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现在就离开韩家,她真的是舍不得呢。
舍不得……厨娘们日日做的那些好吃的……
要知道,那些都是最专业的厨娘和最好的食材,配上她那些方子,简直是没谁能比了啊。
这厢正为了江樱的懂事而感动的热泪盈眶不可收拾的庄氏,倘若得知了她此刻的心思,必然要气的吐血三升……
落实确定了日后的目标和方向,再加上跟奶娘取得了一致,怀揣着极好的心情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江樱沐浴完钻进了被窝里,一夜无梦,直至天亮。
次日,天气一如江樱的好心情,明朗的不像话。
“让你歇着你非要起这么早,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庄氏喋喋不休的埋怨着,今日江樱不必去上工,却跟平常一样早早起了身做早饭,并将昨日的衣裳都洗了。
“我习惯这个时辰起,这不是睡不着嘛……”江樱一面笑眯眯地说着,一面去开了院门。
庄氏正准备洒扫,刚欲再说两句,却听门外传来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047:浸猪笼
“你们找谁?”江樱看着朝自家门前围过来的一群人,茫然地问道。
“就是这家儿!”为首的是一个嘴角长着豆粒大小黑痣的女人,眼如细缝儿,脸大如盘,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江樱身后,虽是穿金戴银,却仍旧给了江樱一种‘母夜叉’的浓浓即视感……
再看那妇人身后,更是站着十来个参差不齐的男人,个别手中还持着棍棒,这且还算了,真正令江樱无法淡定的是,他们还抬了一个大猪笼!
联想到猪笼这个东西,在古代不单单是用来困猪,还扮演着一种封建性的残酷道具,江樱顿感不妙!
庄氏听到动静,已然从院中出来,原本疑惑不解的脸色在见到那妇人之时,顿时变得怒气横生。
“你来我家作甚!”庄氏怒瞪着妇人诘问道。
那妇人见到庄氏,脸上充斥着嫉恨与厌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庄氏,再又呸的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你还有脸问我来干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
江樱:……
这人清早出门忘记漱口了吗?张嘴便臭气熏天!
庄氏被这句娼/妇给冲的涨红了脸,顿时跳了脚道:“朱氏你莫要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上赶着没能嫁到我凌家做妾,就用尽了下作的法子来勾搭我家老爷!”
江樱听到凌家二字,顿时了然了……
合着还是这档子事儿!
不过,要说庄氏勾/引凌老爷,她是如何也不会信的,而且媒婆上门说合的事情,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这朱氏怎么隔了这么久,突然找来了?
“你这样污我清白,我非得撕了你的嘴!”庄氏是什么人,岂能任由朱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她,当即就扑了上去。
庄氏一直觉得,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浪费口舌。
这一点江樱也是认同的,只是……这要在打的过对方的前提下啊!
对方身后站着一排大老爷们儿呢,可庄氏身后,只有一个战斗值为负的她……
李氏和春月上工去了,宋春风一大早的也不知去了哪里,她们现在可谓是处于既没有青山在也没有柴烧的境况……思及此,江樱连忙上前及时的抓住了庄氏的手臂,给了庄氏一个‘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眼神。
只是正处于暴走中的庄氏,根本不屑于去做什么好汉,她甩着胳膊,道:“你松开!我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江樱欲哭无泪,心道哪里有你死我活,在那十多个汉子的作用下,结果已经注定了!
“别一副我冤枉了你的样子!你自己说说,是不是使了手段让大富昨日来你这儿了!”见庄氏反应如此激烈,朱氏反倒也气的不轻,双目喷火地说道:“你一个寡居的女人,勾搭着有妇之夫来你家里!你这不是放浪的娼/妇行为又是什么!”
“你放屁!”庄氏一边挣扎着要扑上去,一边道:“你自己看不好丈夫能怪谁!”
凌大富过来找她,她还烦的作呕呢!
“好啊你!你倒还有理了!”朱氏气的冷笑连连,一边环视着听到动静围了过来的镇民们,一边吆喝道:“大家都来看看啊!看看这勾搭别人丈夫的不要脸的贱货!”
百姓们多是有着一颗炙热的八卦之心,听到朱氏的喊声,又瞧着这阵势,顿时心里都‘有了数儿’,开始纷纷地投来了鄙夷的目光,以及窃窃的指责。
“我……”庄氏从未受过此等羞辱,此刻见围观的人群无不是对自己唾弃不已,顿时羞恼的红了眼睛,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心知不会有人相信自己,顿时化悲愤为力量,重重的甩开了江樱,朝着朱氏扑了过去。
朱氏眼中闪过一抹得逞,一面躲开一面叫唤道:“乡亲们你们快看看!她还想打人呢,她还敢打我!”
“真是一点羞耻心也没有!”有人忿忿不平地指责道。
“这种败坏妇德之人,就应当浸猪笼……!”
有人发了声儿,后面便尽数都是附和的声音,“对对,浸猪笼!”
江樱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要知道在桃花镇这种穷乡僻壤,且又是如此封建的时代,百姓的舆论是十分可怕的!
就是庄氏真的被浸了猪笼,这些百姓们的舆论就足以充当证据,让官府也站在朱氏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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