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削去男人面上,有什么黑色的小情绪被男人一句话挑动起来。
他讨厌有人用“肮脏”两个字形容他。
“你什么意思?”温辞直勾勾盯着男人问道,眸子黑乌乌的。
秦陆全然不查,他捉住温辞的左手腕,握住那只镯子,露出镯子下面那道差点要了温辞命的割腕伤痕,信口开河说道:
“当初那场投资峰会我都提醒你了,有人对你心怀不轨,让你别去,你一意孤行一定要去,然后被人下了药,和那么多位大老板、公子哥呆在一起好几个小时,甚至和司渊那个疯子单独相处,我怎么知道你割腕是为了保自己的清白,还是失了身子真的不想活了?
别说有什么方桓给你出具的检查证明,那方桓不也是你读研时认识的什么天才学长吗?
我去过你那学校,你们关系可不一般呢,他替你做伪证的话,哄骗我也不是不可能吧。甚至我还能怀疑你们大学期间都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个天才,一个学霸,那么多人嗑你们俩,总不至于都是空穴来风?
还有更早的时候,你初中的时候!你的那些爬床室友,那些向你告白的高年级学生,看过你洗澡的同学,温、辞,你就像一块糖一样,谁都想舔一口你知道吗?
你根本就不应该读研创业,你不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你,你就应该乖乖呆在我身边,让我一个人保护你,可是你偏不!”
大少爷咆哮起来像只疯狗,嫉妒和无能让这个男人痛恨未婚妻的优秀,秦陆凑的温辞极近,甚至能闻到那些不断往未婚妻身上凑的臭男人的恶汗味,让他作呕。
“你偏要让那么多人看到你,就像今天在宴场上,即便是讨厌你的人也都看着你目不转睛……
你是不是也太风骚了?一定要这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夺去,你是希望他们人人都在你身上舔上一口,留下口水吗?”
温辞一巴掌扇到男人脸上,把男人脸扇打得偏向一边,留下一个清晰的手指印。
这一巴掌打得温辞自己的手都震震发痛,男人咬着牙定在那不愿为自己的恶劣言辞道歉。
温辞一言不发看着男人,目光从冰雪到冰川到一整个冰河世纪,连自己心头气愤的情绪都被冻住了,渐渐变成一滩死水。
如果是上辈子,自己大概率会被这些话活生生气死吧?
温辞深吸了一口气,发痛的掌心握成拳头,“我会找到证据的,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
简单说了这一句,再也不在男人这里浪费时间,转身消失在夜色当中。
秦陆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样,他用手捂了捂自己隐隐作痛的脸颊,心知这次自己把未婚妻骂惨了,未婚妻也气惨了。
他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是有些后悔,但嘴巴紧紧闭着,一个字的歉意也不愿意表达。
他习惯了在无休止的任性之后由温辞来让步,以此证明无论多无理取闹,自己依然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只有这种时候,秦陆才能感觉到他完美优秀的未婚妻,是他的。
别人抢不走。
“爷爷说了,不允许你退婚……就算你找到了证据又怎样,你永远是我的未婚妻!”
孩子任性地自说自话着,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任性的机会了。
温辞回去了自己的车上。
酒场散后,大家都有点喝多,他让小棉袄一行人先回去了,留下因为要开车而滴酒未沾的阿潼来把宋扬照看着。
温辞是加紧着步子赶过来的,他面上冷俏的神色在瞧见车里的状况后愣了一下。
醉酒的宋扬居然像只扑食的大狗狗一样扑在阿潼身上?后者如同砧板鱼肉,被压趴在车座角落,全身投进宋扬的怀抱里,脖子被小伙两条精壮有力的手臂紧箍着,肩窝里一顶大狗狗的脑袋,阿潼一动动不了,整个人不知陷入这种境地多久了,好像有点窒息。
阿潼呜呜地发出哭声。
温辞:“……”
他本来是想问一嘴宋扬有没有事,现在似乎应该问一嘴阿潼有没有事?
万万没想到宋扬醉酒后的德行是这样的。
“老板快跑,呜呜x﹏x”身陷囹圄的阿潼发现老板来了,居然不是向温辞求救,而是让温辞快跑,忠心耿耿,感天动地。
“……”温老板还是有良心的,第一时间抓着大狗狗的胳膊,把宋扬从阿潼的身上撕下来。
宋扬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立马扑向这只新来的在他口下夺食的家伙,将其当做自己的新口粮,双臂抱住,埋到温辞肩窝窝想啃。
温辞被扑的整个人直接坐倒在车后座上,用手把颈间的狗头撑住,脚把车门带上,冲阿潼吩咐道:“快去开车,离开这里。”
阿潼被大狗狗袭击老板的架势吓到来着,想解救老板,但是听了老板的话,察觉出来不对劲,放弃了对付大狗狗的想法,立马蹿到车前座,启动了车子。
劳斯莱斯于夜色中驶出会场。
很快,阿潼就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老板,有人跟车?”
温辞抱着怀里的大狗狗,沉默不言,过了会儿,从大狗狗的制服口袋里掏出那管迷/奸水,握于掌心之中。
眸子里的冷色再度溢出来,美人注视着后视镜里那辆紧追不放的黑色捷豹,身为猎物,却拿起猎人的枪/杆,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