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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当我写下这些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太晚了,但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每天都醒的很早,晚上却又睡的很晚,我好像一直都无法入睡,当我躺在床上时额角总是发疼,却又感觉忍不住想要落泪。从某个时刻开始我的人生就不再前进,我活着的所有意义就变成了追忆过去,有些人说人的一生就是拖着无法释怀的过去蹒跚前行,而从某个时刻开始我就不再前行,我活着只是为了不断地驻足回头。
我遇上阁下的时候还小。那个时候我只有十五岁,说是遇上也许又是太过体面的说法,我是被"卖"给阁下的。我家当然很穷,道尔镇靠煤矿维生,而自魔法被利用到生产上后煤矿的价格又越发走低,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哥哥妹妹,妹妹长得好看,父母希望她能嫁到上流人家,又或者是嫁给一个军官,而哥哥有天赋,父母希望筹钱让他上王都的学院。
但是我们没有钱,生活过不下去。一到夜里父母就开始争吵,即使压低声音那些细碎的争吵声也会丝丝密密地渗入门缝,即使用枕头捂住耳朵也于事无补,我们三个人挤在一间卧室里,妹妹总是安慰我"会没事的,哥哥。",但怎么会没事呢,我们太穷呢,即使有机会也没法去抓住,碰也碰不到,我们被困在这样的现实里,被紧紧缠住,无法挣脱。
我想为妹妹做些什么,我一直不喜欢我的哥哥,就像所有有天赋又困于现实的人一样,他暴躁又易怒,我理解,但我不喜欢他,但是我喜欢我的妹妹,我想为她做些什么,她那么好看,不应该每日都穿着打着补丁的裙子。
有一天我从外面砍柴回来注意到家里有客人,这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我们从不招待别人,有事情也只是在门框处聊聊,父母总是撑着胳膊,像是要挡住门里的阴霾似的。因此我停住了,我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真是一件罕见的事情。那个人说道尔伯爵在寻找年轻人,"最好是金发,蓝眼睛更好",那个人委婉地对我的父母说,"这是一件好事,像是伯爵的仆人,更何况有着这样丰厚的金币,更何况又只要三年。"像是为了坚定我的父母的决心似的那个人又连忙补充。
真是一件罕见的事情。谁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不知不觉的时候有些父母就开始用"不听话的话道尔伯爵会把你抓走"这样的话来吓唬孩子。有人说道尔伯爵吸年轻人的血,又有人说道尔伯爵有施虐癖,还有人说道尔伯爵到处诱拐孩子,然后将他们煮来吃。我一直都以为这是无稽的流言,甚至都怀疑道尔伯爵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但道尔伯爵是存在的,还有人专门为他做事,寻找像我这样穷苦人家的年轻人,"最好是金发,蓝眼。"
我的父母送那个人出来的时候我躲在角落里,我看着父母一脸受辱的表情,但又犹豫不决,更奇怪的是那个劝说我父母的人,他的声音太细,我原以为会是故事中的奸恶商人的样子,会是高利贷商人的形象,但那是一个很清秀的年轻人,滑稽的是他显得比我的父母更加局促不安。
我的父母没有提起这件事,他们在餐桌上一语不发,这一点穷人的自尊是他们最后拥有的东西,多少人为了这点东西毁了自己的一生,烧焦了他们的头脑,他们的心燃烧的更加厉害了,我就是知道。但我不在乎,我没有羞耻心,我不要羞耻心,我一辈子都想摆脱这种东西。于是我在妹妹睡着后去找了父母,我告诉他们我偷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愿意去挣这些金币。"
母亲抱着我哭,一边哭却又一边笑,笑的很难看,所以我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父亲只是在一边不停地喝酒。第二天父亲出了门,下午一辆四轮马车就到了我家门口,父母不和我说话,只是和我挥手告别,妹妹拽住母亲的裙角眼泪汪汪,"哥哥要去哪儿?"她问。
"哥哥牺牲了自己。"母亲意味不明地说,然后弯下腰捂住了脸。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阁下不存在,但马车把我带到了阁下的所在之处。一座阴沉的山,山上是阁下的城堡。晦暗,即使在日光下也像处在深夜,几乎要和山合做一体,被领进去之前我以为那只是一片雾形成的阴影。
我躲在角落里时见过的那个年轻人把我带了进去,他带着我走过了大厅,走上阶梯,穿过了长廊,爬上螺旋形的阶梯过后他把我领到了一个房间里,告诉了我每日用餐的时间,衣物的地方,告诉了我书房在哪儿,最后他走向门口,"那我要做什么呢?"我问。
他回过头看我,他显得非常愤怒的样子,当时我还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你什么也不用做。"他气冲冲地说,"把你自己当成一个小少爷。"
他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珠,瞳仁又很细,像是蛇似的。
他告诉我什么也不用做,但我总感觉不安,我想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卑感,我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被扫地出门,因此我就去打扫一些卫生,擦擦大厅里的雕像,又或者给花园里的花浇浇水。这是一座阴影似的城堡,所以一开始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但当我在花园浇花的时候我碰上了一个人,金发蓝眼,穿着白色的长袍,靠在花园的拱形柱下,他非常美丽,高傲,又
', ' ')('或者我可以这样说,当我看到的那一刻有那么几秒我真的以为我看到了天神。美丽而高傲,伊万就带有这样不可一世的美。
"你是新来的人喽。"他对我说。
我几乎是立刻感到了局促,"是的。"我拘谨地对他说,几乎忘记了伊万和我一样金发蓝眼的事实,"我还没有见过伯爵大人。"我补充,意在表明自己的身份。
"大人。"伊万嗤笑,"真滑稽,他也配。"
"我叫伊万。"伊万高傲地对我说。"还有一个人叫麦克,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你就能见到他,但他是个过分害羞的人,只知道哭。"伊万轻蔑地说。
伊万说完转身就走了,"我叫菲斯。"我连忙对伊万的背影喊。伊万没有回应我。
我们的用餐时间是错开的。我才知道,在这以前我一直以为这座城堡只有我一个人,或者还有阁下,当然有那些幽灵似的仆人,但他们的存在几乎像雾一般,真是奇怪,一个人的存在竟然能像是空气。
有一天我踏上了三层。我想我是在书房待够了,花园里的阳光也让我厌倦了,黑发绿眼的人带我来的那一天告诉我未经许可不要上三层,那他又不在,于是我上了三层。
伊万说麦克是一个过分害羞的人,"如果你运气够好的话能见到他。"于是我见到了,我的运气是不是够好呢?
三层有着长长的回廊,寂静无声,一如整个城堡,但有一扇门里有细碎的声音,像是谷仓里的老鼠啃麦子一样的声音。我真是好奇,无法抑制,那是一种勃发般的好奇心,像是性欲一样不可阻挡,我猜在我辨识出声音之前我就辨识出了那股气味,那股一直将我缠绕的气味,把我像蚕蛹一样缠绕,又像蛛网上的猎物一样吞噬的气味。
我细细地推开了门缝,然后向里窥视。
金发,这是第一眼跃到我面前的。又是金发,阳光一样的金发,细碎的像洒落的阳光,然后才是声音。
"大人……大人……"那是哭泣一样的声音,来自伏在另一个人身上的那个人,有着金色头颅的那个人,"大人……我爱你……大人……"哭叫一样的声音,那个人的身体耸动的像发情的兔子,苍白的身体细瘦又无力,每一下冲撞看起来都像是要折断一样,"我爱你大人……大人……"那个人不停地说,又低下头用嘴唇去找被他压着的人的耳朵,"大人……"他不停地呢喃,听起来像是不停地哭。
然后才是我的阁下。我的阁下。我被人压在身下的阁下,被人像发情的兔子一样操的阁下,低着头,脸埋在床单里,整个身体都像被压进了床里,但屁股却高高撅起,腿折着跪在床上的阁下,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一声不响。
麦克在哭,阁下也像在哭,声音又细又小,沉闷的像敲在墙上的指扣声,我的阁下一声不响,一言不发,但扭着头躲避麦克的亲吻,直到麦克抓住他的头发,阴茎用力往前挺,他才像脱水的鱼一样抽搐地扬起了身体。
我第一次见到阁下的时候就是这样。阁下的眼睛瞪大了,眼泪不停地流下来,麦克抓着他的头发,偏过头咬着他的脖子,诅咒一样地说着我爱你,阁下的身体好美。我睁大了眼睛窥视,直到眼睛和阁下的撞到了一起,高高翘起的阴茎射出了精液,阁下闭上了眼睛,而我惊慌地合上了门。
"你看到了?"那个声音让我受惊地回过头,于是我又看到了黑发的人,他恶毒地冲我笑,"你现在是害怕还是兴奋?噢,一目了然。"
的确一目了然,我勃起了。我头脑一片空白,于是黑发的人又弯过来几乎像耳语一样对我说,"和你多像,金发蓝眼。"
和我多像。金发蓝眼。我几乎要把里面那个人错认是我。是我压在阁下身上操他,是我一边哭一边说我爱你,是我像发情的兔子一样耸动着操着那具身体。
我一声不响。
我还是在花园里浇水,在书房看书,但我在花园浇水的时候要仰起头寻找那个房间,在书房看书的时候要看着虚空回溯那段记忆。
什么时候轮到我?真可笑,有时候我甚至不去想为什么,我只想结果。我神经质地抽动手指,什么时候轮到我?凭什么?我难道不是金发蓝眼?
有一天黑头发的人找了我,当时我在花园里浇花,他出现的时候我甚至不需要问为什么,我把水壶扔到地上,就像那是不值一提的垃圾,然后急匆匆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阁下身上好香。黑头发的人推开门后就退到一边,他晦暗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后来我想那可能是嫉恨,也可能是愤怒,但我一点也不在乎,他退到一边后就关上了门,而我最先做的是先深吸了一口气。这好笑不好笑,人家说只有气味才有记忆,而后来我一生都要被这个气味所扰。
"阁下,你身上好香。"我站在门边说,而我甚至还没有接近阁下的身体。
阁下黑发,黑眼,有人说道尔镇的煤矿是神的赐予,神的赐予又太多了,于是神把那多余的黑嵌进了道尔伯爵的眼睛。阁下的黑眼睛。阁下局促不安地扭着手指,他坐在床上,浑身赤裸,乳头挺起着,
', ' ')('阁下被咬了。身上红一块青一块。
阁下的阴茎也勃起了。但阁下还是不说话,他神经质地扭着手指,黑眼睛湿润地沾着水光,阁下哭了?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阁下,"我诱哄一样地说,"你想要我吗?"
阁下快速地点头,他坐在床上,拉下了我的裤子,然后迫不及待似的含进了我的阴茎。阁下的口腔是炽热的,他急切地含进嘴里的样子像是小孩子急切地渴望糖果,像是他要随我玩弄,阁下的眼角有眼泪流下来,那一片水光终于凝结了,我笑了笑,然后向前挺腰,直到阁下发出那种可爱的呜呜声为止,阁下像是哭的更大声,但我只觉得更加兴奋。我抓住阁下后脑的头发,阁下的嘴像是一个温暖的阴道,是的,阴道,当时我只这样想,我没有和哪个姑娘有过肉体间的关系,但我一与阁下相遇时,我只想到了性。
我在那张嘴里冲撞,接近蛮横,抽插挺腰,顶进去的时候阁下闭紧了眼,口水流下来沾湿了我的阴毛,我猜阁下特别喜欢金色,于是我牵着阁下的手摸我的下腹部,"阁下,"我对他说,"我的阴毛也是金色的。"我恶毒地说。
我抽出来的时候阁下扭过头干呕,嘴里滴滴答答地流出浊白的精液,阁下坐在床上,自下而上地看我,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但阁下对我张开了双腿,手指把腿间的细缝分开露出了正中央深邃又鲜嫩的小口。
啊,这就是为什么要有麦克和伊万,当时我想道,阁下太好了,好到一个人是不能独占的。
我脱掉了衣服,阴茎又勃起了,我膝盖压上了床,把阁下的腿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想看的更加仔细点,于是用手指揉搓那条细缝,指甲盖顶弄上方的那个小点,阁下扭过头看着窗户,我觉得没意思,我爱上了阁下,但阁下又为什么对我冷淡?
我把两根手指塞了进去,看着阁下像条鱼似的挣动,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似的哭,阁下的身体生机勃勃,身上的肉起伏着,好软,好甜,阁下身上有一股奇妙的香味。阁下像是一块巧克力。好美。我抱着阁下的腿亲吻内侧的肌肤,又用牙咬,"阁下,请说你爱我,请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阁下的声音是哑的,低低的,嘶哑的,破碎似的,带着小钩子似的,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比我想的还要好,阁下的手颤抖着摸过来,握住我的阴茎,然后前后滑动,像是一个羞怯的手淫,"求你插进来……"阁下哭着说,又扭过头。
阁下好可爱。我觉得我的思绪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我兴奋地像昏了头,我整根插进了那个紧密的小穴里,当阁下的上半身抽搐似的仰起时我咬住了阁下的嘴唇,又热又紧,阁下的体内温暖又炽热,我咬着阁下的脖子,舔舐着他的全身,鼓起的胸部,起伏的腹部,饱满的大腿,我把阁下的身体架到自己的肩上,然后亲吻那个小小的洞穴,即使里面正流出我自己的东西。
我揉捏阁下的屁股,像揉捏一团面,真是奇怪,上一秒我爱怜地只想抚摸亲吻,下一秒我却又恨不得狠狠地把它抽烂,但没有人说不可以,阁下只是叫,只是哭,我想那就是阁下快乐的表现,就是阁下感到愉悦的象征。我咬着阁下的臀部,然后亲吻阁下的会阴,阁下的身体像是抽搐一样地颤动,阁下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像是带着色彩,那种淫靡的,缠绕的,不可言喻的色彩。
我躺在阁下旁边抱着阁下亲吻,阁下像是一个过大的玩偶,但阁下眼神涣散,身体偶尔地颤抖,乖巧的不得了,我一边抱着阁下亲吻一边用手指抚摸阁下的下体,湿润润的,一顶进去阁下就浑身颤抖,好可爱。我希望我能永远地抱着阁下。
但敲门声响了,我回头看看见黑头发的人站在门口,他用和告诉我用餐时间是什么时候同样的语气告诉我,"你出去吧。"
我恋恋不舍地看阁下,阁下扭过头,于是我就偏过脑袋去吻阁下的嘴唇,"阁下,我是菲斯。"我告诉他。于是我就这么出去了。即使我那么爱阁下,希望永远能抱着阁下。这是为什么?我猜是因为我潜意识里理解,阁下太过美好,不是我一个人能独占的。
但我没有立刻离开,我有一种性欲一般的好奇心,我贴在门口旁,顺着那扇没有合紧的门缝向里窥视,我看见黑头发的人捧着阁下的脸颊亲吻阁下的额头,阁下闭着眼睛流泪,黑头发的人不停地亲阁下,苍白单薄的嘴唇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哥哥……"
等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看见了伊万,伊万坐在扶手椅上,抬起头看我,却让我产生了我才是被俯视的那一个的错觉,那一刻我甚至有些嫉妒伊万,伊万美丽,高傲,自信,我无法与他相比。
"现在你是我们的同类了喽?"伊万漫不经心似的说。
我不想回答他。只是站在门口,等着伊万离开,伊万笑了笑,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耳语似的对我说:"我早晚杀了他。"
美好的东西是需要等待的。我理解,于是我这么说服自己。是伊万,麦克,然后才是我。有时我需要神经质地不断对自己重复。我试图说服自己,但现在我意识到,我可能只是
', ' ')('胆怯,我软弱,无用,怯懦,我一无是处,所以我不敢去争取,所以我不敢去抢。我多么害怕一无所有。
阁下温顺,美丽,浑身赤裸,我有时在伊万和麦克出来后躲在另一个房间的门后窥视,伊万出来后恶狠狠地甩上了门,麦克出来后满脸泪水,不停地回头望,但无一例外,在他们之后都是黑发的人。
我有时会收到母亲的信,信的内容像是有人拿刀逼着母亲写一般,她重复她有多么对不起我,以后会多么对我好,但我不相信她,我认为等母亲再次见到我她会希望我去死或者直接消失也说不定,我断定我和母亲在以后肯定要死去一个。况且母亲也不知道我的一切,我陷入了热恋。
伊万倒是经常来找我,他有时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焦躁地用手指敲桌面,有时候又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去,"你知道吗?"伊万有一回像是忍不住似的身体前倾,他双手交握,手肘压在膝盖上,"绿眼睛的那个是伯爵的弟弟。"
伊万不等我作出回应又急切地说,"别人说是因为伯爵的弟弟召唤出了恶魔,于是亲爱的伯爵才成了这副鬼样子。"伊万讥诮地翘起嘴角,但动作太过急切反而显得太不自然。
"你怎么知道?"我问他。
"你总不能以为我们是第一批。"伊万身体后仰,整个人靠在了扶手椅上,他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后说,"我恨这个地方,我要被逼疯了。"
但是我爱这个地方。我喜欢抚摸阁下,我想要亲吻阁下的全身,每时每刻,阁下在我亲吻他的身体时总是侧着头看着窗户,实际上窗外什么也没有,我捏着阁下的下巴将阁下的脸扭转过来,然后亲吻阁下的鼻尖,"我爱着您,阁下。"我对他说,因为自己陷入热恋而欣喜若狂。
我一点也不在乎三年后我就会离去,我想的很果断,我没有别的容身之处,所以我会吊死在树林里,又或者我要死在阁下的身边,在阁下睡着时割开自己的手腕,然后躺到阁下的身边,让阁下在我的血液里沉沉地入睡。
"婊子怀孕了。"伊万有一天对我说,神经质地扭着手指。
他看着我错愕的样子挑起嘴角笑,嘴角是一条僵硬的线,"你以为他只是发胖了?真滑稽,他最近难道不是哭的更加厉害了?"
阁下怀的会是我的孩子吗?我一边告诉自己不可能但一边又忍不住雀跃,我的心脏好像成了一只鸟,随时随地都在张开翅膀鼓动。但伊万的境况却是每况愈下。
伊万打阁下打的更加厉害。甚至当我在书房里时我都听到了那响动,当我奔上台阶时我看见伊万扯着阁下的头发咬他的后颈,样子像是发疯的野兽,伊万的阴茎塞在阁下的下体,而阁下的下体血红一片。血迹从床拖到了走廊,麦克跑过去把伊万拉开,抽伊万的耳光,骂他:"你疯了?"
当我在这样回忆的时候我回过头去看在床上睡着的女孩,她有一头黑发,一双绿色的眼睛,我从火海中把她抱了出来,身后是零落的尸体,而她吮着自己的手指睡的香甜。
伊万重复说"我要杀了他",神经质地扭着自己的手指,絮絮叨叨地絮语,我以为伊万发了癔症,而这早晚会痊愈,但伊万的癔症不见血不能疗愈。
阁下生产那天我们等在外面,大夫是秘密请来的,愿意来当然说明了金币的重量,有啼哭响起时大夫打开门匆匆离去,像是避之不及。黑发的人沉默地抱起婴儿给我们看,她娇小,软乎乎的一团,好可爱。而当她睁开眼睛时,伊万的笑僵在了脸上。
一双绿色的眼睛。
伊万杀死了阁下,在阁下睡着时他走进了阁下的卧室,割开了阁下的脖颈,然后躺到了阁下身边,用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伊万死去时抱着阁下,像抱着一个过大的玩偶。而阁下睁大了眼睛,眼角是未干的泪痕。
黑头发的人把可爱的她交给了我,"你想去看看吗?"他不对我解释,只是对我说。于是我看到了伊万和阁下,黑头发的人拿着的刀血红的滴着血,看到我的视线他扯扯嘴角,"给我的哥哥陪葬。"
"这从来就不是我的孩子。"沉默后他说,又开始笑,笑着笑着哭了起来,"你走吧。见鬼。大家都去死好了。"
我抱着她走出那座雾一样的城堡时城堡燃烧了起来,雾化做了水汽,然后变成灰烬。我爱过阁下吗?我爱着阁下,我从来没有像爱过别的什么一样爱过他。当我看着燃烧的城堡时我抱紧了怀里的她,有什么和这座城堡一样化作了灰烬,是什么呢?为什么我没有去死?
因为我是一个卑鄙的人。我爱着阁下,我没有像爱过别的什么一样爱过他,是的,我只像"爱过别的什么一样"爱过阁下,阁下哭的时候我觉得怜爱,但只想要阁下哭泣的更多。我永远在后悔,永远回头往后望,但又永远不知长进。我时常头疼,半夜无法入睡,凌晨却又醒来,我侧头看着窗外,不禁想那时阁下在想什么。
被人使用,身体被人抽插,被人不停地耸动时,阁下在想什么?
可爱的她渐渐长大了,笑的很甜,一双美丽的绿眼睛。有一天我带她出去,她在山坡上
', ' ')('摘了花,兴冲冲地往回跑要给我看,却又跌了跤,我急匆匆地跑过去,她仰起脸来冲我委屈地笑,满眼都是泪水。
我捧起了她的脸。定定地看向那双泪水满溢的眼睛。
我以前竟然没有注意到。美丽的她,可爱的她,一只绿眼睛里带着蓝色,而另一只眼睛则是全然的点缀着翠绿的倒映天空的湖水。
伊万被麦克拉开,被麦克抽了耳光,他望着怔怔地看着他的阁下落泪,那是我见过唯一一次的伊万落泪,而当伊万看向我时,这个念头一瞬而过,甚至没有激起水花,而现在却磅礴而来。
伊万的眼睛里竟然带着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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