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沧海此时有种想要掐死韩墨的冲动,不光是夜白为了这愣小子命悬一线,居然还在关键时刻疯言疯语将他当猴儿耍,这口恶气不除,实在意难平!
韩墨见他神色越来越难看,识相闭嘴不言,否则把他老人家气出个三长两短怎么跟夜白交代。
夜白此刻陷入昏迷,意识中忍受着凌寒散的毒性,此刻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宛如碾压重组一般,冰寒之气顺着筋脉丝丝游走,疼痛与寒毒双管齐下,碾压着他的躯体,他无意识地蜷缩哆嗦着,夜沧海见他眉头紧锁痛苦不堪的模样,心疼地将他抱在怀中长叹一口气,心中埋怨自己没有劝住他,才让他遭此劫难。
韩墨也连忙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然后一边捂住他的双手用力搓,即便是有了小狐狸的结界,却也无法阻挡寒毒的侵蚀,他的皮肤表面已经凝结一层寒霜,韩墨一边哈热气,一边阻止寒霜,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寒霜依旧以锐不可当之势缓缓前进,不消片刻,夜白的眉眼都结上了冰晶。
夜沧海越看越烦,干脆大掌一挥,用劲风将他逼出结界外,呵斥道:“用不着你假献殷勤,速速去前厅传我号令,说少庄主身中奇毒,让他们准备一番,我们即刻启程去药王谷寻访天下第一神医。”
“啊?现在?”韩墨惊讶道
“哼,否则在这里等死吗?老夫可不敢把吾儿的性命交付在一个畜生身上。”说完将庄主信物扔给他。
韩墨知他爱子心切,当下不敢怠慢,揣紧信物,抓上外套慌忙穿上就往外跑,就连脚上掉了一只靴子也来不及捡着穿上,他也不想夜白出任何闪失,一切皆有他咎由自取,夜白如此善良不该遭此横祸,想到此除连忙往庄前跑去。
刚来到庄前便遇上师兄林谦,只见他远远站在山庄门口左右徘徊,时不时朝庄内东张西望,他快步走上去一拍他肩膀呼唤道:“林师兄你怎在此?”
林谦闻言回头,一看是日夜牵挂的韩墨,激动得一把将他抱在怀中高兴道:“能再见到师弟你太好了!”
韩墨被他抱个满怀,也傻呵呵地跟着咧嘴笑,良久才想起问他此行的目的:“这比武大会早已结束,师兄你来御龙山庄所谓何事?”
“还不是为了师弟你。”林谦说着放开韩墨,想好好打量他一番,上次在魔教时见他命悬一线,被夜白强行带走,心中甚是挂念,没曾想两天不见便又恢复成生龙活虎的模样,只是见他一副衣冠不整模样,心尖尖又开始泛酸了。
“为了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韩墨上下打量自己反问道。
“哎,算了,见你无事就好,快快随我回天鹰教,师父已经问了我好几次你的去向了,我又不敢把你中毒的事情告诉他,这老顽童现在都快要把教里给拆了,只有你回去镇得住他。”林谦絮絮叨叨地就要拉着韩墨往外走。
被他这么一提醒,韩墨瞬间清醒过来,一拍脑门打呼不好,他可是来传夜庄主话的,一不小心就跟师兄叙起旧来,万一夜白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
他慌忙抽回自己的手敷衍道:“师兄啊我这边还有要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待我回去以后再向师傅赔罪!”
林谦还未来得及回答,韩墨就已经飞快溜走了,独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