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目露震惊:“阿妩,这箱珍珠是……”
听雪道:“这是姑娘及笄那年,太……空王送来的及笄礼。”
姜妩及笄那一年,前太子还未被废,正是得宠之时。在姜妩的及笄礼上,他命人送来一箱珍珠,那时姜妩也没当回事,只是让听雪收进仓库里,便再也没有理会过。
没想到,这箱珍珠还有重见天日之时。
听风也发现了不对之处:“咦?这鲛人之泪,怎么和空王以前送来的珍珠这么相似?”
姜妩道:“刚刚我也看到那箱鲛人之泪,这才想起了这一箱珍珠来。”
她从匣子里取出一颗珍珠,很快确认了一个事实——
“被遗忘数年的珍珠,来自空王府。”
这一箱的珍珠,与那所谓的“鲛人之泪”,竟是同一批的珍珠。
沈衍问:“阿妩,我能看看吗?”
姜妩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沈衍拿出一颗珍珠,与那所谓的“鲛人之泪”比对,眼中有什么沉淀了下来。
“为什么……”
这些珍珠会出现在澜泱河中,还被当成了鲛人的眼泪?
听风似有为难地道:“那姑娘,这一箱鲛人之泪该如何处理?”
姜妩道:“从哪里来的,就原封不动还回到哪里去吧。”
***
日上三竿时分,姜湄正在自己的房中心不在焉地抄写着经书,连字写错了也没有察觉。
看见到丫鬟听竹从外面回来,她立刻扔下了笔,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前:“听竹,我让你买的云锦呢?”
听竹一脸迟疑地道:“姑娘,那张姓的皇商,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下狱了,他的府邸也被查封了。所以,那布料……”
“什么?那我的那些银子岂不是白白打了水漂?”姜湄面色一僵,咬了咬唇,满是着急,“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搭上他这条线,现在东西还没到手,这就断了?再过几日就是赏花宴了,你让我穿什么呀!”
前段时间,她打听得那姓张的皇商得了一批极其名贵的云锦,那是皇室御用的布料。那张皇商暗中扣下了一小部分,私底里出售给上京中的高门贵族。
姜湄好不容易通过一些渠道,搭上了那张皇商的线,才求来了几块布料。
今天传来的消息,当真是晴天霹雳。
姜湄心急如焚地问:“那姓张的为什么会突然被下狱?”
听竹道:“奴婢听说,那张皇商似乎是得罪什么人了……”
皇商地位虽不高,但乃肥差。而且,这张皇商区区一个商人,却在上京混得如鱼得水。
听说他与朝中的重臣有很深的关系,背后有大人物撑腰,这多年来,张皇商在上京作威作福,几乎垄断了一些暴利的买卖,还私扣进贡给皇室的用品,就连一些朝中大臣,他也完全不放在眼内。
就在前几天,官府查封了他的府邸,发现他的家底竟富可敌国。
只可惜他再也无福消受。张府的财产被尽数充公,连他身后的人也被一并铲除,不但官帽不保,还有人头落地的可能。
姜湄站了起来:“不行,我要找那人问问……”
听竹连忙拉住了她,阻止道:“三姑娘,您别冲动。”她停顿了下,面色显出几分犹豫,“奴婢听说,命令将他下狱的,是那一位。”
姜湄皱眉,不解地问:“哪一位?”
听竹支支吾吾:“就是……新帝。”
姜湄一愣。
听竹劝道:“所以,姑娘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万一被人误认为您和那姓张的皇商有关系,很可能会受到牵连。”
姜湄也想到受到牵连的下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你说得对,可……”
门口的珠帘忽地被人撩起,有人从外院走了进来。正是姜湄身边的另一位丫鬟听琴。
听琴道:“姑娘,奴婢听说,宣平侯一大早派人到府上来了。”
姜湄脸上一喜,刚才的焦急立刻烟消云散:“宣平侯派人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听琴欲言又止,过了会儿才道:“不是的,那些人是……来找大姑娘的。”
“找姜妩?”
“找姜妩做什么?姜妩长年不在上京,他们哪来的交集?”
姜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心中顿生出了危机感。
她再也按捺不住,抬步便要往外走去,“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三姑娘,您千万不要冲动。”听竹赶紧阻止了她,继续劝说道,“您别忘了您还在禁足,前些天,您才答应过夫人,在赏花宴之前会安分地待在自己的房里。要是您现在就这么跑去找大姑娘,被其他院子的人知道了,必定又要笑话姑娘了。”
姜湄收住了脚步,心中却是气恼极了。
“可,这让我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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