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可笑,明明也是男子,只是因为有了女子的一点特质,摆在女子的位置上,也就变成了同女子一样的地位。
甚至上一瞬间还是男子,下一瞬间被诊出梦兰君来,就不是男子。
不过陆雪青估计着,徐夫人还是最满意沈冰台。
这不还是把沈冰台安排在主桌,一边是徐家族长和徐夫人,一边是徐澄作陪。
不过陆雪青毕竟是徐亭的正妻,自然也是坐在主桌的,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主桌上已经开始闲聊,陆雪青不太想过去,便站在花园角落的合欢树下遥遥望着,藏在树影里,等不得不出去再动身。
他就如同这棵合欢树,在角落里默默生存着,是整个家族最边缘的。
这里也不是他的家。
他的家在城东,一处相比徐家来说甚是简单的院子,又爱他的父亲和母亲。不管家里钱多不多,总归是简单快乐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离开徐家,之后就算是下嫁,也要寻一家好控制的人家,至少能让他时时看到父亲母亲。
沈冰台坐在明亮的花园中央,周围被灯火照得亮堂堂的。徐族长和徐夫人在不停的说话,可是他一点都听不进去。
他的眼里只有在角落里站着的陆雪青。
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可怜一样。那人本来就瘦弱,抱在怀里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没什么肉。腰肢纤细得勾人,简简单单一根腰带就能勾得人神魂颠倒。
此时此刻站在昏暗的合欢树下,孤独凄美,宛若谪仙下凡,又隐隐有飞升离去之感。
沈冰台心头微动,目光像是被陆雪青黏住,怎么都移不开。
直到快开宴,陆雪青才慢吞吞的尽量不显眼的从偏僻处走过来,坐到角落里。
一顿晚宴,沈冰台一直在听徐夫人如何夸赞徐澄,又提起他的婚事还未定下,几乎不是暗示,都是明示了。
沈冰台附和着,却总是控制不住想要望向陆雪青。
这一顿饭陆雪青吃的食不知味,本来他只需要坐在一旁扮演一个可有可无的吉祥物,可是每每抬头都能看到沈冰台……正在看着他。
让他吃饭都吃的不得安宁,偏偏他是徐亭的正妻,客人不走他也不能下桌。
若是被徐夫人察觉到什么……他怕是命都要没了。
终于用餐结束,下人们收拾好园子,其他世家的客人们便在花园空旷处游玩叙话。
那些世家子弟常玩的投壶射箭陆雪青都没学过,对诗对句也不擅长。女客那边的插花绘画更是插不进去。族中辈分大一些的都在闲聊。
陆雪青哪一方都融不进去,便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荷花池另一端的假山后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