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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棋楠半夜是被疼醒的,胃部揪在一起抽着疼,又不肯吃东西,哭着要见何医生,顾棋琛不得不天一亮就派司机去接何礼。
何礼的衣着明显不如昨天考究,白衬衫有点皱,头发也翘着,甚至连新冒出来的胡茬都没有来得及刮。
顾棋楠一头扑进了何礼怀里,委屈得哭了起来,娇软的模样我见犹怜,跟昨夜浑身带刺的状态判若两人,顾棋琛心里五味杂陈。
“棋楠,你先放开何医生,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顾棋琛说。
顾棋楠恋恋不舍地松开抱着何礼的手。
顾棋琛和何礼来到走廊上,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只不过顾棋琛的肌肉练得更结实一些,何礼则胜在一身儒雅的学术气质,气场迥异,但丝毫不输顾棋琛。
“何医生,我弟弟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情绪不太稳定,而且似乎有进食障碍,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他的身体会出问题。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多来陪他?”
“顾总,我很愿意留下来陪棋少爷,可您知道的,医院那边还要很多工作放不下。”
“这些你不用担心,院长那边我会去沟通。”顾棋琛说。
何礼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顾棋琛一个电话打过去,院长就痛快地给何礼批了一个星期的带薪假,还找人把他手头的杂事都接了过去。
何礼回到顾棋楠卧室,顾棋楠见他来了,立刻把乱踢的脚丫子收了起来,可怜兮兮地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棋楠,何医生来看你了,你们聊吧,我还有个会要开,先去公司了。”
“嗯,哥哥再见。”顾棋楠突如其来地乖巧懂事令顾棋琛不太习惯。
屋子里只剩下何礼和顾棋楠两个人,晌午的阳光照在窗外大片的月季花上,晒出浓郁的花香,少年柔软嘴唇也如花瓣般柔软,让何礼很难移开视线。
“昨晚又胃疼了?发没发烧?”何礼摸了摸顾棋楠的额头,他的手温暖干燥,顾棋楠立刻觉得胃疼缓解了许多。
“不烧,但胃很痛,像整个肚子都被折叠在一起那么痛!”顾棋楠天真地说。
“可怜的孩子,我带了点保护胃黏膜的药,你先吃药,再吃饭。”何礼从公文包里翻出了一盒药,又倒了杯温水。
顾棋楠听话地把药吃了,喝过水的嘴唇更加润泽,像在索吻,不过何礼的视线却落在了顾棋楠的后脖颈上,顾棋楠细腻得看不出毛孔的皮肤上有一个硬币大小的紫红色印记,明显就是受了别人的欺负。
作为一名专业的家庭医生,最基本的素养就是不好奇病人的私事,但何礼对顾家的情况比较清楚,这两兄弟的父母都在国外定居,宅子虽然大,其实除去佣人就只有顾棋楠和顾棋琛两个人住,这个触目惊心的吻痕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突然怜惜起眼前这个孩子来。
“你哥哥对你……”何礼脱口而出。
顾棋楠瞳孔震颤了一下,用手盖住了脖子,小声说:“哥哥他对我很好……”
顾棋楠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眼神躲闪,分明是在帮顾棋琛隐瞒,激起了何礼心中的正义感,无论任谁看到这病弱的少年和与外界隔绝的大宅,都会首先怀疑这位一手遮天的哥哥。
“别害怕,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以悄悄跟我说。”何礼轻轻抓住顾棋楠的肩膀,鼓励他把遭遇说出来。
“哥哥是顾家未来的家主,我必须乖乖听他的话。”顾棋楠说完就咬住了嘴唇,垂下睫毛。
何礼的拳头捏紧了,顾棋楠语焉不详,定是受顾棋琛的胁迫,没想到衣冠楚楚的顾棋琛居然对体弱多病的弟弟出手,有钱人的特殊嗜好果然是普通人理解不了的。何礼的呼吸都气得颤抖了,顾棋楠顺势倒在了何礼的肩头,何礼非常痛心,在他背上顺了顺。怪不得这孩子对他如此依恋,因为他是顾棋楠唯一的救命稻草啊!
“何医生……”
“别怕,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何礼义愤填膺却又帮不了这孩子,只能保证定期探看,让顾棋琛有所忌惮,防止他对这孩子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嘶……这个地方好疼……”顾棋楠忽然皱起了眉头,他掀开睡衣,露出了肚子给何礼看疼痛的地方。今天顾棋楠穿的是分体式的白色睡衣,口袋上绣着乳白色的蔷薇花。
顾棋楠的肚子皮肤比脸更白,瘦得肋骨分明,小腹凹陷得很明显,一直延伸进睡裤里。
何礼莫名地紧张起来,视线有点不敢往下落,面对男病人的身体感到局促,这在他的从医生涯中还从没遇到过。
顾棋楠指的位置是小肠,为了排除器质性病变,按流程要用手检查一下,何礼把手放在了顾棋楠小腹上,皮肤的细腻触感令他心中一阵悸动。
“不是这里,要再往下一点。”顾棋楠握住何礼的手往下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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