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头不语。
魏小侯爷冷嘲热讽地说:“丹青,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你家妻主是要去和宁非白约会,哪儿会带着你这个大灯泡?”
丹青一把攥住了我的手,十分紧张地问:“妻主,你要去找宁非白吗?他不是走了吗?他不是不要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丹青不好吗?”
我的小心肝开始抽痛,咬了咬牙,抬起头,直视着丹青的眼睛,说:“丹青,你看清过自己的感情么?爱情不是依赖。”
丹青的身子一抖,似乎想要放开我的手,但却在放开的那一瞬又再次用力抓紧。他的唇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的眼睛里划过迷茫和痛苦,最终也只是轻轻地垂下眼睑,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时,霍去病却开口道:“你说丹青看不清自己的感情,那你呢?你以为执念就是爱情吗?!”
我就好像被人用钢针刺伤,张口大声吼道:“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她是不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她是不是可以为了所谓的爱,抛弃所有?!在我看来,爱情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吼完,我掉头就跑。那一年的记忆,就像地陷一般,张开了大口,想要将我吞噬。
有人说,如果爱,请用力爱。
而我,能付出的爱,只是比喜欢多一点儿,比真爱少一些。
我怕自己遗传了母亲对爱的渴望和疯狂,怕自己让身边的人受伤,怕自己为了爱情点燃了自己的灵魂,怕自己为了爱情而尸骨无存!
所以,当我口口声声讲着爱情的大道理时,当霍去病识破了我的虚伪时,当那些记忆将我残忍地撕开时,我非常孬种地逃跑了。
在外面游荡到天黑,将记忆再次封存,我又嬉皮笑脸地回到了锦绣公墓。不得不说,我的自我修复能力向来很强。如果不是因为最近情绪不稳定,内分泌严重失调,我也不会那样失控。
面对众人关心的眼神,我笑嘻嘻地说:“只要让我去巴黎,我就没事儿了。”
众人的眼神立刻由关心变成了另一种语言。这种语言可以解读为——丫就是一没皮没脸的无赖!
天亮后,我背上了行李,与众人挥手告别。
当我坐上了出租车,渐行渐远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始终站在了锦绣公墓的门口。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仍旧能感觉到他那承载了苦涩的目光,一直烙在了我的身体上。
我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倒车,换乘飞机,随着旅行团一路颠簸,终于在我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到达了巴黎。
我和导游交代了两句之后,便挥手与他告别了。
我背着包裹,打了一辆车,直奔宁非白现在的居所。
要问我如何和法国人沟通,其实很简单。我在出国前,便让魏小侯爷帮我用法文写了几张卡片。其一便是宁非白的地址,其二就是一些简单的沟通语言。例如:我要吃鸡肉。再例如:请问厕所在哪里?
到达宁非白的住所时,我被看门的法国大叔拦住了去路。
我立刻将宁非白的地址和另一张写有“我是宁非白未婚妻”字样的卡片一同递给他看。
法国大叔看过后,却并没有马上放我上去,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两眼后,这才友好地笑了笑,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点头致谢,屁颠颠地跑到电梯旁,一路飙升到宁非白所在的楼层,然后捂着急剧加速的心跳,按响了他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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