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说完了要她所做的事情,男子直起了身子,银色面具散发着诡异的光,“等你做完了这些事情,我们就会将你接出去和你大哥汇合,你们暂且离开这里,等景国人离开这里之后,你们还可以继续回来,住在苏城。”
洛彩云神情有些僵硬,一下子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为了报仇,她真的要这样做吗?
见她神色有些犹豫,男子又继续道:“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的,但是你要真的想清楚,景国如果就此攻入冯都,冯国彻底沦陷的话,普天之下王土都为景国的,你和你大哥,还有好好活命的机会吗?”
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又精准地击中洛彩云心中最畏惧的那一点,她沉默了不过半会儿,就道:“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件事我会尽力去完成的,不过按照说好的,你们要保证我大哥的安全。”
这个事情,男子自然是点头答应的,这本来就在他们的交易条件之中,没有理由不去做好,叫这个傻姑娘没有了后顾之忧。
早上在花厅见了青玄大师之后,景珏要去军营中忙着接下来进攻冯都的准备事宜,便先离开了,而宁雨宣则是回了小院,只是没想到,一回来之后,就见到了闻人秋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的凉亭中,浑身落寞模样,还真是与他不大相符。
闻人秋和红杏这段时间倒是一直住在这里,闻人秋为人圆滑有趣,而红杏虽然性子有些刻板,但总是被闻人秋逼得哭笑不得,两人相处倒是叫不少人羡煞不已。平日里两人都是形影不离的,结果今天只有他一人坐在这里,也不怪宁雨宣觉着好奇。
这大半个月的相处,几人也熟识了许多。宁雨宣径自走到他面前坐下,问道:“怎么今日没有看到红杏?是不是你又将她气着了?”
面对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的指责,闻人秋着实觉得冤枉,他一口喝下杯中茶水如牛饮,看那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借酒浇愁呢,他叹着气,还颇有些委屈地道:“这一次可不是我将她气着了,是她将我惹着了,要是她不过来找我……”
宁雨宣笑着,自然不把两人之间的玩笑当回事了,只作壁上观,当一个看客,戏谑着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如果她不过来找你,你要如何?”
还能如何呢,闻人秋叹着气,他又不能将红杏如何,只回答道:“那我便自己走回去呗。”
说起来的确是让人生气,早知道他就不该带着红杏过来的,如今绿影在太医署当值,且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只打算继续在太医署里面做下去,但是随着太医署,就只能待在这府里了。而红杏为了能跟绿影多待些时日,闻人秋只好也陪着她继续住了下来。
若说红杏整日被绿影缠着,他倒也能接受,但是那个孙玉成,看着是一个翩翩君子的模样,却竟做些小人的勾当,那日红杏陪着绿影在太医署住的地方饮酒去了,夜深了,他便寻思着去将人接回来,但是恰好就看见孙玉成抱着醉酒的红杏,正要吻下去。
他哪里能忍得住,当即便将孙玉成打得不成个人形,可对方却倒打一耙,说闻人秋无缘无故地揍人,还教唆着红杏离开自己。所以说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呢,要是红杏相信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她非要去信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把闻人秋气得不行。
这一天一大早,就自己一个人闹着“离家出走”了,跑到了宁雨宣这里来,但是隔不到一刻钟,他都得跑去门口瞧一瞧,看看红杏有没有找过来。结果自然是叫人失望不已的,连红杏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其实闻人秋自己也知道,不管是两人闹了多大的矛盾,红杏从来不会哄着自己,惯着自己的,大概也是他自己喜欢作吧,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宁雨宣听了闻人秋的吐槽,说完了两人的问题之后,他又将孙玉成骂个不停,宁雨宣及时打断他的叫骂,忽而问道:“红杏是没来找你,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来找你吗?”
闻人秋一愣,又一时回答不上来,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知道是为什么?”
宁雨宣笑着,先是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开口道:“闻人,你也年纪不小了,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你一直在外面漂泊多年,我也能感觉得出来,你现在依旧是心性未定,但是红杏不一样,她经历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
她轻抿了一口清冽香甜的茶水,继续说道:“闻人,说起来,红杏虽然没有你年纪大些,但是她比你成熟许多,你该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依靠拳头解决问题的,你们二人即将成亲,就应该给予对方相同的信任,你要相信,她愿意与你成亲,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定然是比别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