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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423:28
桃花
他躺在那太妃椅上,手指轻敲着椅背发出声响,眼神迷离的看着屋外茂盛生长的桃树,还有空中徐徐飘落的桃花,勾起了嘴角。
当年遇见那人也是在这桃花树下,他不过垂髫幼童,却顽皮捣蛋,不顾旁人劝阻楞是攀上那桃树上,那群奴才们在树下吵杂的嚷着殿下小心啊,桃树高大枝节粗长,他从树上越过那宫墙看到整座皇宫,也看到宫道上行走的人们,那些宫女总是行色匆匆,他觉得有趣便想继续向上爬去,却不料腿短踩空了枝节,顷刻间从树上坠下,他心中恐惧的闭上双眼手脚乱动,直到被那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他胆怛的睁开眼睛,看见他此生觉得除了母后以外最好看的人……
那人明眸皓齿,笑容如谦谦君子温和如玉,他被那人放下后,他才看清那人一身流云暗纹月白衣,因为他的顽皮印上了黑手印。
旁边奴才跪了一地求饶殿下恕罪,他傲然的看着男子,抬着下巴说本宫是太子,你为何不行礼!那男子笑而不语只是低下身子摸着他的头,整理干净他身上衣物后,便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
那是谁?他不禁好奇的问道。
殿下,方才那位是当今的辅国大将军,郁大人,也是殿下您的舅父。奴才低着头恭敬说着。
舅父?是母后的弟弟吗?为什么从未见过?未有人回答他只能朝那人离去的方向探望着。
有次他终于在宫中见到了那人,那人倚在宫墙房梁之上神色落寞的吹着玉笛,他开心的摇摆着手叫着舅父舅父,见那人眼神转来,看到是他后便拂袖飞了下来,那时的他只觉是仙人下凡也不过如此。
父皇很忙不来看他,母后要礼佛念经,因为太子身份,后宫中的奴才们总小心翼翼深怕他受伤劝着他安分待在宫中,比他小的皇弟皇妹们都还在襁褓之中,他有时想抱抱,见那些后妃胆战心惊面带惶恐的跪下,稚子年幼还请殿下恕罪,他便沉下了脸色,他只是想抱抱自己的弟弟。
母后听闻之后严厉的戳着他的脑袋说着,你是太子,将来是继承大统的,要注意自己身份不要做下作之举!他抱着被戳疼的额头委屈的哭着,他还是个小孩子不明白为何母后如此苛刻。
那人时常来看他,他很开心,那人会带民间玩意给他玩耍,会带他去放风筝,教他读书习字,是非分明。
你长的很像他……那人曾经抱着他坐在石凳上口吻温柔说着,他只是吃着冰糖葫芦好奇的问是谁?你的父皇,你们很像……他却不能明白那人强颜欢笑之下快要溢出的悲伤。
此后他会在家宴上偷偷看着皇位上气质器宇不凡身材高大的父皇,身侧是面无表情的母后,他想母后和舅父像的只是那倾国倾城之貌,然而舅父却比母后更在意父皇。
边疆外族入侵,朝廷下了命令,辅国大将军亲率二十万大军驱逐外敌镇守边关,他站在城墙上,看着舅父单膝跪下向父皇辞行,那人头戴红翎威风凛凛,身穿银色盔甲,手持银色长矛,神采飞扬的眼神灼热看着父皇,他的舅父是大将军啊……他心中感叹着。
他便在那桃树下等着舅父的归来,从满园春色等到春暖花开,在桃树下吃着南疆进贡的果实,在桃树下习剑练武,他已经可以自己去放风筝,能熟读四书五经,也能自己爬上那桃树不再踩空,他遥望着远方,看着那些行走的宫人,却再也未见舅父的身影;
他望着那桃树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不知等了多久,久到他卧在那太妃椅上闭着双眼,任那桃花飘落……
大将军回京了!
皇宫之中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他行走在这宫道上,想起那人,不禁加快了脚步奔向那城门,赤红马背上的那人依旧像多年以前一样神采飞扬,白衣长袍风度翩翩,他手紧握着腰间的佩剑心潮澎湃,他想唤那人一声舅父,却见那人下马跪在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父皇面前:臣回来了……那眼中也像多年以前辞行那般灼热的看着父皇,他却像被灌了冷水般清醒了神智。
高歌曼舞的朝宴是为了迎接那人的回归,父皇龙心大悦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那人神色淡漠的接下所有的赏赐,甚至连目光都未停留过那些富可敌国的赏赐上,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惊讶,原来你已经那么大了,笑了起来十分好看,他回答是的,多劳舅父挂念,低下头喝着酒只觉入口苦涩,心中百感交集。
郁爱卿多年未娶,不如朕为你指一门亲事,高尚书家长女如今已到适婚年纪,听闻闺中贤良淑德,容貌上乘,无论是家世容貌都配得上郁爱卿,郁爱卿觉得如何。父皇一番话惊的那人贸然起身弄翻了酒杯,良久后那人脸色苍白的跪下,眼神泛着悲哀的看着父皇,臣不娶。
大胆!父皇看着下面跪着的那人神情震怒。
众臣皆跪,皇上恕罪。
若要臣娶妻,那么臣只能以死谢恩。他看着那人跪在地上单薄的身体,心想父皇可能不懂罢。
父皇的愤怒离席带走了整个朝宴上的欢闹,大臣们纷纷辞行出宫,余下跪在那大殿之上的那人。
', '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酒,口中的苦涩却无法弥补上内心的伤痛,他眼神迷糊的醉倒在这大殿之上,那人将他酒杯从手中夺走,喊了还在伺候的太监,送太子殿下回宫歇息,太监将他扶起经过那人时,他轻声唤了一声舅父,你为何就不曾看我一眼,我和父皇不是很像吗?
踏出宫门前他转头看向那人绝情的背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的滑下脸颊,身旁的太监惊慌失措的擦弄着他脸上泪痕,惹得他内心不由发笑。
他看着那飘落的桃花,伸手接下,粉红脆弱的花瓣像极了那人。
那天他强颜欢笑的接过赐婚圣旨,在众臣面前举起锋利的剑抹向自己的脖颈,血喷了一地,那单薄脆弱的身体倒在地上,众人惊恐,他在人群之中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父皇面如死灰跪在那人面前,悔恨交加的抱着那人身体嘴角颤抖:太医,太医!朕不会逼你了,我再也不会逼你了……
那人未死,只是割伤了一些皮肉,却让父皇恍然大悟,当年是那人扶他登上皇位,也是那人在他娶了亲生姐姐立为皇后后,依旧对他忠心耿耿,郁家功高盖主位高权重,他生性多疑便寻了理由将那人派往边疆镇守十年,就因为君臣而误了一片真心。
父皇让位给他后,母后迁入仁秀宫拜堂礼佛不再问世事,他将父皇和那人送出宫,在祖祠立了碑,他向宫门方向叩下三个头。
手中花瓣丢落在地,他靠上那椅子闭上了双眼假寐,身旁的太监为他盖上毛毯,陛下小心着凉。
前半生他不过做了一场梦,梦见了别人,误了自己一生。
082118:46
橱柜
路人x哥哥弟弟视角1
一个怒雷咆哮着从天而降,随后一道闪电划过长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像是机关枪射出的子弹一般落在地上,绽开了一朵朵美丽而短暂的水花。雨越下越大,大大小小的雨滴连成一片,好似银龙在拥挤的空间碰撞、飞溅,画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
黑暗宽敞房间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没有盖被子的赤裸男人身材健硕,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被子从他腰间滑下,落出圆润的屁股,那鼓起的股沟之间有着诱惑之意。
一阵疯狂敲打的门声随着雷声轰隆隆响起,吵醒了睡梦中的男人,他迷糊起身将睡前丢落在床尾的浴袍套在身上,不情愿的起了身,揉着困乏的双眼,口中嘟囔着向门口走去。
“谁呀?”他打开灯,灯光亮起的时候,他又闭上了双眼,缓和了一阵才开口问敲门的人。回答他的依旧是疯狂拍打门的声音,男人刚毅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悦的神情,他皱起眉头打开了门。
灯光照射到黑暗的门前,他看到了敲门的人,脸色苍白的俊秀青年满身雨水,十分狼狈,看着他的双眼里全是恐惧和害怕。
“你怎么来了?”他开口,青年便向他扑了过来,冰冷湿润的身体贴了上来,在这热夏中,愣生生让男人打了个冷颤,因为淋雨的缘故,青年的头发紧贴着头皮,水顺着他的发丝掉落在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来找我了……他来找我了……”怀中的青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双手紧紧的抓着他手臂,嘴中喃喃自语,甚至有些胡言乱语。
“谁来找你了?”男人将青年带入屋内关上了大门,然后直接推开青年,青年被推开后倒在地上,失去温暖怀抱的他,连忙起身死死拉住男人披在身上的浴巾。
男人想扯开青年的手,却被青年突然抬起的面容吓了一跳,他刚刚只是觉得青年脸色苍白,但进了光亮的屋后,青年的脸色岂止惨白如雪,甚至还带着一些青紫淤青,连双眼里的红丝也十分明显,加上乌黑的眼圈显得骇人。
“恭高明,安明逸来找我了……他来找我报仇了!”面色骇人的师子真死死拉着恭高明咆哮着,他声音沙哑,连同破烂不堪的西装,显得人狼狈至极。
“你在发什么疯,有病吧。”恭高明将师子真扯开,将扯乱披在身上的浴巾整理一下,走到茶几旁拿起烟点燃,皱着眉头吼了一声,他从上次x市回来后,七七八八拿到了不少安明逸的遗产,师子真想在他这里分杯羹,两人起了冲突,恭高明把冥婚那五十五万直接给了师子真,就和他分了手,鬼知道师子真现在来找他,是不是没钱用了,才胡言乱语来撞鬼吓唬他。
“我撞鬼了,一定是安明逸阴魂不散。”师子真跟着恭高明走进客厅,他身下走过的地方滴下一片又一片的雨水,搞得木地板上全是水,恭高明不悦的看着那水迹,这是他不久前才花了高价钱换的进口地板,进了水就坏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阴魂不散,但我觉得你阴魂不散,坐下来,怎么个撞邪法。”恭高明对于邪神一说,根本不在意,有些时候,人比鬼更可怕,他才不会怕那种虚无缥缈,毫无根据的存在。
“我前段时间接了一部片,是拍民国的抗战剧,去了x市取景,然后我就发现自己撞鬼了……”师子真摸着舒适清爽的沙发,心中安心放松了一下,但当他开始回忆起这段时间的遭遇,身体开始疯狂颤抖起来。
', ' ')('一个月前
师子真接到了一部民国抗战剧的片邀,那部剧的导演也是在演艺圈有名的变态严厉,进了片场只有吃苦的份,而且取景是在x市,原本他不想去,经纪人最近的逼迫曝光,威胁他再不干活,公司可能就要考虑雪藏的问题,加上他最近财务出现了状况,炒的股全部被套牢,没办法,他便去了。
谁知道一到剧组,就开始了闹鬼而且死了人,抗战剧里都是打百姓,死人的场景,师子真在跳崖那场戏就是在岭山拍的,身上有威亚,原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可他觉得自己从高空中掉落下去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安明逸的脸。
他看过安明逸的尸体,被摔的四肢不全,虽然经过特殊处理缝合起来,但伤痕累累的尸体还是给了他震撼的心理打击,从此留下了阴影。
而且当他完成那场戏后,剧组的工作人员检查威亚,发现那威亚出现质量问题,根本不能保护人,一拉就断了,师子真想到摔下时看到的安明逸,后背起了冷汗,当天晚上他就病倒了。
他被送去了医院,急性阑尾炎,医生告诉经纪人,稍晚来一步,就会死,经纪人说他福大命大,导演也给他放了半个月的假,让他安心养好了身子再回剧组。
可这才是他噩梦的开始,因为明星身份,他被安排单独住在高级病房,他出现了严重的耳鸣,总觉得厕所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水龙头坏了,做梦的时候,听到很多人在房间里说话,但当他睁开眼,除了躺在床边的护工,他什么人也没看到。
他害怕极了,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监控了,或者是有鬼,然后他想到了安明逸的死,便从x市订了飞机,想要回b市找恭高明,没想到下了飞机后,又出现了幻听幻象。
白天里的机场,应该是人声鼎沸的,可他什么都听不到,甚至越走,他越发觉得机场里的空调开的太冷,冷的他呼出热气,想向经纪人要件外套,转过身,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全部不见了,他又转过头,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机场里转动的大字幕,滚动着看不清的红字,连那广播里声音,也变得混乱,叽叽喳喳的重复着什么,他整个人陷入了阴暗惶恐之中。
他顺着记忆朝着恭高明的家一直跑,一直跑,无人的大街,路边燃烧的纸钱,他只听到了唢呐的声音,他很害怕,他的身后有人追赶他,他在逃命,穿过无人看守的保安室,穿过阴暗的楼道,疯狂拍打着大门。
直到恭高明打开门,那灯光照射在他身上,他将自己埋进男人胸膛时,他才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安明逸肯定还活着,他来找我报仇了,恭高明,当初是你杀的他,他应该找你而不是找我!”师子真崩溃的大叫起来,血丝满布的双眼死死瞪着恭高明,他快疯了,安明逸来找他报仇了!
“好啊,那你就让他来找我,说的你好像当初没有做一样。”恭高明将手中的烟头掐灭,转过身狠狠地将师子真从沙发上拉扯起来,掐住他的脖子,低头在他耳边威胁道。“这件事,我们都是始作俑者。”
师子真瞪大着血红的双眼,看着背对灯光阴影下恭高明的眼,想起了半年前的事,他的眼中浮起一丝水光,伸手推开压制他的恭高明,嘴角颤抖着,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
“没有错……最开始,是我提议的……”是他提出,将安明逸弄死的计划,是他转动着那电缆的钮扣,一点一点的松和,最终足矣支撑快到山顶时,才会断开。
“可是,你也动了手。”他瞪着双眼看着恭高明,半年不见的男人越发成熟与稳重,即便快过三十,眼角也没有丝毫皱纹,他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男人,为了钱。
“是啊,所以我们都是恶人,你也别想逃脱,我警告你师子真,如果你把安明逸死的真相告诉外人,你的下场不会比我更好。”恭高明不客气的将师子真丢出门,面色冷漠的关上了门。
天台上,雨还在下,噼里啪啦打在师子真的脸上,掉落在地板上,他缓慢地爬上天台的护栏,凌冽的风扑面而来,他混沌的思绪中有了一丝清明,他看着不远处闪烁的霓虹灯,纵然跃下。
在摔落的过程中,他缓缓闭上双眼,仿佛能够体会到,安明逸当时从缆车上被恭高明推下去的惊愕与难过。
恭高明……我死了也要拖你下水……哈哈哈哈哈……
砰——
“新闻联播:当红明星师姓男子,因炒股陷入经济危机破产,跳楼自杀……”
2
恭高明抬手打开了电视里的静音,起身走进卧室,不过片刻,他便西装革履的出了门。
外面的雨还在稀稀拉拉的下,路上的行人打着伞,漠不关心的擦身而过,恭高明拦了一辆车。
“小哥,你们去哪儿呀?”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开口问了一句。
“殡仪馆。”恭高明并没有在意司机的语病,他看着窗外的雨滴,嘴角勾抹一丝笑意,安明逸死亡的真相,从师子真死后,这世间再无人知晓,他的旧情人死了,总得去看看,送个份子钱对吧。
他到
', ' ')('殡仪馆的时候,那里早就围了一群人,全部穿着黑色的衣服,同样的雨衣,同样笔挺的黑伞,他慢慢往人群中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恭高明的来临,师子真的亲戚朋友们漠然的围在棺材周围,师子真安详的沉睡在棺材里,他低头看去,那俊秀的面容上一片又一片的青紫和灰白,他不知道那寿衣包裹下的身体,又是怎样的粉身碎骨。
察觉到有人正看着他,他抬起头,向围立在棺材四周的人群扫了一眼,看到了那个人,那人穿着黑西装,举着伞笔直的站立着,对着他,清秀的脸上扬起了笑容,恭高明的脸色赫然苍白起来,又仔细看去,那个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这里没有鲜花,也没有花圈,雨水单调地拍溅着地面,人们只听到雨声,恭高明却听到了低音喇叭,低音笛声音的响起,还有唢呐声参合在里面,不像是葬礼的奏乐,反倒像是迎亲。
匆忙回到家关上大门后,他深呼了一口气,背靠门低头看着自己正滴着水的裤子下摆,真是见了鬼,他怎么会在师子真的葬礼上,看到了安明逸。
安明逸是他亲手从缆车上推下去的,不可能活着,他还记得当时手中汗液的粘稠,以及被他推下去时,安明逸诧异的表情,他的耳中只剩下了山顶人群尖叫的声音,视线里的安明逸,越发渺小。
“他来找我了……恭高明……安明逸来找我报仇了……”他的耳边响起师子真的声音,那晚师子真崩溃的样子出现在他的记忆中。
“妈的,装神弄鬼……”恭高明啐了一口,将雨伞丢在一旁,换上鞋子,走到客厅,他愣住了,接着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回来了。”窗边正在看风景的男人转过头,他面容清秀,带着一丝苍白,穿着淡黄色的长浴袍坐在轮椅上,窗外的风吹动起他的头发,从浴袍领口可以看到他肤色白皙的单薄身子,整个人显得柔美而纤细。
如此美好阳光的画面,可恭高明说不出任何话,他心中翻起一阵又一阵的恐慌,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入后背,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的冰冷。
“怎么了,高明,你脸色不太好……”那人推动着轮椅向他走来。
他转身打开门就跑了,从小区跑到了大街上,听到街上人声鼎沸的声音仿佛有了安全感,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他停在了路边坐在一旁的花坛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全是汗水,他抬起颤抖的手擦了擦汗,心跳如雷。
他还沉浸在那恐怖的场景当中,突然有一个人靠近了他把他吓的跳了起来,那人见他一惊一诧更确定了他有事,便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色差啊?要不要阿姨我帮你报警啊?”
恭高明忙摇了摇头,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说:”没……没事……谢谢阿姨……“仿若是这位老阿姨的话让他想起了什么,他忙开口问道:”请问阿姨,最近的派出所在哪?“
阿姨听了他的话倒是好心的为他指了路,他忙道谢一声后匆匆离开。
派出所离小区不远,恭高明打了个车不一会就到了地方,他付完了钱脚步踉跄的跑到派出所,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可派出所内都是忙碌的民警,无人上前主动询问他。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直到看到一个民警正好从一间办公室里出来,他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把那位民警,张嘴就喊:”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民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做出了一副回忆的神色,而后恍然道:”恭高明?“
恭高明神经质的状态一下子恢复了正常,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略微眼熟的民警问道:”你是?“
民警答道:”你忘了,我是林旭,大学我俩还是上下铺呢……“
恭高明恍惚了一阵,却记不起来了,但这却正好方便他了,他舔了舔唇干笑了一下,“哦哦,你看,我都忘了。”可他不愿浪费时间,拉着他就直奔了主题,“你在这里当民警,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你确定他死了吗?”恭高明看着林旭询问着查询的结果,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林旭干脆指着电脑上查询出来的结果给恭高明看。
【安明逸,男,身份证xxxxxxxxxxxxx,已死亡,户口注销。】
恭高明浑浑噩噩拒绝了林旭的邀约,留了个电话,便走出了派出所,他看着灰暗的天空,想到今天看到的安明逸,摇了摇头,一定是他出现了幻觉,他得回家好好睡一觉清醒一下,可当他想到今天下午打开门,在家看到的人,他又打了个冷颤。
“还是去找个酒店吧……”最好找个人,发泄一下,他这么一想,心情放松了一些,安慰着自己都是幻觉,转身打了辆车,去了平时常去的那家酒吧。
“哎哟,这不是咱们恭大爷嘛,咋成落汤鸡了?”他刚踏入喧吵的酒吧,就听到调酒师熟悉的调侃声,他推开顺势靠上来的醉酒男人,朝吧台走去。“一杯酒。”
“怎么?失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一朵花呢~”那男人倒也并不在意,跟着恭高明走到吧台,调酒师手指快速的挑动着五颜六色的酒,
', ' ')('随机将装满酒的杯子推到恭高明面前。“你点的一杯酒~”
“……”恭高明沉默的将酒灌了下去,酒的后劲发挥的很快,他原本有些冰冷的身体,在酒精作用下,起了回暖的效果,最后抬起头看向身边兴致勃勃的男人。“关你屁事。”
“哎哟,我真伤心了,高明你真冷漠~看吧,今天来了好几个极品,瞧瞧,有没有你看上的。”周康用眼神示意恭高明朝不远处的半包间看去,恭高明转过头,那半开放的包间里坐着几个面容俊俏的男生,举止有些羞涩,一看就是刚成年就想破戒的童受,他翻了个白眼。“我纯0。”
“说不定里面有1呢,3
“啊!”他大叫一声,从床上翻滚了起来,看着熟悉的房间神智清醒了过来,那摆设在床边的闹钟正显示着八点过,恭高明拍了拍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一眼穿着睡衣的自己,他记得昨晚去卖醉,搭上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而且做了一场淋漓尽致精神放松的爱,但他抬起那个人的脸时,好像看到了安明逸。
然后……然后他是怎么回的家,他翻过身起床,察觉到自己身体根本没有做爱后的疲惫,只是有点醉酒的后遗症,他揉捏着太阳穴打开了房门。
“你醒了,我让阿姨做了早饭,吃点再去上班吧。”客厅里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到恭高明出来后,面带着笑容放下手中的书,转动着轮椅到他身边,拉着他走到餐桌前。
恭高明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清粥,明显才刚做好不久,他被安明逸推动的坐上位置,他大脑里一片混乱,连安明逸递过来的汤勺都没有接。
“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昨晚去应酬累了吧,要不今天休息一天,不去公司了。”安明逸的话又传入了他的耳中,他转头认真的看着安明逸,神色复杂。“我,昨晚去应酬了?”
“嗯,你昨晚是被秘书送回来的,还好阿姨当时没有走,不然我也不好帮你收拾,快吃吧,这粥很适合酒后4
半年前
偌大空旷的游泳池里,在太阳光照射下,水波荡漾,清澈透明,波光闪闪,透过明亮的水,能够看得清楚每一块刷的干干净净的瓷砖,而一个男人正戴着泳镜,挥动着有力的麦色双臂激起一阵有一阵的水浪。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呀,恭高明。”在岸边站着一个身材纤细,肤色白皙的俊秀青年,他皱着眉头看着水里的男人游来游去,似乎沉迷于游泳这项运动,一点都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男人沉默的游到岸边爬上岸,从青年手中拿过浴巾走到躺椅旁坐下,开始擦拭了一下自己湿透的头发。
“我刚说的主意不错吧~”俊秀青年并不在意他的冷漠,跟着他走到躺椅旁边,笑眯眯的抢过他手中的浴巾,帮他擦拭了起来,亲密的动作像是恋人一般。
“师子真。”恭高明看了一眼正在为自己擦拭的青年,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师子真低头,便被恭高明拉下身子,两人亲吻了起来,师子真被恭高明这突然而来的吻,吻的有些情迷,他开始伸出手揉捏起了男人结实饱满的乳头,听着身下人急喘的呼吸,他将双手伸入男人的泳裤中,摸起了男人的昂扬。
“师子真……你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哪里不对吗?”恭高明赤裸的躺倒在椅子上,那泳裤早已被师子真丢在一旁,下半身被师子真舔舐着,他低着头喘着气看着那俊秀面容眼角的妩媚,越发觉得下身更硬。
“有什么不对……”师子真一边舔弄着恭高明高高扬起的部位,一边用手开拓着恭高明的后穴,那里刚刚被泳裤包裹着,下了趟水,不用润滑便已湿润,手指进入的顺畅无比,师子真觉得差不多可以了,便起身拉开恭高明的大腿,将自己硬起的下半身,强行推入了进去。“你早点摆脱那个人,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可是……唔嗯……”当师子真将自己下半身插入进去时,恭高明不由发出了惊呼,紧致湿软的后穴含着硬物,他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这是犯法……”
“但对我们没有坏处。”师子真将埋进去的硬物往外抽,又强硬的插了进去。“他死了,对我们的好处,有很多……”
“唔啊……”恭高明看到的只有在自己身体里奔驰的青年,早已被情色所迷的他忘了,他和青年,是无法见光的。
他提着公文包推开家门的时候,看到窗边等待的人,眼底闪过了一丝阴霾,嘴角扬起笑容。“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窗边正在看风景的男人转过头,他面容清秀,带着一丝苍白,穿着淡黄色的长浴袍坐在轮椅上,窗外的风吹动起他的头发,从浴袍领口可以看到他肤色白皙的单薄身子,整个人显得柔美而纤细,这才是恭高明的恋人,安明逸。
“你怎么把窗户开的那么大,感冒了怎么办?”恭高明摆出一脸无奈的样子,将公文包放到沙发上,便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并将安明逸推动到了客厅。
“高明,我让阿姨做了菜,你洗漱准备吃饭吧。”安明逸拍了拍恭高明的手,指了一下餐厅,那餐桌上摆放着好几份样色精美的菜肴
', ' ')(',上面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做好不久。
“嗯,我洗个手。”恭高明洗完手出来,看了一眼坐在客厅安静看书的安明逸,坐到餐桌旁低头吃了起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安静,想到中午师子真说的话,他动筷的动作慢了不少。
“明逸,我们出去旅行吧。”他开口,看书的安明逸抬起头看他。“怎么突然想要去旅行?”
“最近公司刚刚忙完一项项目,我太累了,不如出去旅行放松一下。”恭高明还伸了个懒腰表示最近的疲惫,实际上,他在公司没有实权,就算有太大的项目,他也不会参与其中,只是一个借口。
“嗯,也可以呀,你想去哪里呢?”安明逸笑得十分温柔,他眼带笑意的看着恭高明,放下书推动着轮椅行驶到自己爱人身边,想伸手帮他揉捏一下,解去疲惫。
他下意识想要躲开,但是又想到两个人的计划,反应慢了半拍,恭高明看着那在自己脖颈间游走的白皙手指,又想到了师子真笑得灿烂的俊秀面容,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我们去x市吧,听说那里天气温和,而且山川秀美,我们还可以去爬爬山。”如果是意外掉落山崖,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意外去世还能得到保险公司的赔偿。
“嗯,都听你的。”安明逸虽然不出门,在网上也了解过很多地方的事,他知道x市的确像恭高明所说的那样,山川秀美,天气温和,的确是个适合短期旅行的地方。
“嗯。”恭高明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只要安明逸愿意和他出门,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x市晴朗的天空,像大海一样湛蓝,朵朵白云犹如扬帆起航的轻舟,慢悠悠的漂浮着,阳光顺着云洒在大地上,晒得整个人懒洋洋的舒畅。
“看来天气的确很不错。”安明逸抬头看着天空,笑着开口,现在正值初秋,原本温度还不算低,但相较于夏日还是凉爽了些,他身子薄弱,已经穿上了低领毛衣,以免感冒。
“嗯,我们先去酒店吧。”恭高明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安明逸抱上后座后,再将轮椅放到后备箱,他低着头斜视着后方机场刚出来戴着墨镜的青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高明,还没好吗?”等了一会的安明逸见恭高明还没有上车,开始催促了一声。
“等会。”恭高明转过头看着那墨镜青年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后,才放心坐上出租车。“司机,麻烦市中心观山酒店。”
“好勒。”司机得了令,启动着便行驶起来。
安明逸打量着房间里的设计,这里有两层楼,现代风的简约设计,两间卧室在楼上,一间书房与卧室在一楼,还有着公开式的厨房与餐厅,一楼阳台上还摆着下午茶桌,还有两座吊椅,他转动着轮椅行到阳台边上,往外看去是水质干净透亮的游泳池。
“有书房和游泳池,这房间很好。”安明逸点了点头,因为没有出过门的原因,他除了在家的其他地方并没有购买房产,所以只好住到酒店。
“我选的酒店会差吗?”恭高明从一楼卧室走出来,他为了让安明逸不怀疑此次的旅行目的,特意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就连这观山酒店,也是x市出了名的五星级酒店,不仅仅是服务周到的服务,还有公寓式的单独房间,旅游与长住也很方便,安明逸喜静,所以恭高明订的是单独公寓,也好方便自己的计划。
“我看天气很不错,我们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岭山看看,你觉得好吗?”恭高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酒店在里面准备了不少东西,他随意拿了一瓶冰冻过的啤酒开了喝,转个身坐到舒适的布艺沙发上,指着手中的旅游指南给安明逸看。
“我看看。”安明逸接过他手中的旅游指南,看着书上对岭山的介绍,虽然有点内心突起一阵恐高之意,脸上也保持着笑意。“岭山会不会有点高?”
“不会呀,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种需要自己走路上去了,都是坐电缆车上去,我们下山也可以乘电缆下来,听说岭山的峡谷美不胜收,来了不去看,岂不可惜了。”恭高明眼神诚恳的看着安明逸。如果在恭高明身后加条狗尾巴,就像饥渴难耐想要得到玩物的金毛,安明逸被自己脑补的这个形象噗嗤笑了出声。
“好,都听你的,不过我现在有点累,我想先去休息一会,晚饭的时候你再叫我起来好吗?”他说完这话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从b市到x市不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但他一大早便被恭高明拉出来,睡眠不足搞得浑身也有些不舒服。
“你不吃午餐吗?我点了午餐,先吃点再睡吧,就当睡个下午觉。”恭高明关怀的望着安明逸,说到午餐,门铃便响了起来,他拍了拍安明逸的肩膀,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合身西装的俊秀青年,手中端着不少吃食。“先生,您们点的餐。”
恭高明沉着脸色将青年迎进屋,转身将安明逸推到餐桌前,冷漠的指挥着青年将餐品放到桌上。“你把东西放到餐桌上就可以了。”
“谢谢。”安明逸笑着点了点头,拉恭高明的手示意他坐下来,并没有在意因为
', ' ')('这个动作,青年眼底闪过的嫉妒。
青年面不改色的将一份又一份的餐点放到桌上后,直接拿着转盘走到门口。“祝您们用餐愉快,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拨打前台服务电话。”
“酒店里的服务员都有长得那么好看的吗,像个明星一样。”安明逸拿起筷子打了个趣,没有在意因为这句话,让恭高明有些坐立不安。“吃吧,高明。”
“嗯。”恭高明皱着眉头开始用餐,师子真真是太大胆了,竟然敢装作服务员来送餐,要是安明逸知道师子真是明星,并且猜出他和师子真的关系,这个计划就不好再进行了,还好安明逸并没有起疑。
师子真回到酒店房间后,将自己身上的西装直接脱了丢在床上,他坐在床尾,眼神充满愤恨瞪着镜中的自己。“安明逸,只要你死了,你的财产和人,都是我的……”
他躺倒在柔软的床单上,看着吊挂的精美灯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打开手机,发出了一条信息。
不过半个小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嘴角上扬,光着身子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站着的高大男人,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房间大床上翻滚交替的身影,充满着情欲的叹息,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堕落。
5
“明逸,你看那里好多云。”恭高明指着玻璃外,巍峨耸立山谷,还有浮动在窗边近在咫尺的浮云。
“还有多久才到山顶?”安明逸觉得自己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不应该答应恭高明到岭山上的提议,他从小到大,除了幼时和父母一起坐过摩天轮,就坐过那一次,附近缆车中有人打开了门,跳下去自杀,给了他心里很大的阴影打击,而且他的父母是飞机意外出事,能坐着飞机从b市飞x市,已经是对自己很大的要求了,如今又坐上了这缆车,他擦去额头上流下的汗水,还是没敢顺着恭高明指的方向向外看去,他低着头,从身下的玻璃外,看到的只有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马上了。”恭高明并不了解安明逸的过去,他看着安明逸急促的呼吸和流下的汗水,莫不在意的回答着,现在不过半途,等快到山顶时,坐着轮椅的安明逸会因为电缆车的门不经意的打开,摔落出去,而他紧紧抓着安全绳,幸运的活下来。
到时候,保险公司来查,只会查到岭山安全员对电缆车的疏忽,而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毕竟他也是受害人。
想到这里,恭高明假装安慰的牵起安明逸的手,眼神里也透露着关怀之意。“你拉住我的手就不怕了。”
看着安明逸眼中浮起的感动,他在内心狠狠啐了一口水,自己真有当演员的天赋,怎么当初干上记者,而不是去当演员呢。
“恭高明先生,很遗憾的通知您,安明逸先生的遗体已经在山谷底找到了,您要去看看吗?”苏醒后躺在病床上的恭高明听到了律师带来的话。
“节哀顺变。”恭高明被医生推进了太平间,他看到了安明逸的尸体,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视线里是一片眩晕加空白,他随着律师的话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落。
“我想给他进行土葬,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
“嗯……先生,如果用车将安明逸先生带回b市,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建议火化会比较方便一些。”律师为难看着头部包裹着白布的恭高明,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尸体的惨状可以用粉身碎骨来代替,带着一副碎骨回乡……
“这是他生前的遗愿。”恭高明面容惨白,他抹去眼角的泪水,低着头说道。
“好吧,那我这边为您安排一下。”律师看到高大汉子崩溃的行为,心中泛起一丝同情,这个年代接受同性恋的程度上升,他也遇见过很多同性情侣,恭高明的眼泪让他动容。
唢呐声震耳欲聋,在敲锣打鼓的乐队中吵闹而纷杂,恭高明扔掉手中的烟头,举着伞站在路边看着前方走动的人群,他擦去顺着眼角滑下的眼泪,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刚毅的脸上是满满的疲倦与冷漠。
前方的人群高举着白条长布,身上穿着白色丧衣,在最前面引路的人抬着牌铭,身后两个人举着白纸包裹的大灯笼,再后面有八个人抬着一副棺材,两队提着灯笼的人在后方跟随着,表情都是清一色的冷漠平淡。
这只是乡下人家普通出殡的送丧队,半夜出殡也并不惊奇,然而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群人抬着的牌铭,用红色丝绸的丝绸花装饰着,连棺材上都被红布包裹着,棺材的上方贴着双喜二字。
“这是冥婚的习俗,须半夜12点抬棺出门,由至亲之人抱着一只公鸡,与同村里的人送到入葬的山上,而嫁娶的那家人早已等在山上,当娶亲的抬棺上去后,把公鸡割掉喉咙放血,亲人在山上守上一夜,等到天明,那鸡如若还能打鸣,双方才能合葬盖棺,这冥婚才算结成。”
他眯着眼看向身侧说话的师子真。“是吗?”
“是。”师子真眼角上扬,嘴角微勾着笑意看着越走越远的人群,以及那逐渐消失的唢呐声。
那五十五万已经到账,至于安明逸的尸体会被拿
', ' ')('去做什么,他才没有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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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高明行驶着车,在高速路上狂奔着,从b市到x市,驾车需要5个小时的路程,坐飞机只需要一个小时,但他怕来不及。他出现了严重的幻觉,他清楚的知道安明逸死了,可他无法逃脱出安明逸存在的幻觉,他一定要见到安明逸的尸体才能安心。
他以前是个八卦记者,一直都拍摄有钱人和明星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事,然后拿给报社曝光,在别人看来,八卦记者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职业,但恭高明不那么觉得,有些人为了得到他手上拍到的东西,不得不花大价钱来买的时候,这才是这个职业的有趣。
他爱钱,嗜钱如命,但还算安分,最起码他不会和给他钱的打,由纤美的音符交织而成的曲子,就像一对情侣躺在了天鹅绒上柔情蜜意相拥细语,无不透露着绵绵爱意。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阴暗的气息渐渐包裹住他,俊美男人冷漠的出现在教室门口,眼泪潸然而下,吴海无法抑制的痛哭出声。
他好想回去。
好想回到美好的现实生活中去。
可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谁都无法来拯救他,这个游戏,名为绝望。
——————end——————
吴海能感受到那双冰凉的手,像蛇一样滑进底裤中,揉搓着那坨软物,他的背脊发寒,双眼被蒙住,手上绑着麻绳,感官在这种无声的寂静中更加敏感,一点点细微的感受也被无限放大,那违背意志,慢慢挺立的器官离开了那股湿冷滑腻的触碰后又重新垂丧了下去。
他挣扎了起来,想摆脱这种身体被掌控的窘境,更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不断扭动想要挣脱,明明是粗狂的身躯,却被轻易制住,紧接着他就感受到胳膊传来轻微的疼痛,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他大概知道了什么,是针管,他的体内被注射了不明状的液体。
低沉悦耳的轻笑声从耳畔响起,十分的年轻,似曾相识的语调,却想不起到底是谁,心头涌上恐惧无措,他吞咽口水,嘴唇也不住抖嗦着。
“放开我……不管你是谁…要钱的话可以商量。”
粗哑的嗓音从喉咙吐出来,他的气息开始变得灼热,浑身的热意像火一样蔓延,脸上亦浮起红晕,口中发出轻哼声,原本并拢的双腿屈起来,微微摩挲着地板。他的意识慢慢昏沉,就在那半明半寐,脑海中空空荡荡的时候,衣物被粗暴地扯落,那晒成金黄麦色的肌肤刚一接触到冷薄的空气,便冒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裤子被褪至脚踝,现在他浑身泛着潮红,强健的身躯缩成一团扭动着,眉头拢在一起,仿佛在忍受什么煎熬,蓝色的平角内裤被顶出一个大包,前端也被湿润液体浸透出更深的颜色,迷迷糊糊中,他又听到那个人轻笑了一声,可是身体发不出一丁点力气,喘息声却更加粗重,好像突然意识到即将被玩弄的事实,他只能把自己的身体蜷曲着,像弓一样绷得更紧。
对方的手指又摸上他的腿侧,火热的肌肤接触到这种爱欲的抚摸,他有些舒服地从鼻腔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那双手沿着腿根一路往下,始终没有照顾那最炽热的地方,高涨的欲望得不到舒缓,因为药的原因迟迟消减不下去,他不由得抬高了屁股,向前耸了耸,嘴里也轻轻呜咽着,像一条得不到骨头的小狗一样,祈求着更多的爱抚。
轻飘飘的不真实感终于让他忍不住地开口,“求你…帮我一下…那里。”
“是哪里呢?”
带着恶意的口气,年轻好听的嗓音也如同恶魔一般,搅碎了他最后一丝自尊。
赤身裸体的他就这样张开了双腿,自暴自弃地说出自己都厌弃的话语,“摸一下…下面…那个地方。”
“这里流了很多水呢,你可真淫荡…”
内裤被扒下扔到一边,对方打量的视线瞄向那一处分量不小的器官,不断吐着晶莹的液体,流向了股间,打湿黑色的草丛。
“不…不要…这样说。”
男人难堪地转过了头,被恶毒语言相中,羞耻和脆弱齐刷刷涌上来,这些情绪把胸口挤满了,看不到光亮的眼中聚起了涩意,莫名被绑架还要遭受这混乱的一切,身体软绵绵被人任意摆布的感觉都令他害怕不安。
但那种从心底溢出的麻痒,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刮挠,呼应着无法释放的欲望,让他不顾羞耻地乞求更多的触碰。
那双手掌终于在他期盼那般摸上了高昂硬起的欲望,手指摩擦着吐着液体的马眼,爱抚让男人不由深抽一口气,他就像行驰在沙漠中的人,盼到了绿洲,缓解了无处宣泄的焦灼。
“那里……”
偏偏手指不按照他的意愿继续抚摸下去,而是转移阵地抚摸起了他的大腿内侧,同时他的胸膛抚上了另外一只手,那手玩闹般捏弄起了他的乳头,原本因为药敏感的身体,火上浇油疯狂燃烧起来,热的他下身发肿,发硬的乳头在手指的玩弄下挺起肿大。
他被迫趴在地上,头依靠在冰冷的椅子上,眼睛上的黑布没能
', ' ')('去掉,他在黑暗中的一切像是在和魔鬼交易。
看不见的手在他的腿间游荡着,时不时碰触到那挺起淌水的器官,但更多的是他的后穴,手指顺着皱褶一点点的扒开,深入的甬道热情而紧致。
“你的小穴也饥渴难耐的紧呢……”戏谑的笑声在他耳旁响起,粘稠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撒在他的脖颈,让他不由打了个颤,强壮的身体越发紧绷起来。
后穴里的手指再度增加一根,顺着甬道在里面乱动一通,偏偏让他觉得不够满足,他想要更多,更大的东西来填满自己,羞耻又色情想法让他吞着口水有些期待起来,那人会怎样对他。
他知道,那人就在他的身后,皮带解开的声音在这寂静中响起,毫无衣服遮挡的身体伏上他,即将光临他身体内部的凶器,在他的身上摩擦着打了个招呼。
伴随着疼痛被硬物一寸寸撑开的穴口,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粗大硬物挺进的速度缓慢迟钝地在边缘,不断试探戳刺着,并不急于一下子填满,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更给男人带来了煎熬。
他不由得晃动着屁股,慢慢挪着躯体,主动去吞吐身后的硕大,忽然他就被横抱起来,一下子跌进了对方怀里,那硬物长驱直入,重重地插到了最深处,剧烈的疼痛稍微激起了一点清明,他无助地哭喊着,却迎来了更猛烈的撞击。
“慢…慢一点。”
浑身酸麻的他此时像个被揉搓捏扁的玩具,后穴变得黏腻湿润,随着每一次抽插,发出那种滑腻的声音,肠道被灌注了炽热的液体,可是那人好像还不尽兴一般,又把他翻过来,从正面进入了他,深深地埋进他的体内,反复凌虐着那通红的穴口,血丝和精液混在一起,从后穴流出,在地上形成一滩淫秽的水迹。
整个地下室回荡着男人粗哑嗓音的呻吟求饶声,渐渐那声音微弱了下来,男人终于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从他体内抽离了自己的欲望,重新穿回了衣物,又变得衣冠楚楚,俊美夺目,只是那因激烈情事而微喘的气息,痴迷露骨的眼神,都出卖了他内心毫不平息的欲望。
“吴海…你逃不掉了,你注定属于我。”
他轻柔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男人感受到触摸,紧张地蜷缩起身体,在昏迷中亦惊恐不安,胡乱地言语着。
“不要…不要了,我受不住了…”
考核官的答案
白亦x秦泽洋
gay群考核官x误入群的高数学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了春天,炎暑的来临,让人们只想缩在家里,吹着空调玩手机吃瓜,游戏,聊天,便成了人们首选的娱乐方式,万能的腾讯qq解决了现实生活人们没办法相聚的麻烦,有什么事都来自于讨论组和群。
游戏,读书,写作等各种类型的讨论,让大大小小的群像暴风雨一般淋来,同城交友群中,不乏有gay群。
高数补习班就是一个gay群,虽然明面上说着是关于高数系列的问题群,但私底下的群讨论和成员都是与gay相关的,时不时约约线下喝酒和娱乐,偶尔遇见碰脸的,便会将其拿下成为伴侣或者炮友。
白亦就是这个群的管理员之一,从未参与过任何一场线下娱乐面基,但总是稳稳当当的坐在管理员位置,没有动摇过,也不在群里发过自己照片,甚至连话都很少,很多人都对白亦有着神秘的猜测,一度怀疑白亦是群主的爱人等。
因为名字和大类gay群的不一样,很多人都是人拉朋友进来,有的人便需要进行考核,才能进群,因为可能会有一些不是gay的人误入。
白亦就是在考核问题的时候,撞上了误入的秦泽洋。
大学之中,科目众多,秦泽洋便是挂了科的学渣,他从小就不聪明,家里又有点小钱,家里也抱着孩子不聪明就不强求认真学习的态度放任孩子自由发展,于是秦泽洋高考时,体育分满分,其他科目分分落后,尤其是数学,更是惨不忍睹,大致是从小被放任惯了,被同学几句高考都考不起,也只能读读职业学校的嘲讽,狠狠的打击了一番自尊心,决心自己考上大学,复读一年,再次落榜,家里人也看不过去,打算让孩子上一下补习班学习一下,的证明上抠出点细节。
“你不懂了吧,就说你当鬼没多久,你能跟着我离开胡同口,又能跟着我到处走来走去,又能变成实体,你难道都不好奇一下怎么做到的?”方岸倒了一杯热水。
“哦。”然后宋谬就不问了,他就是看不惯方岸那一副,你快问我啊,快问我啊。
“你快问我啊,你不问我,我怎么说,我不说我憋坏了。”方岸看宋谬不问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水靠了过来。
“……”宋谬看了一眼方岸,憋死他得了,欠的。
“哎,其实就是黑白无常最近在收游魂野鬼,然后正好遇见了我,我说我得证明一下我跟你有关系,所以他们给我开了个证明。”方岸连忙指了指纸张上的红章。
宋谬仔细打量了一下,好家伙,地府印章,所以说黑白
', ' ')('无常果然是公务员吧。
“开玩笑的,我自己盖得,不过宋谬,你的任务快完成了有一半了吧。”方岸嘻嘻哈哈的拿回了那张纸收了起来,然后问起了宋谬。
“嗯。”确实在方岸的帮助下,宋谬吓人的数量是与日俱增,相信不久后就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投胎了。
“真好,我要是能送你投胎,我就能回道馆了,我师兄给我寄了封信,他说我得拿点道馆的本事出来,不能混吃等死,所以现在,送你投胎就是我最大的任务。”方岸信誓旦旦的说道,看来他是真的挺想回那道馆的。
“毕竟那可乐真的好久没喝了……真想念啊……”
当宋谬没说。
4/
宋谬再次见到宁依依的时候,距离他死已经快有大半年了,他们是在宋谬家附近的道路上遇见的,方岸正带着他从鬼屋下班回来,手里还拿着不少卖烧烤小贩送的几瓶啤酒。
“请问,你是方岸方先生吗?”是宁依依拦住的方岸,这天色暗了,若不是路灯加上方岸眼神好,他都差点没认出宁依依来,在宋谬照片里的宁依依清纯可爱,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妹妹,现在的宁依依一身繁华奢侈品,那亮闪闪的钻石衣差点没闪瞎方岸的眼睛。
“我是,请问你是?”方岸用眼神示意身侧的宋谬,看吧,肯定是用你钱买的,结果宋谬都没带一个眼神给他的,死死盯着宁依依脖子上的项链,目不转睛的样子一下刺痛方岸的内心,他不由咒骂两句宋谬,果然是个痴情种,都死这么久了,还没忘记前任。
“我是宁依依,宋谬的对象,不好意思方先生,我也是最近回到这里才知道宋谬有你这个朋友,你现在住在宋谬家里面吗?”宁依依说的那叫一个大意凌然啊,要不是方岸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他都以为宁依依真是宋谬对象了。
“额……宋谬没跟我说,他有对象啊……”方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因为他这半年以来都住在宋谬家里,家里的一些摆设照片啥的,在宋谬的默认下,方岸都收了起来,早就没有当初宋谬一个人住的格局了。
“是吗,可能是宋谬还没机会吧,哈哈,方先生这是刚买宵夜回去吗,方便上去坐坐吗?”宁依依得寸进尺的问道。
“宁小姐,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跟我共处一室不方便,宋谬在去世前就已经把房子过户给我了,现在是我家,不好意思,家里还有人等着我,现在不方便,我先走了。”自从宁依依出现后,宋谬就没说过一句话,眼神就一直停留在宁依依身上,方岸看着觉得自己挺难受的,看到面前女人就觉得烦躁,他提着烧烤就直接走了。
方岸走到小区门口还特意往后看了一眼,宁依依还站在路边,宋谬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她身边。
“不就一女的,没见过女的吗。”方岸暗暗骂了一句,决定待会回去就贴张黄符在门上,今晚绝对不让宋谬进门。
方岸喝的个烂醉,他本来酒量就不好,虽然平时有小酌几口啤酒的习惯,但还不至于海量,他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酒,等着宋谬回来就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都是要去投胎的人了,怎么还对人世留念不清呢,越想越气,结果方岸喝到迷糊,都没看到宋谬回来。
温热的帕子顺着方岸的额头擦到脖颈,方岸觉得很痒,他嘟哝着把缠在自己脖颈上的温热毛巾挥开,又觉得脑壳昏,嘴上还是不停地骂着。“死宋谬,怎么还没回来,等死吧,为了个臭女人。”
结果他身上那张帕子听到他的声音,停了停,方岸迷糊中听到了轻笑声,他又开始骂。“笑什么笑,笑屁。”
宋谬看着醉的半死,死活不肯离开沙发的方岸,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也不知道方岸自己在家吃的什么宵夜,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起来吧,我扶你去洗个澡,浑身酒味你不难受吗?”宋谬简直就是半哄着方岸进的浴室,他是有点洁癖的,虽然都变成鬼这么久了,只要是有空的时候,宋谬就是变成实体也大大小小打扫了不少次。
“乌拉拉……”方岸脱了衣服就在热水中疯狂唱歌,宋谬觉得方岸的师兄现在才把他赶下山是真的善良,谁能忍受洗澡唱歌,简直辣耳朵。
好不容易把方岸洗干净丢进被窝,宋谬还想回去打扫一下浴室卫生,就被方岸死死抱着不让动,看到方岸嘴唇在动,宋谬把耳朵递了过去。
“好热啊,宋谬,你好凉快,别走……”
宋谬抬头看了一眼空调,22度,也不算太热,但是方岸身上就跟暖火炉一样,烫的让人发麻,宋谬伸手试探了一下方岸的额头,也没看发烧,可能是喝了酒,真的太热了吧,他也不太好动,结果方岸见他不动了,伸出手死死把他抱在怀里。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宋谬脸上,让他觉得有些痒痒,宋谬其实只能在方岸面前实体化,虽然他能实体化,接触到的东西也都一概冰凉,毫无知觉,只有方岸是他能感受到的温度。
方岸似乎做了什么噩梦,原本如果不笑后就显得有些严肃的面容,死死皱着眉头,看起来更是与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宋谬
', ' ')('伸手抚平了他皱起的眉间。
“做什么梦呢,跟人结仇吗。”
方岸是真的做噩梦了,他梦见宋谬完成了任务,要去投胎了,但是宁依依出现了,跟宋谬说别投胎,留下来守护她,然后宋谬就真的放弃了投胎机会,一直陪着宁依依,可是不投胎的鬼,一直不去投胎,魂魄是会消散的啊,他在梦里一直劝宋谬去投胎,结果宋谬说,医生说了,他是恋爱脑,治不好了,宁依依就是他的命。
吓得方岸啪的一下就醒了,他直接一个半坐起来,看到床另一边躺着的宋谬,方岸就想一个巴掌扇上去了,结果落到宋谬脸上,就变成了轻柔的碰触,自动窗早早就打开了,冬日的阳光洒在宋谬有些阴柔的侧脸上,显得他像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美好而宁静。
“你脸上表情挺恶心的,说吧,昨晚做了什么噩梦,一直让我赶紧走。”宋谬是鬼,根本不需要睡眠,在方岸坐起来的时候就清醒了,方岸本身是想给他一巴掌的,结果迟迟也没看落下来,感受到的就像是羽毛,弄得他脸上有些痒痒的。
“……宋谬,你还差多少个人投胎。”方岸莫名其妙的问道。
“嗯……”宋谬闭着眼睛还没睁开,准备仔细思考一下还差多少,结果看到余数的时候愣了,猛然睁开眼睛有些惊讶的看向方岸。“不到百人。”
没想到这段时间跟着方岸,速度如此迅速,他就差几十个人,就可以去投胎转世了。
“宋谬,你一定会去投胎的对吧。”方岸开口问道。
“自然。”宋谬当然想去投胎的,他这一世,天煞孤星,死后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如果真的能轮回转世,他希望自己能够有点亲情缘分的,如果再当一次人就好了。
“你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你投胎的机会吧。”方岸似乎不放心,又开口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谬皱起眉头,方岸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难道是昨晚宁依依来了把他刺激到了?问题宁依依也没对他干什么吧。
“昨天那个宁依依来的时候,你一直看着她,我做了个梦,我梦见她也能看到你,她让你不要去投胎,你就真的没去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去投胎的游魂,会随着时间,人的记忆淡去后,再也不记得你这个人之后,魂飞魄散的。”方岸有些焦躁的抓着他已经长长的头发,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最后又抓住宋谬的肩膀。
“好兄弟,答应我,你一定要去投胎,不然你就完了。”
“……”宋谬觉得方岸可能发烧了,你看人都烧得傻了,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谁想一辈子当个孤魂野鬼啊,而且还会因为人的遗忘魂飞魄散。
“我昨天看着宁依依,是因为她戴着我养母的项链,那是她的遗物,我没想过会在她身上,所以有点惊讶。”宋谬跟方岸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昨天一直盯着宁依依的原因,他又觉得不对。“我养父母对我还是挺不错的,就是命不太好,出车祸没了,那段时间我精神不好,遗物是宁依依帮我收的,我收到遗物的时候那条项链不见了,我以为是在车祸里遗失了,没想到是在她身上。”
“我说,你看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你死了之后把你遗产转移走了,她连你养母的遗物都不放过,不像个好人啊……”方岸扯了扯嘴角,亏他以为宋谬对宁依依还旧情不忘,等等……不太对……
“你不会以为我对她还有感情吧。”宋谬看着方岸的脸色变了又变,难道方岸昨晚醉成那样……是吃醋了!
“你喜欢宁依依?”
“我喜欢你。”
两人一同说出口,然后空气都沉默了,宋谬扶住自己的额头,他揉了揉太阳穴,方岸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喜欢我?不是喜欢宁依依?”
方岸闭着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他的沉默震耳欲聋,宋谬是不是脑回路不正常啊,谁喜欢宁依依那个连人家遗物都不放过的小偷啊!他明明喜欢的是宋谬!
“那什么,我下面给你吃吧……不对,我弄点早餐给你吃吧。”宋谬想缓解一下尴尬,结果开口说的话惹得方岸满脸通红,绝了,连忙逃出了卧室。
方岸在卧室床上抓狂,什么玩意,他性取向不正常了,啊啊啊啊,也不对啊,他喜欢的居然还不是个人,啊啊啊,然后方岸在愁眉苦脸中,翻出了道袍中一直没有拿出来的东西。
“师兄,我真的很需要你!”方岸对着手中的纸鹤喃喃自语半天,终于半响在宋谬叫他吃早餐中,他把纸鹤从卫生间的窗户中飞了出去。
“吃吧,你昨晚醉成那样,肚子里面应该早就空了。”宋谬把面端给了方岸,垂着眼不敢打量方岸。
说实话,他在煮面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方岸昨晚的反常,其实他们两个人也不是不会产生感情,毕竟形影不离相处了大半年,他以前觉得自己喜欢宁依依,是想要组建家庭,想把宁依依当成家人,实际上宁依依并不需要他的感情,但方岸,对于他来说,他如果还活着,是绝对不会去认识的人,因为方岸的生活区域不会是他所接触到的。
但你
', ' ')('说,让宋谬讨厌方岸,也不会出现,因为宋谬不会莫名其妙的讨厌人,方岸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其实是个非常值得深交的朋友,热情积极,就像当初他们两个认识的时候,他起初觉得方岸脑回路有问题,有病,但是宁愿要饭也绝不做个饿死鬼,你说他积极吧,该躺平躺平,比方说宁愿大半年都在鬼屋打工,也不找个正经班上,你说他消极待世吧,他还不,疯狂带着宋谬去吓人,就为了送他去早日投胎。
“你……”
“嗯……”两人一对视,宋谬还在思索着方岸的各种优点,结果方岸叼着只面,除了没有发出平时吃东西的吭哧声,他是真的能乱吃,一点形象也不要,宋谬伸手把方岸嘴边的葱摘掉,结果惹得方岸红着个脸又埋头开始狂吃。
“慢点吃吧,又没人给你抢。”宋谬无语了,方岸是真的很能破坏氛围。
等方岸真的吃饱喝足了,大半天也过去了,见他躺在沙发上也不出去的模样,宋谬又不得开口问道。“今天你不去鬼屋吗?”
“不去,我罢工了!”方岸觉得自己脑子都还是糊的,师兄果然说得对,他脑子就容不下复杂的东西,一想事情身体就软了,啥都干不了。
“那就休息一天。”宋谬其实也不太建议方岸今天去鬼屋,除了方岸昨天喝的烂醉以外,还有就是关于他的任务,如果今天人数齐了,他是不是就该去投胎了。
于是两个人就沉默的在客厅里看电视,其实这个时候,方岸早就叭叭的张嘴了,结果剧情都快过了狗血情节了,也没见方岸开口说话,宋谬有些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舔了舔嘴唇,开口。
“要不,我们出去玩会,不是放假吗……”
“我们出去约会吧!”
“嗯?”宋谬撇头,不是方岸什么套路,他有答应方岸自己接受了吗?
5/
所以当方岸带着宋谬出现在鬼屋的游乐场时,宋谬望着外面高挂在半空中的太阳,果然,方岸的脑回路你别猜,谁他妈的约会要在熟悉的地方啊。
“我查过了,情侣约会我们要去坐摩天轮,旋转木马,巴拉巴拉……”方岸背着宋谬就开始念。
“我看看是什么人敢这么教你约会的。”宋谬一把抓过方岸肩膀,结果就看到方岸手上的纸鹤,他拿了过来一眼嘴角一抽。
【师弟啊,喜欢一个人就要带她去约会,最好是摩天轮的最高端再表白,旋转木马没有人是不爱的,你带她去坐过山车也行,带她去看鬼片,这样你们感情会……】
宋谬悟了,方岸的神奇脑回路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师门传承也很有问题,难道方岸跟他师兄说的时候,就没说过他宋谬的性别,为男吗?属性鬼,你带一只鬼去看鬼片,认真的吗?
“你干嘛啊。”方岸十分不满宋谬抢他纸鹤的行为,这不是把他的约会计划都看了吗,那他还怎么给宋谬惊喜,他决定要重新认真的表白,早上那个不算!
“你继续。”宋谬把纸鹤还给了方岸,他决定,如果方岸真的带他去看鬼片,他就当场在电影院现原形。
其实方岸在外人面前看起来还是挺奇怪的,一个人坐过山车不奇怪,可一个一米八身材壮实的人,在一堆小孩子里抢着去坐旋转木马就很奇怪了,尤其他还穿着一身道袍,时不时对着旁边的空气笑,愣是把周末的游乐园吓得只剩下平时一半的人流量,他周围直接成了个气场,一般人都离他远远的。
“你确定要两张票?”卖摩天轮的售票员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方岸,摩天轮不算是热门项目,现在也快傍晚了,想玩的人早就玩过了,所以就只有方岸一个人买票,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却要两张票。
“嗯,两张,我们两个人!”方岸非常肯定的点头,然后付了两个人的票价,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售票员小声的叭叭:“没想到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她看不到你,肯定觉得我有病。”上了摩天轮后方岸噘着嘴跟宋谬抱怨。
“嗯,我也觉得她说的对,既然都没人看到我,你为什么要花两个人的钱。”宋谬有些好笑,今天一天玩下来,他算是明白了,他的实体化只对方岸一个人有效,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他。
“但是我能碰到你啊,我也能看到你,我就要给你买票,你只管给我坐,我有钱!”方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方岸了,他现在可是能从包里掏出几百现金的人了,因为跟着宋谬,真是走路都能捡到钱。
“我觉得以后你就算不转世,上天去做个神仙,你就是财神爷!”方岸是这么夸过宋谬的,宋谬的回答是。
“谢谢啊,推荐一下上天的路,我去当财神爷。”
其实两人都有病,只是他们都不说。
摩天轮缓缓上天的时候,路灯亮了起来,随着不远处钟塔的7点报时,一片片烟花在微黑的天空中炸了开来,宋谬有些恍惚的往窗外看去。
“元旦快乐!宋谬,我喜欢你。”
耳边是方岸浑厚低沉的声音,宋谬看着眼前炸开的一片片烟花,他的手被方岸牵起,他感受到
', ' ')('的是人体的温暖,窗外飘起了白雪,初雪在新的一年,落下了。
他似乎有了一丝人类的冲动,宋谬转过身,用手捧起方岸的脸,吻了下去。
宋谬死的第七个月零三天,是2024年的元旦。
方岸开门的动作有些粗暴,他刚踏入客厅,就被宋谬从后面扑倒在地板上,他们两个深情的拥吻着,宋谬有些冰冷的手穿过方岸有些厚实的道袍,触摸到他的胸膛,感受着自己手中的温暖,宋谬觉得自己像是活了一样。
他轻轻的亲吻着方岸早已被吻肿的嘴唇,手上的动作却不带一丝犹豫的把身下的人剥了个干净,浑身赤裸的方岸现在在他眼中就是一道美妙的美食,正等着宋谬去品尝。
粗长的呼吸在房间里响起,一声声的呻吟又被宋谬的亲吻盖住,方岸伸长着腿盘在宋谬腰间,身下接纳着宋谬的进入,他嘴角流着透明的口水,被宋谬一点点,一丝丝的吞咽在喉咙中。
方岸叫的沙哑,他脸上全是汗水,眼前一片朦胧,只有宋谬扣住他乱动的手,十指相扣。
“宋谬……宋谬……”
“我在。”宋谬舔弄着方岸的脖颈,滚热的呼吸喷洒在两人之间,方岸大张着腿,躺在床上柔软的接纳着,自动窗早早落下了,屋外还响着烟花的声响,一声声庆祝着新的一年到来。
房间里满是情色,方岸实在被宋谬折腾的没力气挪动一步,他趴在床上,后腰高高的挺着,埋在枕头里面的脸满是通红。
“受不了了……你慢点……”方岸甚至叫的都快没气了,他真的好累啊,身心疲惫,可他身上的宋谬就跟头不知疲倦的狼,咬着他的后颈,下身还在疯狂的进出着。
等这一场情欲彻底散去,方岸早就昏死过去了,宋谬跪在他的腿间,看着红肿不堪的后穴缓缓流下透明带血的白丝……
方岸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厨房里响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方岸想起身,结果被蹂躏到根本直不起来的腰肢提醒他昨晚的疯狂。
“宋谬,你可真不是个人啊……”时隔多日后,方岸又骂出了那句经典名言。
“让你招我。”宋谬端着饭进屋就看到方岸揉着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样。
“这是男人的事,你不管!”方岸可能死了,嘴巴都是硬的。
“行,那吃饭吧,今天还是不去鬼屋了。”宋谬笑得很开心,他端着稀饭一口又的喂着方岸。
然后宋谬与方岸真的就在屋里呆着三四天都不带出去一下的,要不是方岸真的受不了想下床活动活动,他感觉自己可能就要英年早逝在床上了,果然鬼都是鬼,色鬼也是鬼,是能吸人精气的。
“我不想去投胎了,除非你下来陪我。”宋谬在方岸换上道具服开始化妆的时候开口说道,然后方岸手上的红笔就歪了,愣是从他眼角撇到了嘴角,这一看,让他的整个妆容不是可怖,而是可笑。
“好啊!”方岸觉得自己没救了,医生说了,他是恋爱脑,没救了。
“傻不傻,真想死了?”宋谬接过方岸手上的红笔,重新找了卸妆巾,给他重新化了个鬼妆。“方岸,过了今天,我就只差一个人就可以去投胎了,我还有一事未了。”
方岸再一次找到宁依依的时候,宁依依正在一家美容院里做美容,她刚结束水疗,准备躺着休息会,结果前台打电话到她房间,说有一位先生找她。
宁依依就没换衣服,毕竟她待会还要去继续按摩的,走到前台等候厅,看到了穿着道袍的男人,宁依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方先生啊,您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宁依依自从有钱之后就特别喜欢留念于美容场所,不是做美容手术就是做美容,这一点不难猜,因为方岸用宋谬微信加回宁依依后,发现根本不需要通过好友就自动通过了。
“宁小姐,我今天来,只是想拿一些东西。”方岸喝了一口茶放了下来,美容院老是整这些美容茶,一点也不好喝。
“哦,依依这里有方先生的东西吗?”宁依依的脖子上还戴着那条项链,因为是真金白银,就算是美容都舍不得摘下,弄丢了可是弄丢了几十万呢。
“是宋谬的东西,你脖子上的项链,是他母亲的遗物,还有你之前转走的遗产,我这里都整理好了,如果宁小姐不想下半辈子在牢里过,我建议最好物归原主。”方岸抬眼看了一眼宁依依的脖子,然后从袖口处翻出了几张合同。
“方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了,这条项链确实宋谬母亲的遗物,但这是他送给我的订婚礼物,这些钱也都是他自愿转给我的,可惜他死的突然,不然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吧。”宁依依的脸色有些微变,随后嘴角泛起有些苦涩的笑容,她似乎越说越伤心,眼泪就落了下来,轻声抽泣着。
“没关系,宁小姐,如果真的是宋谬送给你的,自然应该也是你应得的,这些东西还是宁小姐收好吧,希望对你有帮助。”方岸特别佩服宁依依,他觉得宋谬生前被宁依依骗的团团转,简直就是正常的,宁依依就该去演艺圈,你看现在哪个
', ' ')('小鲜肉演的能有面前这人能演啊,说哭就哭,感情说来就来,真是一点也不犹豫的。
看到方岸离开后,宁依依接过美容院服务员递过来的纸巾,擦干眼泪时,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就凭一个方岸,就算是宋谬亲自来拿又如何,到她手里的东西还想拿回去,简直就是做梦。
宁依依扭着腰又回了房间,躺在休息室上闭着眼休息,等候下一个流程,结果她越睡越冷,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冷了下来,她想睁开眼睛起身去让人打开空调,偏偏身体像是被人压着,怎么都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
“依依……”越发冷的空气,耳边还响起宋谬的声音,宁依依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像是被鬼压床一般,想尖叫又发不出声音。
“依依……为什么要骗我……”
“依依……我是宋谬啊……”
是宋谬的声音,宁依依嘴唇开始哆嗦起来。“不是我……我没有骗你,不是我,我没骗你!”
宁依依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栋高楼上的跳台上,往下看是一望无际的高楼,她听到身侧的响动,僵硬的扭过脖子看了过去,发现是宋谬。
他正穿着一身衬衣,搭配着黑西装裤,脸埋在有些长的刘海中,他手上拿着一部手机,纤细白皙的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点着,他正在不停地反复拨打着同一个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重拨。】
宁依依记起来,她之前手机不停地在响,一看是宋谬,脸上挂着厌恶的挂了,转头笑着投入另外一个人的怀抱。
“什么人啊,一直打你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那人还问她。
“哎呀,什么骚扰电话的,不管他。”宁依依毫不犹豫的点了飞行模式。
天空开始落起了大雨,一点一点的落在宁依依的脸上,宋谬还在打她的电话,直到那边的提示音变成了对方已关机,她的眼前只剩下血红一片,身边响起宋谬的苦笑声,然后只见宋谬风一般的从她身边跳了下去。
宁依依瞪大了双眼,清楚的看到了宋谬的死状,他是头先着地,脑袋摔的稀碎,白色的脑浆混杂着红色的血液,雨水还在落下,渐渐地变成了血液的模样,宁依依捂住自己的眼睛,尖叫起来。
“啊!!!!!!!!!”
灰蒙的天虽然伴着冬日的初曦,却还是寒冷异常,方岸正走在路上,他还是身着那身有些破旧的道袍,手上拿着两瓶可乐,只见他似乎在与旁边的人说话。
“宋谬,不要喝忘情水,下辈子还来找我好吗,我会一直等你的。”
“傻瓜,我肯定会找你的。”风中还是随着宋谬温柔的声音,像是为了抚平即将分离的痛苦,天边缓缓升起一丝红光。
“你要记得我啊,宋谬,我叫方岸,我在道馆等你来找我,你要记得……”方岸拿着可乐的手越发的颤抖,他望着那天边升起的日出,疯狂的叮嘱着。
只听到风中缓缓传来一声。
“方岸,我爱你。”
——————————
三年后,某道馆。
“师兄,大师兄,我再喝一口,就喝一口……”方岸还是那副模样,穿着有些破旧的黄色道袍,死缠烂打着师兄要喝他柜子里面的可乐。
“别想,一口也别想,方岸,你这个小兔崽子,不喝可乐要死是吧!”被他缠烦的大师兄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打在方岸头上。
“呜呜呜……师兄不爱人家了,连可乐都舍不得给一口,我还是不是你爱的小师弟了,我好惨啊,爱人惨死,孤家寡人,这事件已经没有我留念的事了,我这就原地去世吧!”方岸哭的撕心裂肺的抱着手中的可乐不放手,哭喊声差点把馆中上香的游客引来。
一看事情要闹大,大师兄真的受不了,他一把放开与方岸争夺的可乐。“滚滚滚,拿着可乐滚,找个地方死去吧你!”
“果然还是大师兄爱我啊,呜呜呜,人家真是太爱你了……”不说了,大师兄跑路了,他是真一点都受不了方岸这幅死样,当初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把人丢出去,找了个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的鬼魂,结果就拖了半年,这人就回来了。
一想到方岸回到道馆刚开始的时候,看到什么都流泪,问吧,就说自己爱人死了,不问吧,一大男的,哭的挺丑的,实在影响道馆的形象,好家伙,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他柜子里面的可乐,还是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大师兄都很想问,到底是什么人能忍得了方岸,居然还能跟方岸谈恋爱,一定是个神人吧。
“看到没,大师兄给我的可乐,羡慕吧!你们都没有!”
方岸得了便宜还卖乖,抱着大师兄的可乐就在道馆里面找其他的师兄弟炫耀。
希望神仙下凡赶紧来收了方岸这个祸害吧,大师兄内心祈祷道。
“方师兄,门口有个上香的,找你算命!”打断方岸炫耀的是个新入门的小师弟,他还年轻不过十岁,完全不懂大师兄跟方岸之间的爱恨情仇,
', ' ')('看有人找方岸,急忙忙的就进来喊了。
“找我?”
方岸莫名其妙的抠着脑壳去了前殿,他这么出名了吗,居然有游客找他算命,嘿嘿,他就说这方圆百里,就没有比他更能算命的人了,脸上扬着的笑容直到看到来人愣住了。
那人正站在前殿中侧着身子看着殿中的神像,他穿着让方岸熟悉不已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修长的身姿,白皙的纤细手臂举着两根红绳,似乎注意到方岸的到来,他缓缓转过身子,露出那张阴柔,一笑起来就沐浴春风的脸。
“算命吗?”
“算,你算什么……”方岸眼前的模糊起来,他只觉得眼泪是抑制不住的流着,那人走到他面前,满眼带着心疼,伸手温柔轻轻地拂去他脸上的眼泪。
“算姻缘。”
2023年8月31日02:39:43
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柏里村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青石砖的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一阵敲锣打鼓伴随着鞭炮声在桥上响起,只见一行二十来人的队伍缓缓而来,最前面两个吹唢呐的,花轿正被四个壮汉抬着,花轿后面还有两只羊,一坛酒,两个担着礼物的人,花轿前方马匹上坐着一个身着红衣戴着大红结的少年郎,他清秀的面容上有些苍白,随着身下马匹的抖动,他随之咳嗽几声,又怕咳嗽惹人晦气就憋着,弄的脸色一阵难看。
“新郎官到咯~迎新娘哟~”随着媒婆的呼喊,迎亲的队伍在一家围满了人的泥土房屋前停了下来,几张红色喜庆的喜字贴在有些破旧的院门上,显得有些寒酸。
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在媒婆的搀扶下跳下马,他对着院门行礼鞠躬,鞭炮声响起,红衣布裙的新娘盖着盖头,在媒婆的搀扶下,众人的欢呼声中,新娘坐上花轿。
迎亲队伍又敲锣打鼓,鞭炮连天,新郎官挂着喜庆的笑容,带着他的新娘,缓缓踏上那座青石桥。
“后来呢?”童声细语疑惑的问道。
“后来呀,新郎和新娘幸福的在一起了呀。”随着童声落下,一声轻柔的男声回应着。
“不对,我们听得是鬼故事,你骗人,你再接着说嘛~”小孩子们似乎恼了,叽叽喳喳吵得不停。
青石桥上窜出了一群土匪,带领的土匪更是壮硕强劲,他们一伙人高马大,手握刀斧,拦住了迎亲队,人群发出尖叫声,不过半响,跑的只剩下马匹上的新郎官和花轿里的新娘。
土匪抢了银钱,夺走了马匹,掀开了花轿。
“吾妻……娘子……”倒在血泊中的新郎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新娘,被拖出了花轿,盖头掀开下的新娘花容失色。
风和日丽的天下起了暴雨,冲刷着这沾满血腥的土地,血水混着雨水流进青石砖中,上天似有不公,趴在地上的新郎官再也没闭上眼,雨夜中,新娘穿着破破烂烂的红裙,一步又一步,踏在这青石砖上,踏过破旧不堪的花轿,踏过死不瞑目的新郎官,停在了桥的中间。
“啊……!”新娘仰天嘶吼,在这滂沱大雨中,她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又那般绝望,随着她闭上眼轻轻一跃,落水声都被大雨掩饰了过去。
“所以她跳河了变厉鬼了吗?”
“那她是不是就成水鬼了呀!”
“会不会拉人下水,哇,好可怕呀!”
小孩子们的讨论声在这雨夜中叽叽喳喳的,像麻雀,男人轻笑看着眼前这群天真无邪的孩童们,他拿起放在角落的伞,打开门举起伞走了出去。
雨依旧在下,男人举着白伞,在这下雨天慢慢的走着,雨滴打在他的伞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他走了那么久,鞋履上连点泥水都没沾上。
伞下的男人有一张极致俊美的脸,白皙的肌肤又透着常年不见光样的惨白,额头上一朵五色莲花甚是亮眼,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狭长凤眼,秀挺的鼻梁,微红的嘴唇挂着上扬又不夸张的弧度,似笑,他一头银白色长发,穿着白衣,在这黑暗的雨夜中像是鬼魅,又像是神仙。
男人一步一步踏上青石桥,他的视线里出现一顶歪斜倒地的破旧花轿,随意乱扔的红色花布,男人站在桥边闭上双眼,他将手中的雨伞丢弃,雨落在他的身上又不落下,整个人像是被雨水包裹般。
“你有什么想求我?”男人偏着头像是倾听着随雨而来的轻语,那细语说了些什么,他缓缓睁开狭长的凤眸有了一丝诧异,嘴角不自觉勾抹起一丝弧度。
“这么简单吗?你也愿意。”男人的语气很轻,又带着些疑惑。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吗?”
像是回应男人的话般,天上响起了一阵雷鸣,轰隆隆的,震耳欲聋,男人捡起脚边的白伞,一步又一步的缓缓离去。
雨一直滴答滴答的下着,电闪雷鸣中仿佛能听到绝望人的吼叫,男人从伞下伸出手,接触那落下的雨水,似冰凉。
男人悠悠叹了一口气。
“痴儿。”
肉体交缠中的呻吟闷哼,
', ' ')('在这雨夜中,也被遮掩了下来,微弱的烛火随着床上交叠的身影,闪烁着不同的光影,随着一阵风的吹动,门被打开,打扰了这屋中的有情人。
“什么鬼东西?”上方的男人抬起头,满脸恶狠,他裸着壮实的身体,暴躁的拉上了门。
随着烛火的熄灭,男人被冷风一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刚准备怒吼床上的人怎么把烛火熄了,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他有些疲软的下身,被抓住命根子的男人猛然打了个冷颤,在黑暗中,他感受那双手轻柔的揉捏着他的鸡巴,弄得半硬不硬的地方举了起来。
“怎么还玩这一出?”男人被伺候的极为舒服,想不到这暗门子还有这等手法,不由出口便是污言秽语。
那双手的主人没有回应男人的呼喊,另外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就这么顺着男人的腹部,缓缓向上,揉捏起了男人壮硕的胸肌,像是逗弄般,捏起那小小的乳头,挺立的乳头被手指掐弄的有些瘙痒,惹得男人发出阵阵呻吟。
“舒服……”男人此刻还大张着双腿站在黑暗中,他甚至被伺候的有些腿软,手想要找个地方扶持着,最后摸到了屋中的柱子,他没没有忍住,龟头颤颤巍巍向前动了动,滴出点点白灼。
双手还在男人的身上疯狂惹火,所到之处都让男人觉得痒,又觉得难耐万分,他仰着脖子瞪大着双眼感受着这世间极乐,然而泄出白灼的龟头并没有被放开,那只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他滴出的精液,缓缓探入他挺翘的双臀之间。
“唔……”随着手指的入侵,男人感受到一阵冰凉,又觉得刺激,黑暗中他脸色涨红,清晰感受到指尖在内壁的动作,像是逗弄,男人双腿有些发软,他扶着柱子没忍住将自己的上半身靠了上去,浑身上下热的滚烫,他沉迷在情欲中,这时他的姿势已经蹲跪,双臀间的菊穴接纳着那修长的手指。
男人恍惚着眼,手指离开了他的胸口,缓缓轻柔的抚摸着他后仰起的脖颈,他用柱子摩擦起瘙痒难耐的乳头,明明是个身体壮硕,长相粗狂丑陋的男人,此时却因为这个动作,整个人显得淫荡又魅惑。
双手的主人看到这一幕,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阴霾,发出一声轻笑,手上的动作越发粗暴起来,在那能够接纳他四指的菊穴中横冲直撞,似乎戳到男人体内的敏感点,男人不由发出一声尖锐的闷哼呻吟,膨胀硬起的龟头又是抖了抖几滴白灼洒在柱子上。
白发男子也像是玩够了一般,将沾满水渍的手指抽出菊穴,突然空虚的菊穴一缩蠕动,壮硕男人有些不满的扭了扭腰,更是惹得白发男子的双眼微沉,他掀开了下袍,将早已挺立的傲物对准了那微张的穴口,双手抓住难以忍耐扭动的粗壮腰肢,缓缓挺了进去。
屋中响起一声闷哼,壮硕男人被这猛然的进入,痛的清醒了一些神志,不由夹紧了自己的菊穴,却被一巴掌打在了屁股上,他啊了一声差点腿软跪在地上,然而身后的人不容他这么简单倒下,抓着他的腰肢,开始抽出那有些冰凉的龟头,又猛然挺立进去。
“唔啊……”男人被这不规律的抽插疼的泪眼婆娑,他抱着柱子的双臂青筋暴起,前方射过的龟头有些萎靡,偏偏这插入他后穴的状物并不打算放过他,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剧烈的侵入让男人清晰的明白,他的身体并不受自己控制。
男人松开柱子想逃离,腰肢的手强硬的抓着他,他双膝跪地,捂着流着泪的双眼,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像一只发了情的狗,被迫跪在地上接受这不公平的入侵。
身后的入侵在这黑暗中更让男人清晰明了的感受到,那巨大在他体内的形状,在百次抽插中,他缓缓软下了僵硬的身体,即便外面电闪雷鸣,屋内却能听得到结合部位发出啧啧的水声,身后的人似乎没有放过他,原本捏住他腰肢的双手,抚摸到他的胸口,再次掐弄起了他的乳头。
“呜呜……”男人被转移到炕上的时,他早都被这猛烈的攻势宍的浑身瘫软,半眯夹泪的双眼中恍惚的只剩下情欲,他平躺在炕上,他的手还扶着自己大张的双腿,接纳着身前的男子的入侵。
面对面的动作让男人停止不下呻吟,被蹂躏过度的菊穴还是大张着,吞咽着巨大的龟头,甬道里的摩擦让男人又痒又痛,身前人的猛然挺入,让他又有一种被顶到头的窒息,他觉得自己的腹部都要炸了,呜呜求饶也没能让入侵他的人停下动作,反而将这场情事愈演愈烈。
“求求你……不要……好涨……好痛……”壮硕男子哭的泪流满面,他的龟头被布带捆的死死,想射又射不出来的痛苦憋得龟头涨成了青紫,他的菊穴被玩弄的流出众多水渍,顺着紧密结合的缝隙沾湿了那被褥,他感觉自己像是沉溺在水里的鱼,一下呼吸上,一下呼吸不上。
“还不够呀……”男人的双腿被强硬的分开到极致,那巨物在甬道中,一轻一缓,男人原本已经习惯了被一直暴力强行入侵,结果此刻身上人的动作却缓慢下来,让他有种欲求不满的郁闷感,他甚至都微微抬起腰部,顺着男子的动作开始动了起来,更是惹得身上人发出一声轻笑。
整个房
', ' ')('间内都是麝香味,壮硕男人仿佛到了极限,捆绑男人龟头的布条被浸湿,松开那布条,涨到青紫的龟头,缓缓射出一道腥臭的黄色液体,随之便是男人甬道一阵紧缩,埋在他体内的巨物也被这紧致的甬道夹得射出一股液体,而男人被这漫长的情事折磨得直翻白眼,大张的嘴巴已经无法说出任何的话语。
白发男子将下半身退出男人的身体,那发肿的菊穴却因为这长时间的侵入,无法再闭合,一张一开间缓缓流出大量带血丝的白灼,落在那灰色的被褥上,白发男子双眸间,又是一闪而过的情欲。
“吾明晚再来找你,还不可以死哦~她可是求了我,要让你十年如此。”白发男子下袍撂下,恢复成那清冷高贵的模样,他打开门举起那把白伞离开了。
雨,停了,天,亮了,阳光撒进的房屋透亮,大张的房门吹进了一阵狂烈的风,吹醒了炕上的壮硕男子,他看向房门的双眼有些恍惚。
刚想起身,却发现身上疼痛难忍,低头看到伤痕累累的身体,麦色的肌肤上,都是被掐破或者捏出的青紫,有些不可置信的连忙朝着四周望去,根本没发现昨晚与他回家的暗娼,他张了张嘴又狠吸了一口冷气,发现自己的嘴巴都咬破了皮。
他惊慌失措的不管此时身上多么狼狈,抓起衣物就往身上套,着急忙慌的逃离了此地。
柏里村附近山上有一个土匪窝,带头的土匪叫大壮,杀人放火多年,官府派人来剿几次,都没成功,如今这个土匪窝像是闹起了鬼,不过数日,大壮收起行李与兄弟们散了伙,他下了山,去了官府,自投罗网。
等他被下了大牢,关在监狱里时,他以为自己安全了,却不想,天一黑,那白衣男子随之而至,听说那一夜,狱中所有的人都清晰的听到了大壮的声音。
次日,看管的狱卒打开了关押大壮的牢房,发现他衣衫破烂,大张的双腿间都是混杂血液的白灼,狱卒们看向大壮的目光中露出了鄙视及惊艳,他们闭口不言,眼神间却互相交流。
后来大壮的衣服便没再穿上过,白日,他被捆绑在架上接受着各种酷刑,夜晚,他的身体接受着不同男人的入侵。
白发男子再来时,大壮正跪在地上,前面的嘴里舔弄着男人的龟头,他大张的后穴里又是一个男人的龟头,大壮的眼里没有了光亮,他身上遍是伤疤,灼伤的,鞭打的,各种各样的。
白发男子并未解救他,看着他的动作歪了歪头,嘴角勾着一抹轻笑。
那个土匪窝又来了几个人自投了案,他们被关进了不见天日的牢狱,官爷也不来宣判他们什么时候砍头,他们与大壮一样,被迫成为了牢里所有人的性奴。
每当他们之间想要逃离,被抓回来后,折磨只会更加痛苦,当他们自戕后,白发男子就会浮现,只见他随手一点,哪怕是断开的脖子,都会恢复原样,就这样,日复一日,这群人,在这地狱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要是这个官府里的人,都知道,这牢狱中,有一群妙不可言的人儿。
十年后,白衣男子再来,看了一眼被折磨到没有人气的土匪们,在他们呆滞无神的目光中带走了大壮。
“呜呜……”大壮半跪在白衣男子大腿中间,他的嘴里吞咽着白衣男子的龟头,身后的菊穴里插着一只如婴儿手臂粗细的玉势,裸露的身体上满是伤痕,微微抬起的额头上刻着娼字。
“想活下去吗?”白衣男子微眯着双眼感受着自己在大壮舔弄中的愉悦,他轻抚起大壮的额头,摸着那个娼字轻轻问道。
“唔……”大壮并不懂白衣男子在说什么,只是尽心尽力的吞咽着口中的东西。
“痴儿……”
又一次雨夜,白衣男子举着伞缓缓踏上那青石桥,依旧是那身白袍,清高优雅,雨水顺着他的伞,缓缓落下,他站到桥中间,旁边浮现出红衣女子。
“你的仇,报完了,该去轮回了。”白衣男子伸出手接起雨水,轻悠悠的说道。
“不要我做你的桥吗?”红衣女子有些恍然。
“不了,你给我找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白衣男子挥了挥手。
“谢谢……”红衣女子向他鞠了一个躬,模糊的面目看不清样貌。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随着他的脚步,桥上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被马匹所载的新郎官,带着一顶大红的花轿缓缓而来。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这新郎官呀,在奈何桥上,等了你十年。
简源坐在车辇上,刚到园子前,扑面而来的桃花香味让他不由打了个喷嚏,宫人们停了下来,内官神情不免有些惶恐。
“公子源,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花太香了罢了。”
简源用绢帕捂住鼻子,还没进院子就闻到花香,这得多少桃树,才会有这么浓郁的香味。
“好的,公子源,接下来可能劳烦你自己进去了,奴婢等不便入内。”
内官见简源确实无事,心中安稳了些,
', ' ')('他扶着简源下车,指着园子恭敬的说道。
“既然如此,麻烦你们了。”
简源见此,也没多说,拍了拍下袍,抬步踏入园子。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暖和轻柔的风,伴随着桃花的香味,简源鼻子瞬间有了瘙痒之意,他连忙将绢帕再次捂住鼻子,随着他走过一处转弯,总算让他见到了这处园子的真面目。
放眼望去,满园都是喷红吐翠的桃林,上百株桃树缀成粉红与雪白相间的花潮,风摇花枝,四野帆香,树上的桃花花瓣迎风飘溢,花瓣随风而落洒落一地,桃树下方绿色的草地,充满着盎然的生机。
位居在桃林中间,像是被隔断一般,方圆十米内均是草坪,而中间是一棵巨大枝叶繁茂的桃树,而他所想见到的人,站在桃树底下背对着他,正拿着一把萧把玩着。
简源没有再近一步,他就这么静静停在原地,眼中满是那人的身影。
墨色的长袍在那人身上衬得他身材高大,挺直的背结实有力,一直束着的头发此刻竟是披着的,白色的玉箫在他有些黝黑的手掌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色,那人侧脸鼻梁高挺,带着年轻的刚毅。
他明知那人在等自己,却没办法挪动步伐。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似乎像是等烦了,萧都在他手中转了好几圈,也没见到自己等候的人,他面色有些不悦,想去找宫人问问,人到哪儿了,转过头,就看到了简源。
两人目光中只有对方,一阵轻风吹过,桃花随风而落,洒在两人身上。
“子源。”赵棣先反应了过来,俊朗无比的面容上绽放起笑颜,他朝着简源招手。
“见过君上。”
简源迈出步伐,朝赵棣走去,只不过还有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平身吧,这里无外人,吾以为,你不会再来宫里。”
赵棣看着简源有些疏远的动作,眼神有些复杂,他当时写了许多锦帛给简源,最终收到的都是不愿再回钦天监的回复,他以为简源不会再来宫里了,没想到今日竟来了。
他们已经一年未见了,眼前的简源肤色更白了,身子看起来也有些弱不禁风,他有些心疼,最终再次开口。
“吾在树下铺了软榻,坐吧。”
简源看了树下一眼,才发现树下摆放了软榻及凭几,连茶水糕点都布置的有,甚至软榻旁还摆了一盆炭火,只是他刚才只注意到了赵棣,没注意到这些,他缓缓坐了下来。
“多谢君上。”
“吾都说了,这里并无外人。”
赵棣都没有自称,他端起茶壶,亲自倒了一杯给简源。
“抱歉,君上。”
简源坐下后还有些筹措,他从未向人表白过,咬着唇满脸纠结,正迟疑着怎么说,却被赵棣打断了。
“吾给子源写的信,子源全部都看过吗?”
赵棣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他收起那些不够自信的表情,看着简源轻声开口。
“吾曾经与你说过,吾喜爱男子,但吾后来才明白,并不是喜男子,而是子源是男子……”
“吾心悦之人,只有子源。”
“……”
简源看到了赵棣那双在阳光下,像极了琥珀的双眼,赵棣此刻认真的表情,在他的眼前吸引着,他没有任何办法挪开目光。
他看到赵棣写的内容时,到现在都不敢置信,所以他想亲自来问问赵棣。
但没想到,一见赵棣,简源觉得什么都不想知道了,那些答案都不重要了。
他的心给了答案,他连目光都不愿意离开赵棣,他爱赵棣。
良久得不到回复的赵棣,他看简源面容有些呆滞,胸口像刹那间被人刺穿了一般,疼痛起来,但他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摘掉了他头顶上的花瓣。
“没关系,子源若是不喜欢吾,也没关系……”
虽然赵棣开口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害怕吓到简源,声音都有些哽咽,表情都像是要哭出来了。
赵棣起身想离开这个地方,却没想到身后一阵猛力将他拉了回去,猛然倒在榻上,他眼前被黑暗笼罩,抬起头,感觉简源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只见简源低下头,吻住了赵棣。
他柔软灵活的舌头顺着赵棣微张的嘴角探了进去,赵棣口腔中带着微微苦涩的茶味,简源眼色沉了下来,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卷起里面不知安分的唇舌。
“唔……”身下的赵棣不由发出微弱抵抗的呻吟声,简源并不放过他,只是抓住了赵棣的手,唇舌再次缠绕起来,过于猛烈刺激、深入的吻剥夺着赵棣为数不多的空气惹得赵棣双眼湿润,身体都快软塌下来。
“君上……看着吾……”简源离开了赵棣的嘴唇,唇齿间拉起一抹白银的水丝,赵棣面红而赤,嘴唇颇肿,眼神迷茫的看着上方,不知在看谁,简源低下头,与他目光对视。
“君上,子源可还没回答,怎么就可离去?”
片刻后,简源抬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看着
', ' ')('此刻表情呆滞的赵棣,他伸出右手抚摸起赵棣的脸颊,然后坏心思的捏了捏。
“吾……吾……”赵棣还没从方才那个强劲的吻中反应过来,被简源这么一捏,他还是像是被一张大饼砸的头昏眼花。
“吾也心悦于你,君上。”简源再次俯下身,吻住赵棣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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