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有简单说明来意,院长也愿意配合,末了还承诺去请几位学生过去,让他不必担心,清者自清,武明的算盘打不长久。
折腾了几趟天色也晚了,李钰还在铺子里等他,听到声音赶紧起身迎道,“相公打听到什么了?难道和二房家有关系?”
“跑不了,林燕子的夫家和武明是一家子,近日二房一家又搬来镇里,肯定想着和夫家人搞好关系呢,又能报复咱们,这不就是个好机会,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
李钰闻言瘪瘪嘴,有些丧气:“这林家都是什么亲戚啊,就会坑自己人,不了解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现在情况不算坏,我已经有法子了。”林时有贴了贴李钰的额头,捏捏他白净的小脸,打趣道:“怎么,担心相公了?”
“谁的相公谁不心疼啊!”李钰心情好了想撒娇,心情不好更想让林时有哄哄他,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长睫低垂,往常晶亮的眸子也暗淡下去,“我就是气不过,咱们好好过日子赚钱碍到谁了,啥屎盆子都往我们身上扣!”
林时有扬起嘴角,托住他的身子回了后厨小屋的床上,轻柔地啄了啄他柔软的唇,李钰闭上眼睛配合着,慢慢地感受到了相公的安抚,心里的愤怒和委屈仿佛暂时被压下去了,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没做错的事自然不会认,这脏水我也会还回去,小钰我会保护好你,别担心了好吗?”
林时有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边,莫名地带着一股安心的力量,李钰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昏昏沉沉地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感觉自己眉心落了一个温热的吻。
俩人没回村里就在铺子将就了一宿,今日一早几个伙计就都来了。
李钰把昨日的情况给刘员外讲完,刘员外一拍扇子,“这几人太狠毒了,你们这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林时有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晌午人多,院长的信已经送出去了,武明既然这么重视书院的活儿肯定会来。我们当面对质,我有信心能让他亲口承认这些都是他的毒计。”
几人听着内心也涌上一股激动之意,仿佛要做什么大事一般,“放心吧,我们都知道该咋做!”
到了晌午,中心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人们都开始出来寻觅吃食,已经到了约好的时辰了,林时有和李钰先去路口等人,冬哥儿和张蒙李青三人去吆喝喊人,刘员外则是在一旁接应。
张蒙嗓门大体格又壮,语速极快唾沫横飞地嚷嚷着:“不好啦!李林记门口打起来了,快去看啊!快出人命了!”
冬哥儿也掺和着:“我看到了,打得厉害着呢!”
几人这么一喊大家伙一听有热闹可看,立马不着急填饱肚子了,看热闹要紧,纷纷往铺子方向跑,生怕去晚了赶不上似的,“快点快点,赶紧去!我也去看看!”
“去晚了可散了!”
冬哥儿和张蒙对视一眼露出个笑。
第一步办好了!
没等多久武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洋洋得意地环视一圈,哪有老院长,只有林时有在这儿等他呢。
刚要开口质问一大群人就乌泱泱地跑了过来把他们围在了中间,“打完了吗!是不是来晚了!”
“没打呢!唉这不是被排挤的武夫子吗,呦这是来当面对峙了?”
“武夫子可是练家子一定能赢,可得给林时有个厉害瞧瞧!”
中间这几人可是这几日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碰到一起,可真是个大热闹。
武明面色不善:“姓林的,你什么意思,是你叫我过来的?你排挤我还不够,还想把我叫过来受气?”
明明是恶人先告状,他一开口就是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这样的汉子都拿林时有没办法,这可真是个厉害角色。
“信是院长写的,我来自然是想澄清一些事情。”林时有沉着脸不慌不忙,“你造谣污蔑我,在镇上传谣诋毁我的名声,搅黄了我铺子的生意,这笔账怎么算呢?”
武明抽了抽眼睛,他没料想到林时有敢当面说出这些事儿,难道不是应该藏着掖着吗?
“哼,你自己做的事不敢当吗?”
周围看热闹的都竖起耳朵,来了来了,终于说了!
林时有没回,李钰在一旁直接问道:“那几个受伤的学生药费花了多少银子?”
他突然问这么一句,像是在转移话题,看热闹的不明所以,武明一听受伤也懵了一瞬下意识回:“啥学生,我三叔的药铺当然不用我花银子!”
“呦,有亲戚开药铺就是好啊,省钱了,那学生都是怎么受伤的啊?”李钰语气轻松,成功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不是在掰扯林时有的事儿吗,怎么扯到受伤的学生了?
武明一时没防备中了李钰的陷阱,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知道以前也有学生受过伤!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磕磕巴巴,“你别转移话题!”
李钰用他的原话回他:“哼,你自己做的事不敢当吗?”
大家都是一脸迷惑,刚刚焦点还在林时有身上,怎么说起武明了,站在人群后头的张蒙和李青开始说话了,“我明白了,这武夫子是教武术的,之前打伤过很多学生!是这回事吧!”
“对对对,然后送到亲戚家药铺治好的,老师还能打学生吗?孩子那么小留下病根可咋办呦!”