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隐约梦到了一双漂亮清冷的眼睛,醒来之后又有些记不清。
陆雪青可没忘记徐夫人让他早上去服侍,只能天不亮便起床到徐夫人的门前等候。
虽然渐渐步入夏日,早上却还凉得很,陆雪青披了一件浅青色的披风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等候。
纵使他知道徐夫人就是在难为他,因为徐夫人自己都起不来这样早,他往往要等上一个多时辰,徐夫人才慢悠悠的起床。
陆雪青的脚已经站僵了,房间里才隐约有些响动。他刚准备进去请安,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一个刁蛮的少年拦了下来。
“别挡本少爷的路,没瞧见本少爷在这里吗?”少年的声音极为任性,听得出来是无法无天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来人自然是徐夫人的次子徐澄,今年刚满十五。
陆雪青往旁边退了一步,把路让开。徐澄是徐夫人最为溺爱的小公子,他自然是惹不起的。忤逆了这一位的意,徐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他。
徐澄本想欺压一下陆雪青出出气,没想到这人一声不吭,他想挑起争端都挑不起来,最后只好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走进房门向徐夫人请安。
陆雪青一进门就听到徐澄娇滴滴的喊着“母亲”,估计是正在撒娇。他不太想现在进去,一定会被二人一起折腾,可是又不得不进去。
“雪青拜见婆母,婆母慈安。”陆雪青进去之后头也不敢抬,小声的行礼问安。
徐夫人刚梳洗完毕,坐在小榻上等着侍女簪花。徐澄坐在一旁,骄纵的冷眼看着陆雪青,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母亲母亲——”徐澄小少爷约莫又起了什么坏心思,撒着娇说话,“我刚才从外边进来,瞧着门口的小厮偷看嫂嫂好长一会儿呢!也是,像嫂嫂这样漂亮的梦兰君,迷得下人们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也敢肖想。”
徐澄这话说的难听极了,先是贬斥门口守夜的小厮觊觎主子,后是指责嫂子勾.引下人。
徐夫人娇宠徐澄,又想难为陆雪青,考虑都未考虑道:“你刚嫁入我家半年我儿便去世,自然要为我的亭儿守节。你作为寡夫,平日里不可招摇,败坏名声,今后出来都遮面吧。”
说最后半句话的时候徐夫人微微顿了顿,想起昨日沈家掌事人的眼神,便觉得自己的决策甚是正确。
遮面?陆雪青脸色微微发白。他是个男子,嫁作□□已经是羞辱,如今竟然还要他遮面,实在是欺人太甚!
“婆母,正妻遮面怕是于礼不合,雪青虽是内院之人,但下人多在内外走动,若是传出去,怕是坏了徐家的名声。”陆雪青连忙解释道,想要竭力让徐夫人收回命令。
徐夫人本来有些犹豫,徐澄在一旁不依不饶的添油加醋,“母亲指点你两句,竟然学会了顶嘴。不愿为兄长守节,可见不守妇道,违逆母亲的话,可见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