往下淌,柳奕君的鸡巴太大了,只是进入大半就叫隋冶难以活动舌面,因此他只能去吮,而并不能像柳奕君那样用舌尖去碾压刺激。

柳奕君害怕自己贸然挺动会撕裂他的唇角,因此只能保持着身体的僵硬,手掌抬起后揉弄自己的胸口,因为情动而溢出的奶水饱胀在胸肌下缘里,闷胀得他难受。隋冶低着头,还没发觉柳奕君的自我抚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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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而柳奕君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在角度下能够清晰看见长度的睫毛颤栗。妈的……他真漂亮啊。

之前两人还聊过呢,要是换做各自的世界,以柳奕君的条件绝对是讨不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的。隋冶理直气壮要求柳奕君必须对自己好,柳奕君就问:“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但是隋冶也不是吝啬于回应的人……在开始时柳奕君曾经想过会不会他要一厢情愿很久,或是必须要容忍隋冶的自我中心,却没想到隋冶居然会那样贴心温存……隋冶还在努力尝试着吞入更深处,柳奕君甚至都听见他因为呕意而发出的某种狼狈抽吸声,他觉得也不用急于一时——反正隋冶似乎是一次比一次吞得深了。所以他攥住隋冶的发丝向后扯去,自己也动作着将性器抽出:“好了,就到这里吧。”

隋冶拧着眉看了他一眼,他的唇瓣被磨弄得红了,带着平日少见的血色,显得尤其艳气,嘴角被撑得通红。柳奕君用指腹抚了抚他的下唇,按捺不住地压住后揉搓起来:“做得好,隋冶。”

他叫隋冶,要么是叫全名,要么是叫他小乖,偶尔正式叫一声,叫隋冶有种两人好像在玩什么py的感觉。他哼了声,想撒撒娇,就听柳奕君叹了口气:“还是舔吧……”他切换了了女性下体的神态,张开强健的大腿自己掰着腿关:“这样就不艰难了吧?”

“……我还以为我可以歇歇舌头呢,好累了。”隋冶委屈了一声,就听柳奕君熟练地哄他:“我还没射呢,不过这样的话会很快,小乖努努力?等下给你喂奶?”

“谁稀罕啊……真是的,不要说的我好像是为了那口奶才给你舔好吗?”隋冶翻了个白眼,手掌却抚上了柳奕君本就张开的大腿内侧:“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好吧。”

“是是是,老婆又漂亮又‘肯干’,我撞大运了……”柳奕君挺腰把花阜往他脸上蹭,撞了隋冶一下巴淫水。隋冶又横了他一眼……真他妈的风情万种,柳奕君舒服地感受着他的舌尖勾挑开肉缝,向上舔动在花核上,引得柳奕君一阵轻声的支吾。绵长而湿润的快感自身下传来,他心中柔软而酣畅,表情都带着痴色。

虽然口交做得不太好,但隋冶给他舔逼已经是很熟练的了,这让柳奕君有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毕竟这件事还是隋冶完全从他身上一点点刷出来的熟练度,以前他没给任何人做过,这让柳奕君愈发能感受到对方爱他一如自己。唔……不过比较爱意高低没什么必要,他享受着隋冶的舔舐和吸吮,那张说出刻薄或爱怜话语的唇瓣抿着他的阴蒂,在施力下使得情潮泛滥。

柳奕君曾提议过把阴蒂环打回来,可是隋冶不同意,一是因为性别切换的问题……二是他舍不得。柳奕君被他条理清晰的话说得心都软了,因此只能不去为自己无缘再度感受的极端快感遗憾。隋冶舔着他女穴的入口,舌尖不时顶入后碾动他浅处的穴肉。柳奕君没多时就在他轻啮花核的动作里潮吹了,他的大腿并合,死死夹住隋冶的脸颊,叫他根本无法呼吸。隋冶只能抱着他的大腿用力拍了两下,留下两个并不明显的巴掌印,但仍然过了半分钟才得到解放。

柳奕君的肩胛弹动了几下,被舔到高潮的激烈程度并不会让他过度失神,但他仍然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享受着快感的余韵冲刷着身体。隋冶从他放松的腿间起身,扑到他怀里依偎着,柳奕君立刻就抱住他的腰往上一提,叫他侧身坐在自己大腿上。隋冶亲他的脸,柳奕君浓密的眉头因为心情极佳而平和放松,没平日那么凶,有种极有余裕的沉稳色气,隋冶夸他:“你高潮过后的表情很好看。”

“你更好看一点,不高潮也好看。”柳奕君就捏着他下巴晃了晃——一种习惯的动作,因为隋冶会因此而向后缩脖子,那一瞬间像只受惊的小玩意儿,就很讨柳奕君喜欢。隋冶哼了声:“我本来就比你好看。”

“所以少招蜂引蝶啊小乖。”柳奕君拍了拍他大腿,把他往上又抱了抱,他用手掌按着隋冶的脑袋侧方,叫他枕着自己的肩膀。

这句话也只是玩笑而已,说白了柳奕君现在完全不担心隋冶会不会出轨,第一他怕人,第二,隋冶除了围绕副本投入的精力外,身下的心神完全就是扑在柳奕君身上。之前隋冶说他的容貌是柳奕君的荣耀,柳奕君实在没太理解其意义,现在倒是愈发享受了,特别是当隋冶挽着他,对在副本里向他示好的人介绍柳奕君是自己男友的时候。

那是真的很爽。

隋冶听他说自己招蜂引蝶,立刻就撇了撇嘴:“蜂在哪?蝶在哪?你污蔑我。”

柳奕君哈哈笑,然后指了指自己:“我不就是你招惹来的吗?”

隋冶噎了下:“你不算,你是我老婆。”柳奕君挑了挑眉:“你不觉得‘老婆’这个词和我很不搭调吗?”他不是很能适应这种不带性意味的女性化贬低,于是柳奕君一遍撩起自己衣服,叫隋冶去吮他奶尖,一边要求:“叫老公比较好听。”

“……呵呵,大男子主义犯。那要不要先从你不要总用媳妇儿形容我开始?”媳妇儿、嗤、媳妇儿?!隋冶以前从没想过这么乡土朴素的词会和自己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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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联系。柳奕君不答应,只叫隋冶快点吃,然后隋冶顺从地趴下去,在吃完奶也不肯叫柳奕君老公。

因为时间概念在虚空中并不存在,所以两人实在是没法子确定在一起了多久,至于纪念日什么的更是无从提起。馀容听隋冶抱怨着那些甜蜜的烦恼,即便又过去了几年,他已经信任柳奕君并不会伤害隋冶,这位年纪轻轻却爱好给隋冶当哥的青年依旧觉得心里特别堵,有种家里病殃殃的娇花被糙汉子撸走了的感觉。

他端着只面对隋冶的时候格外和缓的笑脸,心想他赶紧说完快点转移话题。好吧,隋冶也觉得一直说自己的事不太好,于是他关切地问:“那你们……呃,你们三个还顺利吗?”

……还不如不转移呢。馀容心想。

“你已经快到通关数量了吧。”馀容还是回避了话题,毕竟他那档子破事儿实在是说起来都烦,隋冶倒是希望他能抱怨抱怨,毕竟有人倾诉总比没人好一点。他拍了拍馀容的肩膀,说话已经没有丝毫过去的结巴了:“是快到了,不过如果你实在烦心的话,我很乐意听。”

“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在说的时候会让我想起那些破事然后更生气……”馀容阴森森地笑了下,隋冶实在不想落井下石,但是他这幅为情所困的模样当真滑稽过头了。他不得不掩饰着自己一瞬间被逗笑的神情,也摆出一副沉痛的模样:“你真是辛苦了。”

自从那日馀容像娘家人一样逼问柳奕君能否照顾好隋冶之后,二人之间的关系便突破了表层的信任,变得愈发亲近了起来。隋冶有时也很奇怪,他到底是为什么把馀容这家伙当成圣父来着,因为一开始他就救了自己一命?现在两人已经熟络非常,他才发现自己这位认识已久的友人相当特色的性格。和隋冶一直的臆想不同,他脾气尖锐,甚至到了某种专断的程度,有时和那两个boss大打出手时,说出来的话难听到隋冶都想找个本子记起来——在那之前他都以为馀容是连呆生殖器的脏话都不会说的贵公子呢!

或许就像某个隋冶很早之前看过的动漫里的台词一样——崇拜是距离理解最远的距离。

他以前太过于信赖甚至敬仰馀容,以至于忽略了他为人的一面。两人还对彼此之间微妙的亲近感探讨过。伊里冒头出来:“说不定你们上辈子是兄弟哦?”

馀容就露出一种带着不耐和晦气的表情:“他投胎比我早?我怎么会让我的弟弟早死?”

……嗯,直接认定隋冶是弟弟的那一方也是馀容的特色了吧。

但总之,隋冶很幸福,爱人和睦,友人关切,他虽然还是不太喜欢和玩家们搭话,却也因为经常和柳奕君交流而治好了结巴的毛病,有时他不得不作为领队带领玩家们破局,侃侃而谈时也能叫柳奕君窥见他曾在职场厮杀时的光艳风采。隋冶的通关数量来到九百八十多次,可是副本的难度没有增加,或者只是因为作为顶尖强者之一,隋冶已经不再受难度影响了。

但越是到了最终局的时刻,隋冶越是紧张,因为他没有能和乌托邦直接交流的方式,除了柳奕君外也无人商讨局面。如果在他踏入副本之前不幸没遇到馀容,那大概就是真的没法传递消息了……因为生死难料,谁知道这一别是能在现世再见,还是生死两别?

柳奕君倒是看得开,反正左右他总是会陪着隋冶的,他不在意那999次,只关心隋冶是否开心。因为隋冶想做,所以他就支持,如果他退缩了,那两人大不了在虚空里厮混到看到彼此就会腻味,那想来也应有百年光景,只是无法得见他的小乖白头,不过这样也好,隋冶有点太在乎外貌了,作战的时候被伤了脸,当场就要发作,招招都要比之前更狠辣,打完后忙拉着柳奕君索要保证,就算他不好看了也不许不要他。

怎么会呢,他是柳奕君的整个世界,玩家对这位救世主只是道听途说,但柳奕君见证了他的眼泪和执着,他的光辉,他的狼狈,柳奕君用那双死后仍有神采的双眸记录。生死无可转圜,因而爱意则刻在他不被时光苛待的躯壳中永不老去。

时间来到第九百九十七次,隋冶说:“你知道997吗?”柳奕君洗耳恭听,等他说另一个时代的光怪陆离,隋冶笑起来:“就是指一个人九点上班九点下班,一周上七天班。”

“……哇。”柳奕君哑然:“好可怜。”

他没多少见识,说不出来什么既有见地的话,但是他愿意听,隋冶就一直说,一直说,说到他的灵魂能被完全看见。有的时候柳奕君会不耐烦,催促隋冶说完了没,快点上床吧。有的时候他只是摸摸隋冶的脸颊,像在拂过路途上厚厚累计在他身上的尘埃。柳奕君不是那个乖巧的傀儡,他是隋冶的爱人,嬉笑怒骂间红尘儿女痴缠颠沛,滚滚流动,脉脉情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尽管馀容一直高强度地寻觅着副本的入口,但他仍然无法和隋冶在每一次游戏中相遇。他希望自己能给这位不被他人所知的英雄送别,希冀自己这位前世的“弟弟”能得到更多一点的慰藉。

然而一切并不能如他所愿。隋冶已经进入多少次副本了?他只是估算着,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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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次相见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上一次时隋冶已经到了九百九十六次,以他强度,现在绝对已经临近终点了。

对于馀容来说,今日也不过是照例行走在乌托邦外的荒地中寻找入口的日常。有时他会见到结伴的玩家,得益于馀容放出的那些副本资料,有更多的玩家被鼓舞,不再只是进行保底的副本探索,而是主动刷起了通关数量。馀容在玩家中名气极大,因为他是榜单上通关数量最多的家伙,而他和那两个跟宠boss,他的血脉继承,以及那些来源为“隋冶”这个不被人所知的资料,都是玩家们讨论的对象。

尤利乌斯跟在他身后,闲庭信步地看馀容分辨荒地中纠缠的力场,但突然有一个方才点头问好玩家大声叫起来:“馀容仙!馀容!”

“怎么了?”馀容拧眉望过去,那个玩家表情震惊:“有人超越了你的副本通关榜单……碾压!你快看!”

馀容心下疑窦顿生,他打开玩家终端查看榜单,第一名明晃晃地写着他熟悉无比的两个方块字——隋冶。

而恰在此时,他曾经期待过、希望过的事情当真发生在他眼前了,一个写着隋冶名字的好友申请弹出,申请备注是:“馀容……你可以来接一下我们吗?”

馀容在乌托邦最繁华的商圈大街上把局促的隋冶和保镖一样站在他身后的柳奕君捡了回去。

隋冶显然很不自在,虽然他怕人的毛病好了很多,可是副本里见到的玩家最多不过百来个——那还是极为少见的副本,他也没遇到多少次。而他是直接被丢到乌托邦的商圈里的,人生热闹鼎沸,让不知多久没见过烟火气的隋冶茫然无措。

馀容带他们回到了自己在乌托邦里的居所,他的房间实在是冷清得厉害,明明面积极大,但是几乎完全找不到任何装饰性的物品,像个样板间。隋冶稍微缓过来了些,和馀容讲述他的经历。

第九百九十八次副本有惊无险地度过,而就在隋冶和柳奕君打算回到虚空之中时,游戏的主神现身,不由分说地向他提供了“贿赂”一般的条件。他把隋冶残损的玩家身份恢复,允许他不必探索保底的副本,从此以后游戏所操控的拍卖行每成交一个物品,他都可以获得手续费用的百分之五十——那已经是一笔巨款。而他成百上千的道具也一同被打包到他背包里,他可以随意使用或交易。

如果他觉得乌托邦过于无趣,他依旧可以进入副本之中探索,只是他不能和任何玩家组队,以免这位超游的高玩养成更多新生力量。他不受门板限制,可以随意召唤出能供他和他的道具进入的门板。而地九百九十九次的终局之门也矗立于旁侧——如果他拉开,依旧会走向原定的计划。

柳奕君和馀容的两个跟宠都安静地听着,听隋冶磕磕绊绊地说着那些优待。隋冶捂住额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做,你知道我太久没有接触过社会、交际,或者稳定的生活了,我……”

馀容的表情并不是失望的,只是有些怅然,有些欣慰:“……你退缩了吗?”他的话语不带责怪,也没有逼迫隋冶去按照约定那样进行最后的冲刺。而隋冶“腾”地站起来,大步走向被他召唤而来的、那面血色沉淀到近乎黑色的门板——象征着一切结束的门板。在馀容惊愕的阻拦声音发出前,他狠力拉动。

门板密不透风,纹丝不动。

隋冶茫然地、惶恐地转过头来:“你看到了,馀容……第九百九十九次,是无道具副本。”

这件事一时没个定论,馀容教了隋冶乌托邦里的规矩,带着他们去了游戏内的房屋售卖处,看隋冶定下了自己的居所。他细细给隋冶发了好几个玩家论坛里的乌托邦攻略,囊括吃食和消遣娱乐。到最后他也没有说一点重话,而是说:“有什么你问我就好,不用担心……也不用觉得你辜负了我,这本来就是我自己想做的。隋冶,你已经很累了。”

隋冶就张了张嘴:“嗳。”

他现在的确很需要一点空间,在回到了那个新买下的房子后,柳奕君就抱过来,想哄哄他,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回到虚空整理,就被游戏主脑直接丢到了大街上。但隋冶现在不想说话,他躺在沙发上,表情放空。乌托邦的天气很好,况且此刻还没有入夜,和副本里总是带着微妙虚假感的日光不同,这里的阳光却十分温存。柳奕君轻轻靠近他,把他的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手指去按揉隋冶的额角:“先不用想那么多了,歇歇吧。”

“我知道就算我放弃你们也不会对我失望……”隋冶慢慢说着,侧过身体将脸埋在柳奕君的小腹中。“我只是……没有想好,一将功成,难道我要放弃吗,可是这里很平和,而且馀容一定会继续努力,他也可以当那个救世主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但并不适用于隋冶的现状,毕竟当真要出事,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搭上柳奕君的一抔灰罢了。

柳奕君揉了揉他:“暂时休息一下?现在不适合做决定。”

隋冶幽怨道:“我的笔记……都没带过来。”游戏主脑直接把两人丢过来,虽然道具都打包来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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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为珍贵的应当是那些记录和手工才对。在不会有白昼亮起的虚空里,它们和柳奕君一起观赏灯盏骤明。柳奕君也叹气,然后没说话了。

“不过也有好处。”隋冶坐起身来,骑在他大腿上亲了亲柳奕君:“我们终于可以不用警惕着风吹草动好好吃顿饭了,等下一起去买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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