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珍问:“若里面还有酒,剩余的酒水在什么地方?”
又有一名姑娘接话道:“对啊,知微又是何时,用怎样的方式让坛中的酒消失?”
姜妩说道:“我猜测,就是在你们前去寻找张青青的时候。”
“可是,知微明明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啊。”黄玉珍大为不解。
白芨撇了撇嘴,忍不住插话道:“那林知微为何要让你们去寻找张青青?直接命人守住房间,再去报官不是更好?”
有姑娘急道:“我们只是担心青青……”
白芨语气不屑地打断了她:“她爹就是知县,手下有大一批的官差,怎么叫你们一群千金小姐亲自去找人了。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吧?”
“你!”这姑娘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等众人吵得差不多时,姜妩才不慌不忙地揭开了谜底:“这是因为,酒坛里还有剩余的毒酒,林知微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才会故意让众人一起去寻找张青青。”
“于是,等众人去寻找张青青的时候,她故意落在后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剩余的酒都……”
姜妩故意卖了个关子。
她缓步踱到了窗前,方才开口道:“倒到了这盆盆栽里面。”
“盆栽里?”房间里的所有人看着她脚边的盆栽,不由面面相觑。
包括黄玉珍在内的姑娘们立刻提出了质疑。
“这真的假的?怎么会在盆栽里?”
“要是这酒真被青青喝完了呢?”
姜妩一笑:“别急,接下来就是我刚才说的‘好戏’。”
沈衍适时地开口:“白术,你去将之前那只鸡取来。”
“是,主上。”
白术得令,迅速出了房间,不一会儿提着一只活公鸡回来了。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罐浑浊的泥水。
“这是我让人取了盆栽里的泥土浸泡出来的水。”姜妩从白术手中接过罐子,“而这只鸡,刚刚喝了这些水,已有半个时辰了。”
楚衡眯起了眼,语气染上了几分不悦:“你们是什么时候……”
他们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些小动作,他竟未察觉到?
姜妩不理会他,只道:“再等片刻……”
白术松开手,公鸡落到地上,立刻愤怒地扑棱起翅膀朝他袭击过去,羽毛凌乱地散落。
忽然之间,原本还生龙活虎的公鸡突然倒地,浑身抽搐,模样痛苦极了,不稍片刻,这公鸡的眼睛黯淡了下去,转眼间便没了生气。
鸦雀无声。
“这……这鸡真死了!”
直到一声的惊呼,终于将屋中揪心的沉默打破。
有胆小的姑娘更是惊慌得捂住眼睛,不敢看地上的公鸡。
楚衡神色凝重,他问道:“那张青青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姜妩答道:“是断肠草的毒?”
“断肠草?”
“没错。”
“若是侯爷不信,大可以将仵作叫来验证一番。”姜妩道,“我记得,死于断肠草中毒的人,都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征。”
楚衡眉宇微沉,沉默了下才道:“传仵作。”
仵作匆忙而来。
他取了地上的死公鸡去检验。
不一会儿,他又重新回到屋中,往地上一跪,行礼之后,只听他道:“回侯爷,小的检查过了,果然如这位姑娘说的一般,死者和这只公鸡的肠子变黑粘稠。这正是中了断肠草之毒的象征。”
楚衡只觉得不可思议,立刻看向姜妩。
他问:“你为何会猜到是断肠草?”
姜妩却与他说起了一个故事来:“我在城中的客栈暂住时,某天发现店小二采了一箩筐的金银花回来。没想到客栈的掌柜看见后,却把他训斥了一顿,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金银花和断肠草长得极像,尤其是他们的花,都是黄色的笑话,小二是把断肠草误当成金银花才回来了。”
“那时候掌柜责骂店小二的话,让我对此记忆尤深。”
听到这句话,跌坐在地上的林知微霍然抬头。她似是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刚刚还说你记性不好!”
姜妩微微一笑:“那只是谦虚之说,林小姐不必当真。”
“你——”林知微气极。
姜妩又道:“在知县府中游逛时,发现林小姐的房间中同样有种着黄色小花的盆栽,仔细一看,竟和店小二误采的断肠草一模一样,一位大家闺秀,竟将断肠草这等毒物当成盆栽放在房中,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便开始有了怀疑。”
“林知微的丫鬟告诉我们,她家小姐是觉得这种小花十分好看,这才采回来。初时我想,也许是误把断肠草当成了金银花,可随后我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才发现并不是。”
姜妩让白芨出府打听消息,用意便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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