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潜入她的房间,被抓了个现行,但是景珏一丝尴尬的意思也没有,“是我,我将你吵醒了吗?”
宁雨宣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摇头道:“没有,是我睡得浅了,”她有认床的毛病,今夜是第一次来长玉阁这边住,还没有到子时深夜,所以并没有睡熟,“宫里头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景珏原本抚摸着她侧脸的手,改为附抚摸着她的秀发,回答道:“没有什么大事,有皇兄处理。”随后他见宁雨宣要下床的动作,问道:“你要起来做什么?”
既然不用景珏处理,那就应该没有什么事,“我要去喝杯水。”
景珏伸手按着她的肩膀,“你在这里坐着,我去帮你倒。”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怕宁雨宣不方便,想了想还是将烛火点亮了,端着茶给宁雨宣递了过去。
宁雨宣喝过茶,抬头将空的杯盏给景珏,这一抬头,才看见景珏左脸上通红的巴掌印,立即问道:“你这脸上时怎么回事?被人打了?”话一问完,她心中有了猜测,能打景王爷的人,恐怕是除了那个太后,没有其他人了吧。
景珏笑了笑,“没什么事,不过是看着可怖,明日一早便能消了。”
宁雨宣先是抿着唇,听到他的话,说道:“你这印子,恐怕明日是消不掉了,让别人看见堂堂的景王爷竟然被人打了巴掌,还不笑话死,”说完,她还是起了身,去冰鉴中拿了几块碎冰用手帕包好走了过来。
宁雨宣这是真的为他担心,景珏忽然忽然觉得不过是挨了一个巴掌,也算不了什么,“就算消不掉又如何,谁敢笑话本王。”
烛影晃动中,宁雨宣拿着冰凉的冰块给景珏冷敷,听着他那骄傲自狂的话笑了,不过好似也没什么不对,偌大的临城,有谁胆子那么大,敢去笑话他。
冷敷完之后,帕子中的冰块在手心中也已经化成了水,宁雨宣将湿透的帕子丢在一边,伸手在他脸上检查了一边,然后说道:“已经好了,王爷也不用担心明日会有人笑话你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原本冰凉的脸上,此时多了一双手,温热的触觉异常明显,景珏伸手将宁雨宣的双手攥住,“宣儿,本王身边似乎,只有你能陪着本王了。”父皇去世的早,母后对他从来都是不管不顾地态度,只有宁雨宣,能让他觉得满足。
宁雨宣猜测可能今晚景珏的异常,是与太后有关,她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不负我。
夜色深沉,临都有宵禁,除了守城军每天晚上按时执勤,没有其他人在街上随意乱晃。一个黑影站在一个幽深的巷子里,面前是青石台阶朱红大门,而门上的青铜锁依旧牢牢地挂在锁上,没有开锁的痕迹。
那人无奈地轻笑着,巷子外守城军整齐的步伐愈来愈近,他脚尖轻点,踏着轻功往荣亲王府的方向而去。
景元阳已经被禁足半个月有余,守城军从他手上丢了,他便是失了手上最厉害的王牌,整日在家中无所事事,沉溺在家中小妾的温柔乡里,在外人眼里,他虽然被禁足,手头上的权利又被夺走,但是并没有多恼怒,毕竟他只是一个贪图美色美食的浪荡亲王罢了。
他刚从一个小妾那里出来,因为怕死,从来不会在女人的屋子里过夜,跟女人亲热的时候,身上也会随身带着武器。
走到了书房里,里面乌黑一片,但是景元阳还是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这么晚来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找荣亲王兑现承诺的,”他的声音刻意做出沙哑的意味,让人辨别不出他原本的声音。
景元阳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一声冷哼,“千面鬼人,你还真的好意思来找本王兑现承诺,如今景珏他们已经发现了叶安梁是假的,你要本王如何将剩下的钱给你。”
来人正是闻人秋,他早就料到按照景元阳这般老狐狸的性格,定是会耍无赖,闻人秋轻笑一声,说道:“荣亲王,你让我在守城军中挑拨赫连邵和守城军的关系,我已经做到了,其他的,我们之前签字盖章的时候,你可没有细说。”
江湖上,众人虽然不知道千面鬼人的真名和真实样貌,但是都知道一点,千面鬼人爱财,所以景元阳才会找到他,让他扮成叶安梁,到守城军中做些手脚。
景元阳眯起一双狐狸眼,要知道,千面鬼人索要的银子,并不少,“千面鬼人,本王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但是据本王所知,本王的守城军都已经全被赫连邵收入麾下了,这也叫挑拨吗?这就是你所说的做到了?”
闻人秋此时事戴着银质面具的,外面的月光在他的面具上折射出一道诡异的光,他笑着道:“王爷恐怕有所不知啊,你之前所付的定金,也就只够我在守城军中下蛊毒,之前帮你暗杀赫连邵,我差点就丢了半条命,王爷当初可是答应的好好,怎么?现在就要过河拆桥吗?”
当初闯入景王府,找到宁雨宣,也就是他刺杀赫连邵的那次。
景元阳脸色变得铁青,这个千面鬼人,虽然有几分本事,但是为人邪魅轻狂,但是守城军现在他的眼线是一个都没有了,这让他如何咽的下着口气,“千面鬼人,你虽然下了大功夫去下了蛊毒,可是随后这蛊毒就被人给解了,这笔账要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