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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田大壮是个双儿。
二.
这世间除了寻常男女,还有一种阴阳一体的人,那就是双儿。双儿世所罕见,大多姿容淑丽,身怀名器,较之普通女子更易生养。双儿尤为珍贵,每一个双儿都被登记在册。
三.
田大壮是个与众不同的双儿。衙里的人每年都会去各个双儿的家里,那些出落得越发出挑的双儿会被送进京城,而田大壮就是他所身在的县里唯一落选的那一个双儿。
原因无他,田大壮实在是壮实得不像一个双儿。
田大壮比村头的所有男人都要高大,有着较之小麦还要更深一些的肤色,相比女人要平坦一点但仍然丰满的胸脯,还有坚实的胳臂和大腿,挺翘滚圆的屁股。他的家里有一个六十老母和一个八岁大的妹子,所以他平日里既要犁地耕种,又要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练出了一身腱子肉的同时,还练出了一双长满老茧的巧手和一颗细腻柔软的心。
四.
时年快三十,至今尚未婚嫁的田大壮一直渴望着一个陪伴之人,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寻到。男人嫌弃他身子粗得与糙汉子无异,娶他不如娶一个香软的女人;女人嫌弃他是个双儿,觉得他身下还开着一朵花儿终究是不得劲。
渐渐的,田大壮也就不那么在意找个伴儿这件事了,他整天乐呵呵地干着活,只想好好侍奉母亲,照顾妹妹。
五.
樊家是举国知名的风水大家,还与天家有着勾勾绕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樊家向来人丁不旺,极易早逝,每代只出一个当家人。这一代的当家人名为樊瑾,自幼多病,然而不仅把樊家的当家本事学了个十成十,更是青出于蓝,成了樊家历代最有本事的当家人。
樊瑾行了冠礼后,身子愈发不好,他推算一番,为自己算出一个冲喜的双儿。
六.
樊瑾推算出的这个双儿便是田大壮。
七.
田大壮那日刚从田里回来,正在家里熬粥呢,突然听闻外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于是前去应门。
进屋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老人,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微笑,从怀里掏出一帖红纸递给田大壮。
“我家主人乃是樊家樊瑾,今日叨扰,是为了主人意欲迎娶您这一事。”老人冲田大壮微微鞠躬,而后一拱手,“那红纸上写的是樊家愿出的聘礼,您不需要准备任何嫁妆。”
田大壮登时僵立在那。他自然也是听说过樊家的赫赫名声,他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却不料在放弃之后能进入这样一户好人家。
“可我的母亲与妹子要如何是好?”田大壮粗略一翻红纸,他是个粗人,不识字,于是红了脸,但他想着自己有人要便是很好了,樊家业大,断不会做出欺人之事,忽而,他想到了家里还有两个人,嗫嚅道。
“樊家会派一个女人过来照顾她们,每月都拨出份例里的银米以供您的母亲和妹妹使用,”老人一板一眼地说道,“若是有一日,您的母亲仙去了,或是妹妹要出嫁了,樊家会提供所有的银钱,您也可以回来亲自操办。”
“那我便放心了,”田大壮低着头,怪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知…何时来娶我。”
“主人说了。”老人脸上僵硬的笑仿佛画上去的一般。
“——越快越好。”
八.
倒真的是快得很,定好的吉日就是七天后。
田大壮本为嫁衣婚轿担心了一阵子,这么短的时日,他要到哪里去准备好。但老人告诉他尽管放宽了心,樊家已是万事俱备,只待田大壮嫁过来的那日把他打扮好送过来。樊家在京城,田大壮的家在京城附近的一个小县城,若是快马加鞭,只需半日便能从一地赶到另一地。
老人还叫田大壮这七日与母亲和妹妹多多待在一块,毕竟进了樊家的门,没有什么大事,是不可以再出来的。
交代完了所有事,田大壮把老人送出了门,回过头才看到妹妹躲在灶台旁,探出一个小脑袋,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田大壮。
“阿妹是饿了吗?”田大壮微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发顶,在妹妹举起双臂的时候把妹妹抱了起来。
“囡囡吃的很少,还可以再少吃一点,哥哥可不可以不离开囡囡?”妹妹的手环在田大壮的脖子上,奶声奶气地问道,她的嗓音里带着一点掩饰得不太好的哭腔。
“哥哥也是为阿妈和你好,”田大壮轻轻叹了口气,“我终究不是女儿身,等你再长大一些,有些事我不便亲自教你,樊家不仅许诺会派一个女人来照顾教导你和阿妈,还许了阿妈百年后和你出嫁时的银钱,这些都是我难以给你们的。”
“可是…可是哥哥这样好,嫁进去,肯定会被欺负的。”妹妹把脑袋埋进田大壮的颈窝里,扭着小身子呜呜咽咽道。
“死丫头,整日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田大壮笑骂道,“樊家这样一个大家,必然是规矩井然,哪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事情。”
九.
', ' ')('这七日,田大壮都没再去田里劳作,他得珍惜仅剩不多的和母亲和妹妹在一起的时日。
老人离开的那晚,田大壮去到母亲房里,把自己即将出嫁的事情说与母亲听。母亲一面笑一面流泪,说终究是自己害了田大壮,若是田大壮为男儿身,以他的强壮勇敢,必然早已娶妻生子;或是一个美丽纤细的双儿,田大壮也可以早早进京享福。
“那我便来不及等到我如今的夫君了,”田大壮垂下眼遮住一抹羞赧,幸而房间里很暗看不出他脸上的红晕,“母亲,他叫樊瑾,多好听的名字啊。”
十.
一晃七日过去,樊家派了许多人到田大壮家,有来迎亲的,也有留在田大壮家以便日后照顾田母和田小妹的,竟比老人那日许诺下的还要多不少。那些留在田家的婆子丫鬟态度恭敬手脚伶俐,只是和那日前来提亲的老人一样看着脸色惨白,冷淡中略显一点古怪。迎亲的都是男人,都穿着大红的衣裳,脸上堆着僵硬的笑,老人也来了,指挥着众人把聘礼放下安置好,又督促着田大壮把新娘的嫁服换上。
田大壮身子高大,寻常嫁服他穿不下,所以樊家请了绣娘特别给他做了件大的,然而这嫁服穿在田大壮身上还是紧的慌,勒出了他丰满圆润的胸脯,饱满健硕的大腿,一身红衬着小麦色的脸蛋也染上些许粉扑扑,更是憨憨得可爱,田大壮简单给自己束了个发,老人便走到他身边,请他入了喜轿。
“哥哥!”田小妹跑到喜轿旁,踮着脚去拨帘子,想再见一见田大壮。
田大壮把帘子掀开,从窗口向妹妹看去,妹妹的一张脸被泪水沾湿了,糊得像一只小花猫,田大壮无奈地笑了一下,拿出帕子给妹妹擦了擦脸,又道:“我这一去,若是田家没有什么大事便回不来了,阿妹须得照顾好自己和阿妈,不要让我担心才是,且今天是哥哥的大喜之日,小丫头你不为哥哥高兴,怎么还哭得这样厉害?”
“我,我知道了,”田小妹抽抽噎噎地答道,但她到底懂事,知道再耽误下去会误了哥哥的吉时,只好依依不舍地把手心里攥着的一块点心递给田大壮,“囡囡听说新娘子要好久都不能吃饭,这个给哥哥垫肚子,哥哥不要饿着了,让我和阿娘心疼。”
“阿妹乖。”田大壮伸出手来摸了摸田小妹的头顶,无声叹了口气,把帘子放下,老人又走了过来,给田大壮盖上了描着金边的喜帕。不久,轿子就被抬了起来,一晃一晃的,田大壮满脑子的事儿,一会想着阿娘和阿妹,一会想着未来的夫君,不一会,竟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手里还紧紧握着田小妹送来的点心。
十一.
田大壮出门还是清晨,待他到了樊家,已是黄昏。寻常大家族里有了喜事,那必定是排场越足越好,宴席绵延千里的都有,然而樊家人丁稀少,家主又喜静,所以只精心装饰了家庙,只候着樊瑾与田大壮在那儿拜堂成亲。
一个婆子把田大壮从轿里引了出来,领他到了家庙,樊瑾却不在那儿。田大壮静静地站着,低头看着鞋上精致的花纹。过了一会,老人走了过来,对田大壮微微躬身:“我家主人事出有因,不能与夫人您一同参拜,烦请您自己拜了天地与祖宗,晚些时候自会有人送您入洞房。”
若要说田大壮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双儿重情,樊瑾此举显然是没把田大壮放在心上的意思;然而田大壮很快便想开了,他明白自己与樊瑾之间身份的差距,知晓樊瑾娶他必然是有特殊用意,不可能是因为虚无缥缈的爱恋,不消说樊瑾,就连田大壮自己都觉得假得很,想开后,田大壮便不难过了。
田大壮想着喜帕是夫君才能揭开的,因而小心看着脚下,摸黑摸到了牌位前,在软垫上跪下,磕了三个头,以示拜过天地与樊家祖宗,然后又站了起来,把妹妹送的点心掰碎了一点一点吃掉,家庙里静静的,除田大壮外竟无一人在,因而也没人来阻止田大壮。
吃完点心不久,就有人把田大壮送进了洞房,只是洞房里也没有樊瑾,田大壮在床边坐了一会,困意渐涌,不知不觉,伏下身睡着了,房外已经暗下去了,唯有洞房里的一对鸳鸯烛还亮着。
十二.
田大壮这厢睡得香甜,忽的,一阵冷风刮进房内,随后,有人压在了田大壮的身上。田大壮抖了一抖,睁开眸子,只看到一双脉脉含情的笑眼,便被一双冰凉的手给遮住了眼睛,那手柔软细腻,只是凉得让人发颤,田大壮一个激灵,正要挣扎,猛地想起在老人带来的画卷上看过这双眼睛——那是樊瑾的眼睛。知道来人是夫君,田大壮便软软地倒着不动了。
“乖孩子。”樊瑾满意地轻笑,拿出一条软绸做的巾帕,蒙住田大壮的双眼,在他的后脑勺上松松打了个结,而后从眼睛开始往下摸,摸过了田大壮高挺的鼻子和丰厚的嘴唇,他在那饱满的唇珠上停了一停,俯下身来含住了田大壮的双唇。田大壮紧张的很,不一会便被樊瑾的攻势所破,让樊瑾的舌头探了进去,樊瑾的舌头很软很灵活,只是也冰冰凉凉的,仿佛含过冰块似的。樊瑾这一吻便是很久,他好像不用呼吸,就这样吻下去,直到田大壮憋
', ' ')('不住了,两颊都染上酡红,这才放过田大壮的嘴唇,待他放开时,田大壮的嘴唇已是水湿漉漉的,更肿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含了男人的那东西,看着很是淫糜。
“我,我们还没有喝过合卺酒。”田大壮感觉到樊瑾的手已经落在他的衣服上,马上便要把他剥光,羞赧道。
“是为夫的疏忽。”樊瑾从田大壮身上起来,很快又回来了,再度吻上田大壮的唇,把自己唇里的美酒渡了过去。田大壮喉咙一动,便吞下了这口酒,他往日并没喝过酒,因而醉得格外快,在樊瑾身下迷迷糊糊地哼着,因为醉酒体热,主动抱住了身上凉凉的樊瑾。
“醉猫,”樊瑾笑道,“哪有洞房夜醉的这样快的道理,莫不是以为你醉了我就会放过你?”语毕,樊瑾一只手去解田大壮的上裳,另一只手去脱田大壮的裤子。
解去上衣,田大壮丰满圆润的胸脯便率先弹跳了出来,好似两只软软的小兔子,樊瑾颇为愉快地揉捏着田大壮的双乳,听着身下人轻轻的呻吟,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乳肉几乎都要从樊瑾手里溢出来了。田大壮的乳头也颇为可爱,大如红枣的两颗,是葡萄的颜色,软乎乎地缀在田大壮的双乳上,只等着别人来吸一样,于是樊瑾俯身,用舌头把那两颗乳头挑逗到挺立,又重重弹了一弹,嘴里说道:“日后必在你这双乳上穿个金环,想来很是好看。”
樊瑾一面玩弄田大壮的胸脯,一面用手握住田大壮与其人不符的秀气肉棒,随便撸了一撸,田大壮那怪不争气的东西就颤抖着要射了出来,却叫狠心的樊瑾给按住了马眼,生生地把人又给掐软下去,樊瑾附在颤抖个不停的田大壮耳边轻语:“今日,夫人还是被为夫肏射出来为妙。”
田大壮感觉自己的花穴已经湿透了,他颤着身子分开腿,把自己往樊瑾身下送。樊瑾把田大壮的大腿往上抬了一抬,正看到田大壮的花穴羞赧似地微微开合,从内里牵出淫糜的水丝,那花穴长在一个麦色肌肤的壮汉身上,却是粉嫩嫩的,宛如一朵半开的桃花。樊瑾欣赏够了,伸手揉了一揉花穴口突出的一粒小小蒂珠,把那红豆大小的蒂珠揉弄得比原先大了一倍才肯罢手,与此同时,愈来愈多的清液从花穴里流了出来,沾湿了樊瑾的手指。樊瑾失笑,把沾了田大壮淫水的手指塞进了田大壮的嘴里,田大壮迷迷糊糊地舔干净了,用牙齿轻轻磨着樊瑾的手指,好像一条发情的小狗。樊瑾拔出手指,两手握住田大壮的腰身,一撩袍子,只露出一个肉棒,便慢慢把自己埋进了田大壮的花穴里。那花穴又湿又热还紧,缠着樊瑾的肉棒,咂得滋滋有声,樊瑾大开大合地冲撞,感受着田大壮的腿渐渐环上了自己的腰,那腿上满是腱子肉,摸起来硬邦邦的,手感并不是很好,但樊瑾却很满意。抽插了许久,樊瑾这才在田大壮体内射出,与此同时他放开了掐住田大壮肉棒的那只手,任田大壮也射了出来。
二人交缠许久,久到蜡炬成灰,公鸡啼鸣,田大壮才感觉自己被放过,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十三.
田大壮醒来的时候,樊瑾并不在身边。他坐起身子来,感受到花穴里的白液瞬间涌了出来,小腹仍是鼓鼓的,不由想到了樊瑾昨日按着他不断出入的场景,当即红了脸。田大壮小心翼翼地起身,左右看看,房内放着一桶水,还是热的,旁边摆着干净的毛巾和衣裳,田大壮为樊瑾的体贴开心了一下,便坐进桶里,清洗了一下身子,出来擦干,又穿上衣裳,而后走出门,想去寻他的夫君。他的下面还有些痛,于是步子迈的小,出去了一路都没看到樊瑾,也没看到其他人,他心里奇怪,正看见厨房,恰好肚子饿了,便进去随便做了一些面片。他想着不知道樊瑾用过早膳没有,怕他饿着,便连樊瑾的份额也一并做了,樊家的厨房里果蔬肉类具备,他便摘了青菜,炒了肉片,又打了两个鸡蛋,煮了很大一碗喷香的面片。
“夫君!”田大壮端着面片从厨房走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叫道。
那不远处的身影停了下来,回过头,果不其然有一双脉脉含情的笑眼,只是那笑眼里却淬了寒冰,瞧着比田大壮昨夜见到的要凌厉许多。
“夫人来了。”那男人见田大壮向自己走来,勾起一个笑。
“夫君要一起吃早饭吗?”田大壮也露出一个憨憨可爱的笑来。
“好啊。”樊瑜应道。
他这嫂子,怪傻的,怪可爱的,也怪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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