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吧?快快和好吧,多么般配啊!”
大娘自以为是地笑着,美滋滋地再看一眼二人,转身往后走,边走便道:“长得真俊啊……”
独孤不求看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
杜清檀没忍住,问道:“有没有被吓坏?被吓坏了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快?”
他暴跳如雷:“你很希望我被吓坏吗?快?呵呵……等会你就知道了!别哭着求饶!”
“以为我会被你几句空话就吓住吗?”杜清檀转过身,背着手,昂着头,云淡风轻地往前走。
独孤不求盯着她纤细的腰看了一会儿,大步追上去:“杜司药,我怎么觉着,你口里说着狠话,其实就是怕我不够狠呢?”
杜清檀突然停下来看向他,眼波流转,媚态天成。
“咦!”独孤不求低呼一声,喊道:“你这个女人!你死定了!”
他把她抱起来,撒开长腿往前跑,全不顾街上众人侧目。
杜清檀被他颠得肉干渣子都要出来了,不得不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并吓唬他。
“我跟你讲,被御史看到会参咱们的,那就没得官当了!”
“谁愿意谁当,这小破官儿!”独孤不求嘟囔着,跑得更快了。
推开门,红叶、罗叶夫妻俩就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红叶眼里全是泪水,看清楚他们,就开始嚎啕大哭。
杜清檀怪不好意思的,赶紧从独孤不求怀里挣下来:“别哭了,别哭了,我们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独孤不求一脸晦气,什么婢女,就是麻烦!他原本打算直奔卧房这样那样的,现在可好,什么兴致都没了。
跟着,就见采蓝急匆匆地走进来:“不用怕,我已经和元郎君说过了,我家夫君……”
话说到一半,看到二人,就跟着咧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看到红叶趴在杜清檀肩上哭,就走过去,用力把人推开,换她自己趴在杜清檀肩上哭。
杜清檀面无表情地站着,假装自己是一棵树。
红叶敢怒不敢言,将小手绢塞进嘴里恨恨地咬着。
罗叶比较直爽,理直气壮地替自家妻子讨回公道:“蓝娘子,您已经出去成家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们抢呢?”
“咄!”采蓝停下哭泣,将壮阔的胸脯使劲往前一挺,眼一瞪,罗叶这个老实人就怂怂地退到一旁,拉着红叶小声道:“咱们不和她计较!”
独孤不求冷笑一声,发出指令:“还不赶紧去做饭?是不是想要松松皮啊!”
说得好像他是什么穷凶恶极、专门打骂奴仆的恶人一样。
红叶和罗叶赶紧跑进厨房一番忙乱。
独孤不求又朝着采蓝发起攻击:“武八娘那边还在等消息呢,她可急坏了,我这也找不着合适的人报信,还有阿史那宏那边……”
“对对对!”采蓝连忙放开杜清檀,举着两只手往外跑:“我去,我去,不让他们白着急。”
她前脚刚跨出去,门板就贴着她的后脚砸上了。
独孤不求在里头懒洋洋地道:“改天请你们喝酒吃肉,今天得给五娘压压惊。”
采蓝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懂的,当即嗤笑一声,高兴地走了。
杜清檀被丢进卧房,直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也没能走出房门。
她的嗓子都哭哑了,所以看独孤不求很不顺眼。
“你还不去上值吗?一个大男人,总缠着妻子,赖在床上算什么?”
独孤不求裸着上身,惬意地靠在床头把玩她的头发,昳丽的眉眼带着刀锋般的冷光。
“圣人不是许我跟你去陕城吗?新的任命很快就会下来,何必进去讨人嫌!”
杜清檀懒得管他,抽出自己的头发,打个呵欠,准备睡觉。
先去陕城干活,逐步淡出这些人的视线,然后再谋求去更远的地方。
左家虽是岭南的地头蛇,但岭南那么大,豪强不止他一家。
且,朝廷近来逐步加强了对岭南的管辖,去到那边不会过得太差。
门被人敲响。
红叶不好意思地道:“主君,早饭好了。”
独孤不求道:“放在门口。”
然后他和杜清檀抱怨:“真是的,关她什么事,她害羞个什么劲儿!我迟早得把她卖了,梁王的眼线,哼!”
杜清檀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那就卖吧。”
独孤不求察觉到了她的轻慢,很生气地道:“你以为我不敢吗?我真卖了啊?卖了再去陕城!不然带着个新罗婢、昆仑奴去赴任,像什么话!”
“哦~”杜清檀伸脚踹他:“饿了,赶紧去拿饭。”
“什么人啊,你的三从四德呢?你这个不贤妇人!”独孤不求嘴里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地穿衣、取饭。
然后就听罗叶说道:“主君,有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