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桶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有些沉重,楚昱拖拽绳子的动作有些吃力。
只要他一松手,这只木桶便会掉下去。
朝阳郡主的丫鬟跑上阁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昱要把手松开的一幕。她顿时大惊失色:“小世子,快住手!”
她脱口而出,飞身扑了上前,死死拽住了绳子,不让楚昱松开手。
“你这丫鬟,要做什么?”楚昱一愣,随即气急败坏地道,“本小爷好不容易才有报复的机会,你给本小爷放手!”
“敢胆打扰本小爷的好事,小心本小爷治你的罪!”
丫鬟急忙争辩:“不是,小世,那下面的不是姜大小姐,而是郡主啊!”
可楚昱满心都是报复的念头,哪听得近丫鬟的话。
“快松手,把绳子还我!”
楚昱用力朝丫鬟撞去,拉扯争执间,丫鬟和楚昱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这下谁都没抓住绳子。
就在这一瞬间,木桶直直掉了下去。
丫鬟惊叫出声:“啊,不——”
一层的宴会大厅中,看着朝阳郡主在场上翩翩起舞,她的跟班不时说着夸赞的话活跃气氛。
“郡主跳得真好!”
“没错,郡主这舞姿,当真是……”
谁知道,一大桶的染料忽然间从天而降,碎金的颜色猝不及防地如瓢泼大雨般倒了朝阳郡主一身,那木桶更直接套到了朝阳郡主的头上。
在场中弹奏琵琶的朱巧容也被殃及了,被金色的染料泼了一身,她如被针刺般扔掉手中的琵琶,失声尖叫起来。
“啊!!!这是什么东西?!”
“……惊为天人。”
原本那些夸赞朝阳郡主的话也都戛然而止。
这可不,这从天而降的惊喜,不就是“惊为天人”吗?
朝阳郡主也一边崩溃地尖叫着一边用力挥着自己的身体,试图将木桶弄掉,可是弄巧成拙,反而让全身都沾上了染料。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染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在场的千金小姐瞠目结舌,更有人直接喷笑出声。
“噗——”苏姀艰难忍笑,指着场中的朝阳郡主道,“阿妩妹妹,你快看朝阳郡主那模样。”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
朱巧容惊叫着上前,手忙脚乱地帮朝阳郡主取下“头套”,接着又对发愣的丫鬟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带郡主回去换衣。”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是谁也意料不到的。不少人还处于惊呆的状态。
朱巧容关切地问:“郡主,你没事吧?”
朝阳郡主仍有些惊魂未定。她暗恨地朝姜妩的方向看了一眼,隐忍着道:“算了,我没事……巧容,你身上也,随我一同去换一身衣服吧。”
朱巧容连忙谢过:“好,多谢郡主。”
二层的阁楼上,楚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表姑姑!”
这下糟糕了,他竟然弄错人了!
楚昱顿觉大事不妙,连忙捂住了嘴巴。
他见势不妙,赶紧趁着那丫鬟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转身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此时的明雁楼有些混乱,丫鬟们都忙着处理场中的突发事故。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楼的一扇屏风之后,藏着一道青色的娇俏身影。
“真是愚蠢。”
司伊人嗤笑了一声,转瞬之间,她已无声无息地这里离开了。
朝阳郡主和朱巧容离开了明雁楼,片刻后,有一名丫鬟匆匆而来,对在场的千金小姐行了一礼,歉然地道。
“各位小姐,发生了这等意外实在抱歉,请先自行享用点心。”
虽然朝阳郡主已经离开,但明雁楼议论的热度仍然不减,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刚才的事故来。
莫云仪收回目光,向姜妩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阿妩,你刚才为什么要把纸条撕掉?”
姜妩道:“我伸手去拿锦囊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朝阳郡主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便试探了她一番。可任由我的手落到哪一只锦囊上,朝阳郡主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下去,于是我便猜测这锦囊里的字条有问题。”
苏姀有些不解地道:“可你不是挑中了正确的锦囊了吗?”
姜妩摇了摇头,道:“不,那两个锦囊里,纸条上写的内容恐怕是一模一样的。”
“什么?”苏姀诧异出声。
莫云仪了然一笑:“我明白了,朝阳郡主是想设计让阿妩出丑,结果却自作自受了,这真是活该。”
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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